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龙俱乐部经过一段时间的整修后,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吴镜记得,以前来这里时,曼龙大楼一层的活动大厅会给人一种糜烂奢华的格调,从墙纸到地毯,从吊顶到壁灯,均以金黄色为基调,就像是来到了黄金洞窟内一样。
不过,才隔一个多星期,吴镜再次来到曼龙后,他发现这里的风格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一楼依然是会员活动大厅,不过曼龙俱乐部开放了会员注册后,这里来的人更多了。以前这里聚集的主要是精英人士,现在以普通人居多,原来的会员大多去了三层以上的高级会员活动室。
大厅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运动器材,经过装修后,现在的格调则以蓝色为主,地面铺着淡蓝色的软垫,墙面贴上了深蓝色的海洋背景,天花板上新增了数圈蓝色和银色的小灯,交替闪烁着,让整个大厅显得比较随和,自然。
“这是谁的手笔?”吴镜有些疑惑,要知道他之前所熟悉的曼龙可没有这样的人才,跟暴发户的形象差不了多少。
他打开手机,拨通了孟艳的电话。
“哎呀,镜少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要不要小孟孟给你暖一下床啊?”孟艳一接到电话便调侃着吴镜。
吴镜浑身一冷,虽说自己现在是曼龙的新主人,可当初孟艳的威名自己也是听说过的,这个夜修罗是连大舅吴奇生都差一点没hold住的女人啊。
“咳咳,孟主管,我想问一下,曼龙的一楼大厅是谁装修的?”吴镜问道。
“哦,嘻嘻嘻嘻……我正要跟您汇报呢,镜少爷。”孟艳娇声笑道,“镜少爷,您觉得这样的风格好还是不好呢?”
听到孟艳拐着弯子打听自己的看法,吴镜暗自推断也许装修之人是孟艳认识的,也就截止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意见,对这样的装修风格很满意。
“哎呀……那还真是误打误撞了呢,镜少爷。本来这应该是别人家的装饰风格,只是那设计师大意弄错,结果把咱们的活动大厅弄成了这样,小孟孟还在想着怎么跟您取得原谅,没想到镜少爷居然会喜欢这样的风格,哎呀……要不要人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大设计师嘛,小孟孟觉得,镜少爷您和她的审美观念还挺相近的呢。”孟艳一说起话就止不住声,硬是把话题扯了好远。
“停停停,打住!好了,孟主管,这件事后面再说,我只要知道是谁就行了。”吴镜急忙打断了孟艳的话,要是再让孟艳说下去,恐怕连设计师的隐私都要曝光了。
“那好啊,镜少爷,就这么说定了嘛。小孟孟会告诉那位美女设计师的,晚上不见不散哟。”孟艳说着,便先挂断了电话。
吴镜不禁捂住脑门,这是要闹哪样,这下属当得比领导还有权。
不过,吴镜并没有生气,毕竟从孟艳的语气里听得出来,这位设计师可能有事找自己,再说了,既然是美女,那么去见见也好,孟艳再不着调,也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
吴镜穿过了一楼大厅,走进一间敞开式的透明电梯,刷了下自己的管理员卡,按下第十层的电梯按钮。
曼龙大楼的九至十九层都是拳手的训练基地,包含了拳手吃、住、训练等设施。之前吴镜从老妈吴凝雨那里带来的三位拳师也住在这里,其中一个便住在第十层。
出了电梯,眼前便是一个宽阔的训练场,摆放着各种假人、沙袋、杠铃等训练器材,此时有不少拳手也在做着常规训练,虽然他们不认识吴镜,但吴镜的到来也没有影响他们。
“刘西,你的腿在前踢的时候抬高一些,记住踢中的目标是对方的头部!而不是胸部,或者腹部。张凯予,收拳的时候更快一些,否则在你还没做出防御的动作时,人家已经把你打趴下了!陈炎,记住发力的部位,是腰!腰!腰!重要的事我就跟你说三遍,你的发力方式不对,仅凭蛮力是打不过别人的……”
吴镜循声而望,看见了右前方正聚着几名拳手和一位教练,那教练正在指导着这些拳手的动作,好奇之下,他便走了过去。
“刘西,蓄力准备,前踢!”
随着教练的一声令下,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向前迈开一步,另一脚猛地前踢而出,他前方立着的假人应声倒下。
这教练是个三十来岁年纪的男子,中等身材,相貌普通,倒是他左额头上的一块黑疤能给人更深的印象。他看到假人倒下去后,便立即上前扶起,顺便检查了一下刚才被踢中的部位,眉头拧起,抬头训道:“刘西,都说了一定要抬高一些,你看你踢的这个,还是只踢到肩胛骨上。四十个前踢,自己数。”
“哦。”那身材高大的男子也没抱怨,默默应了一声,便转过身开始了前踢练习。
吴镜看到这里,笑着提示了一句:“下次踢腿的时候,你得把身子压低一些,才能踢得更高。”
那个叫刘西的青年回过头,露出了个淳朴的笑容:“谢谢指导。”
教练也注意到了吴镜,虽然他没见过这人,但能进入拳手训练基地的,想必也是曼龙的管理层人员,于是走上来问候道:“您好,请问……”
正说着,身后忽然发来一声高吼,吴镜和教练不禁抬头望去,只见训练室的另一侧,一名男子忽然疯一般地暴打着另一名男子,挨打那人穿的还是教练的衣服。
“干什么?!”吴镜身边的这名黑疤教练大吼一声,猛地冲了出去。他这一动,吴镜也跟着一动,几乎是同时冲到了那打人者身前,挡住了他。
“你想干什么?!陈景坤,之前打废了一个罗教练,现在你还想再废一个张教练,你是不是不想打拳了?!”黑疤教练抓住打人者的衣领,厉声问道。
“袁大哥,我……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似乎从疯狂状态中苏醒过来般,陈景坤后退几步,双手捂头,表情痛苦地锤着自己的脑袋。
“没事,袁教练。”黑疤教练的身后,那被打的教练缓缓撑着自己的身体爬起来,笑着劝道,“刚刚我大意了,没发现阿坤陷进去,不怪他。”
“这是怎么回事?”吴镜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