三天的集中训练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一大早就换上宫内特别为采女复选准备的浣沙裳,相传这衣服的饰样源于西施河边浣沙而得名,其实这衣服样子很简单,只是在衣袖处并不采用宽大的水袖,而是用了窄窄的箭袖,并配有一些丝带,清一色的淡淡桃红色。
所有采女被教养尚仪分组带到清和殿外,然后按管事太监手上的名册重新列了队伍。
南越国皇帝南宫景和德妃、丽妃和一众美人已在殿内坐定。
采女们由太监宣名而入,从门内走入大殿行礼待复选。
凡皇上选中的采女当场受封,由丽妃这位后宫代主安排新的住所和宫女,皇上点头的意为留中,一般还是留在原来的住所等待婚配。而未有意见的则遣送回家,由家人自行婚配,还留宫内的采女如未采封,又未被赐婚的,再送回家中,都只能伴着青灯古佛钟老一生。
我站在队伍的中后位置上,看着前面的采女个个都露出期待与不安,连一向稳重的刘秀也握紧了手。
我淡然一笑,接连几天为了训练都没睡好觉,这队伍如此之长,我又不起眼,借机正好微闭双眼养养神也好。
感觉站了很久,我正低着头打着磕睡,被后面一个采女推了一下提醒到:“在叫你呢?”
我这才抬起头来,发现原本站在我前面的刘秀和那一大群采女早已不见了踪影,清和殿门处的两位公公正瞪着我。
我只得努力打起精神,按沈尚仪所教之步伐慢慢向殿门走去。
这殿内已铺好红地毯,在这个红地毯的尽头处就是皇帝与几位妃子的坐椅。
我低着头,按着宫步慢慢前行,四周站满了内侍和宫女,场面应该很气派,可惜我看不到。
走到这红毯尽还有三米外,我屈膝着地,手跟着福了福,行了宫礼,口中念到:“采女白凤舞见过陛下和各位娘娘。”
一个温厚的男声从上门传来:“抬起头来。”看来这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南越国圣上南宫景了。
我依言微抬起头,正好迎上他向下瞄去的目光,饶是我想过复选的千百次可能,可没想到这双眼睛的主人会是他。
我心中千头万绪:怎么会是他?他又怎么会是南越国的国君,一时顾不得礼数,直直看着上方稳重龙椅之人,虽然他身边围满了无数美女,可我清楚的知道,这个五官平平,气势万千的男人就是当日所遇之人。
我还在愰忽中,一个娇媚的女声高叫到:“大胆,竟敢与皇上对视。”
我轻转一下眼,看到一个宫装贵妇,看她的打扮和说话的口气和所坐的位置,定是丽妃无疑。
我忙低下头。
只听上面那稳重的男声接着问到:“下跪的可是白丞相家的二小姐?”
我微点下头,却不再抬起头来。
那男声到:“留。”
我连忙行了礼站起,依着原路退出清和殿。
只感觉后背如芒刺骨,不知道他还记得我吗?听他的口气,他是不记得了,后宫美女无数,我与他也只是匆匆而过,应该是不会记得了,要不是他的气势不同与常人,我也早就忘记了。
一出大殿,我就不顾两旁太监的侧目,大大的吐了一口气,谁又会想到当日带着元宝吃白食时遇上的带着小孩的中年男子就是皇帝,唉!
想起皇帝也差点吃了白食,不由急急向所住后院走去,再不离开这大殿,只怕我要大笑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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