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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永安城

灵界,禁地火焰山。

自秦羽堕入山体,瞬间被腾起的火焰淹没。对于火焰,秦羽有股天然的亲切感。尤其是炼化生机灵火的火种之后,多年的炼丹生活,已经让秦羽跟火焰相互交融。以至于,现在秦羽一旦全力运功,浑身自然腾起火焰,宛若霓裳。

即便秦羽对于火有常人所不及的深刻领悟,但是,此刻秦羽也是难受非常。秦羽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在飞速消失。确实是消失!连灰烬都不曾留下丁点儿。对于炼丹之人,控火之道乃是根本。寻常火焰那怕连自己一根毫毛都烧不掉的。即便,诞生于天地间的异种灵火,花费一些手段,那也是能够炼化,成为己有,收入丹田的。

火焰山的火,拥有无匹的威力。除了山体本身的山石,灵界尚未发现任何能够抵抗火焰山火焰的事物。传言,火焰山的火焰那是仙人之火。古老相传,仙界大能的丹炉因故倾倒,炉砖和丹火堕落此间,遂形成灵界禁地火焰山。这个禁地已经存在百万年之久,尚无人能够探索禁地的奥秘。即便强大无匹的魔神也不敢进入禁地范围。

“艹,叫你们抓紧时间,早早抓住这家伙,就是不听!”夜魔气急败坏的说道。

桀骜不驯的血魔闻言,出奇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反驳。只是一脸焦急的望着火焰山中被火焰包裹的秦羽。

影魔的神情变化倒是不大,脸上只有淡淡的惋惜,“算了,这家伙要形神俱灭随他去了。把这个小家伙抓回去也一样,他的炼丹技术也能凑合用了!”说完抬起黑气缭绕的手,指向背叛秦羽的叛徒秦桧。

魔族三圣从未想过硬闯火焰山,强行拘拿秦羽。因为他们看到下方散发出高温的火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直冲头顶。不用任何试探,他们都知道只要沾上半点那种火焰,自己就完全洗白,不会留下点滴痕迹于世间。

血魔闻言,施施然的转身抓起秦桧,飞身离开。他都不敢想象,回去会面临魔神怎样的怒火。夜魔和影魔也随即离开,只留下快要焚尽的秦羽。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使得火焰山的热意更壮三分。绵延千里的石山,蔚为壮观。惨白的山石上,凭空冒出的火焰渐次消失。最终,千山一隅,唯存一团绿火。之前火焰山腾起的火焰皆为白色,略带金光。现在,最终留下一团绿火,颇为诡异。细看这团火焰中心,就会发现一个骷髅头一般的存在,不过随着火焰的缭绕,正在不断消融。

秦羽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感知,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仿佛身处无穷无尽的火焰之中。此刻,仿佛时间已经停滞,再也没有刚才那种烈火焚身的痛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极致之烫!锥心之痛!宛若跗骨之疽!起初之时,秦羽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每一分在迅速化成灰烬,最后连灰烬也消失,似乎什么都不能留下。但是,秦羽并不难过,或者后悔。相比成为魔神的奴隶,助纣为虐,残害人族,形神俱灭尚是幸事!并不是秦羽有多么伟大,而是作为人最基本的操守。

族之不存,生有何意?

秦羽一直对于仙侠事迹很是向往。对于“仙”,秦羽没有丝毫理解,这个字太过虚幻缥缈,现在唯存无数传说于世间。至于“侠”,秦羽听过无数解释,以前秦羽最认可的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现在,经历了魔族入侵,看到了无数惨剧与人性丑恶之后,秦羽对于“侠”的认识很简单:

身处夹缝之中,仍然是个“人”!

人在有些时候,其实是没有太多选择的,就是二选一,当人还是做畜生。秦羽不想自己太狭隘,太自私。所以,面对魔神的逼迫,秦羽选择的是“侠”而不是“狭”。这也许就是人和畜生的一大本质区别吧。

人是有自私的本性!

但,有可为,有可不为!

在生命弥留之际,秦羽没有太多的怀恋和不舍。一生醉心药道,秦羽其实错过了许多。秦羽自认为并没有经历太过多彩的人生,也没有什么珍贵的回忆。有人说,在一个人快要死去的时候,会看见自己最想见到的或者最怕见到的人。对于秦羽,父母身影早已模糊不清,也没什么至交好友,更没什么感情经历。所以,此时秦羽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无穷无尽的火焰。

看到即使毁灭了自己的火焰,秦羽也是感觉亲切莫名。炼丹控火,其实说白了就是火焰的变化之道。温度,形态,火焰都是可以千变万化的。对于一个丹道高手,火焰的变化之道,那是有极其深刻的领悟的。对于多快的真元输出,会造就多少温度的火焰,秦羽早已了然于心。至于控火之形,归根究底是心与火种的契合度。契合越高,火焰越能随心所欲,如臂指使。

对于火而言,万象无形,随心而化!

对于火焰的变化一道,秦羽有极其深刻的独到见解。可谓当世无人能及!

刚刚,秦羽对于火的另一道又有了一番亲身的经历与见证,一种难言的领悟跃然心间——毁灭!原来,毁灭也是火焰真意的一面啊!

真好,朝闻道夕死可矣!

毁灭与新生向来对立,即将消失的秦羽不禁想到火道有新生真意吗?亦或孕育真意!随即,秦羽意识陷入无边黑暗!

火焰山那团即将消失的绿色火苗突然暴涨,接着整个火焰山再度腾起无数火焰,比之先前犹有过之。火焰焚烧,空间扭曲,时间混乱!无数白色火焰中的那朵绿色火苗不断扭曲,眨眼间已然凭空消失。随即,火焰山的无数火焰也迅速消停。

永安城,秦府。

暴雨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如墨的夜色下,腾起无数的水汽。房中,软榻之上躺着一个少年,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似患绝症。突然,一声响彻天地的惊雷,少年睁开双眼,深邃如潭的目光中透出些许疑惑!

“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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