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振每天在岛上侍弄菜苗,这可是今后范振幸福生活的保障,范振不敢大意。
只要这一茬长好了,有了种子就能种更多的菜,然后收获更多的种子。
所以范振对这些小幼苗照顾的特别仔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巡查一遍。
四小好像也感觉到了范振对这片菜地的热心,也凑热闹一样的每天在菜地边上逛来逛去。
小灰驮着小八,玻璃球带着阿鱼,就像两个骑着马的士兵一样,把一些不长眼的松鼠,长耳鸭都吓跑了。
菜苗长起来后需要更多的地栽种,这几天范振都耗在这里翻耕坡地把菜苗连泥土一起拔出来,隔段距离栽种下去。
茄子和辣椒混栽,西红柿栽在另一边。
范振在菜苗上用枝叶搭上顶蓬,在菜苗两边挖一条沟,埋上草木灰。
以后就只需洒下粪水,除下草,静待佳音了。
范振为了找到更多可以耕种的作物,一直在附近到处转悠,还是让它发现了不少宝贝。
上次发现了野生姜,这几天在左侧的山上发现了黄麻。
范振还发现这岛上有大量的石灰石,还有一处露天煤矿和少量铁矿石,这是极少见的含铁量极高的赤铁矿。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岛就是个聚宝盘嘛。范振第一次有土财主的感觉,不过是看着宝贝没法用的土财主。
范振来到这岛上,物质极度缺乏。
没有工具,现在煮肉都还用着竹锅,偶尔还拿贝壳来用,有肉没有大锅煮,看着干着急。
衣服没有换的,洗了等着干了再穿,非常不方便。
一张纸都没有,范振每次用竹片片刮屁股的时候,总害怕把自己的屁股给刮出血。
衣食住行,是人的基本需求。住的地方解决了,食物暂时不用愁了,现在得先解决衣服的问题。
范振把那些两人多高的黄麻砍了捆成捆放在山坡下的湖泊里浸泡。待到黄麻浸成淡黄色,横撕开麻皮呈鱼网状时,就把麻杆拖上来剥皮。
此时黄麻皮经过浸泡很臭,很湿滑很好剥。
再把剥下来的黄麻皮放在清水里漂洗进一步脱胶,洗去表面的黑皮后,黄麻就没有那么臭了。
黄麻晒干后,呈白色的丝状物。这些活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范振做完这些,身上都晒脱了皮,人都瘦了一圈。
黄麻有了就想着纺麻线了。范振以前在电影或网上曾看到一些旧时纺车的样子。
他还记得在电影里听到过的一首民谣:花线粗的梗,簸箕大的叶,看着长,看着接,接出的白果吃不得。
按照那印象,范振决定试做一个纺架。
范振先做了两个U型的木架,木架下用木桩固定,木架上打了个圆孔。
再把四根木棍交叉绑在一起,只间留一个孔。木棍末端用绳子连起来形成一个轮子状。
范振做了两个这样的大轮子,用一根粗毛竹把两个轮子和U型木架串起来。
再把毛竹一头打个孔,在孔上插上一个弯曲的树枝做成的手柄。范振试着摇了一下,两个轮子转得很顺畅。
范振再用绳子把木架两边的轮子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可以转动的滚轮。
做好这个后,范振照样在滚轮对面做了一个小的U型木架,固定在地上。中间打了圆孔,插了一根细长的毛竹。
毛竹两头打空竹节,插上用木棍做成的锥型木锭。
范振在细竹杆中间用绳子绑一个凹槽,再用一根细绳通过细竹杆中间的凹槽和对面的滚轮套起来,形成一个传动机构。
范振试着用手柄转了一下轮子,绳子把插在细竹杆上的锥锭带转得飞快。
做好了纺架,范振把那麻丝撕得更细些,然后用圆木棍把麻丝滚压成条状。
范振从一麻条中用手指捻出一根麻丝来绕在木锥锭上,然后左手捻麻条,右手摇动滚轮,左手越抬越高,那麻丝从麻条中抽出来越来越长,待有了一定长度后,范振右手停住滚轮,左手将纺出的麻丝绕在锥锭上。
就这样周而复始,锥锭上的麻丝越来越多,形成一个**球。
范振的手确实不巧,纺出的线有的粗像麻绳,有的细如头发,不好看,也不结实。
纺了几个锭子后,范振找到了一点规律,右手摇轮越快,左手捻麻条越麻利,纺出来的麻线就越细且结实。反之就粗也松散。
刚开始的时候织的很粗糙,时间长了范振渐渐找到了窍门,织的就越来越好了。
织了几天的布,范振又开始另一项重要的工作:造纸。
对于纺线,以前由于好奇还留意查看过,这造纸就不懂了。
在2008年华夏奥运会开幕式上,曾看到造纸的片段。
那情景诗情画意得很,像唱歌作诗一样,具体怎么做,范振是一头雾水。
搞不清楚,也要慢慢试着做,没有纸的日子很难过得紧哪!
范振也听说过有用甘蔗渣做纸的,还有树皮,稻草,棉麻等。
甘蔗这东西没有,但树皮,黄麻,野草多得很。
范振刮了些树皮,还有棕榈皮,黄麻皮,毛竹,野草等全用菜刀剁碎,放在锅里煮。为了起点化学作用,煮的时候还放了一些盐。
待到锅里有蒸汽冒出来,范振再用小火慢慢煮,直到里面的树皮等煮得松软后,再抄出来揉成一堆放上两天。
由于锅太小,只能多分几次煮。过后再把这堆浆料用竹筛装了到河边漂洗,把那些黑色的杂质挑捡出来,再平铺在石头上日晒夜露几天,中间不断地洒下水,直到浆料变白为止。
浆料不多,范振做了一个木盆来捣浆,一边捣一边用木棍翻动浆料。
捣好浆料后,范振在木盆里加上水,搅拌均匀后,用事先准备好的网眼细密的竹筛伸到木盆里抄浆,水从网眼里露下来,网面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纸浆,待水沥干后,将竹筛上的纸一层层铺在木板上,直到盆里的浆料用完。
范振看到木板上的纸湿漉漉的,用另一块木板压在纸层上,挤压水份,待到再没有水流出来时,才停止挤压,让其自然阴干。
第二天,再小心翼翼地把纸一层层撕下来,放在事先弄好的玻璃布上晒干。范振看了看劳动成果,这纸有点粗糙,偏黄,韧性也不是很好,但好歹也算上一张纸了。
自己屁股被刮出血的隐患,终于可以解除了,范振激动的热泪盈眶。
范振带着小灰在沙滩上溜达,他很喜欢小灰,对小灰的期望很大,平时也没有忘记对小灰的训练。
小灰毕竟是狼,再怎么训练也不会成为狗,野性一点都没减少,和玻璃球,小八它们倒是很亲近,平时范振忙的时候,它都是跟着那四个家伙一块胡混的,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弄些什么。
只要有空,范振都会去海边沙滩看看有没有轮船的踪迹。
虽然不报太大的希望,但范振总是期待有那么一天,自己能看到文明的曙光降临在自己身边。
沙滩上还备有引火之物,只要发现有人类的影子,即刻放火发出求救信号。
在这孤岛上每天累死累活的猎动物种作物,只不过想活下去。
只要有机会都想回到文明社会,不想老死在这里。
范振抱着小灰在沙滩上呆了一会,叹了口气往回走,看来准备的东西暂时是用不上了。
范振没有直接回去,径直去给菜地浇水,看到菜苗长势喜人,也不免欢喜。
把菜苗之间的杂草扯干净后,又去猪圈看了看,给小猪扯了一些青草,没事可做就回了营地。
营地里的纸已经晒好了,范振收了一下大概有个十几二十张,看起来有点少,范振得省着点用了。
收拾完草纸,范振闲的无聊又开始了纺线,吱吱呀呀的声音中,范振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
范振常觉得很孤单,不是爸妈不爱他,也不是没有得到足够的爱,可能老觉得自己和接触到的人想的不一样。
他总是觉得自己就应该是属于大自然的,在辛苦的跋涉中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范振一直把那吃亏是福的名言记在心里,对他的好他会记住,对他坏的人也不怨恨到底。
他不怨恨他人更不想改变自己,他就像一叶浮萍,努力想找一个能扎根的地方。
这段时间范振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做梦都做得像连续剧一样。
范振有时都有点担心他们生活在这个荒岛上,是真实的还是一个梦境。
在凤凰网上范振曾看到一则看似科学的报道,说是有足够多的人冥想一种物质存在,在宇宙某地真有可能产生实实在在的物质。
譬如世上有很多不同信仰的人“相信死后有灵魂存在”,这个信念事实上能够变成物质,它作为世界各地人民的神经系统里的一种结构,千百万次地取得物质力量。不知这新产生的物质世界是冥想产生的还是人的思想和这种本来就存在的物质有了联结?
范振掐了下自己,这疼痛很真实,没有延迟感!不像梦中无能为力只能旁观的样子!不能再想下去了,有点担心在这荒岛上呆久了,心理是不是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