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振小心翼翼的走近猫怪,那家伙也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却只是嘶哑的叫了几声,然后就没声息了。
扫帚头还在它脑袋上蹦来蹦去,玩的不亦乐乎,那猫怪也懒的去理它了,反正也够不着它,随便它怎么耍,只希望它耍够了早点滚蛋。
范振知道这猫怪表现出来的这种形象纯粹就是拿来迷惑人的,这个怪物再笨也知道现在不适合跟范振再斗下去,头上的那个家伙不离开,就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当然猫怪肯定不知道炸弹是什么,但是它有着人类没有的对危险的感知本能。
但让扫帚头一直这样下去始终也不是办法,要么就是一劳永逸的把猫怪解决掉,要么就是带着扫帚头立马跑的远远的,惹不起总能躲得起。范振决定选择后者。
范振拿着一个猴头菇招呼着扫帚头,小家伙一见有好吃的立刻就不蹦了,咕叽咕叽的叫着,一个跳跃就到了范振的肩膀上,伸出两个爪子就把猴头菇抢到了手里。
这一跳的力气还真是有点大,把猫怪的大头都压的低了下去。
那九头猫怪发觉自己的大头上面忽然一股大力袭来,然后又是一轻,那个讨厌鬼竟然不见了。
用爪子和尾巴扫了几下,果然没有那个家伙在了,猫怪的精神立刻好了起来。
只见它猛地爬了起来,弓着身子竖着尾巴伸了个懒腰,美美的叫了一声,但那叫声比它尖叫时还要难听。
做完这些,它好像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敌人,鼻子嗅了嗅,冲着范振和扫帚头的方向就吼叫了起来,整个身子又弯成了一个弓形,浑身的毛发都直立了起来,好像随时都可能展开攻击。
范振早知道会如此,他就没指望那猫怪能和自己和平相处,自己毕竟砍掉了它一个头,这种怪物最记仇,让它忘记你除非自己死了。
扫帚头虽然把猫怪戏耍的很成功,让它拿小家伙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但那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时间长了小家伙要累要饿,那个时候估计一不小心就成了猫怪口里的美食了。
范振当然不能看着小家伙遇险,所以他趁着小家伙还有力气,猫怪还没最后歇斯底里的时候,把扫帚头招了回来。
就在猫怪准备对范振再次攻击的时候,范振随手拿出一个红果子朝着猫怪就扔了过去,猫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范振身上,对这个果子根本就没在意。
当然它现在也看不见,只能凭风声来判断有东西在靠近自己,但声音很小它就没去管,但很显然它这次判断失误了。
果子不大但重量绝对不轻,范振本来是打算扔到旁边墙壁上吸引猫怪去攻击的,结果好巧不巧的,那果子砸在墙上竟反弹了回来,正好砸在了猫怪的鼻子上。
这猫怪身子到处都很结实,但这鼻子恰好是它的弱点。果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上面,这一下把猫怪疼的不轻,喵呜一声惨叫,躺在地上就开始打滚,范振有心去趁他病要他命,但又怕这家伙耍诈。
想了一下,带着扫帚头转身就跑,跑了十几米远也没发现那猫怪追来,范振暗自侥幸,自己还真是运气好,本想扔一个果子分散它注意力,自己好趁机上去沾点便宜的。没想到这一下还把那怪物打残了。
既然那猫怪没有追来,范振也就停下来休息,刚才那一阵疾跑还真让范振累的不轻。按道理说十几米而已,不说范振当过兵的身体,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也不应该这么累的,范振觉得应该是这个地方的特殊环境造成的。
休息了几分钟,范振带着还在磨蘑菇的扫帚头又开始上路。范振到现在还在疑惑,这一条通道上的灯是怎么开的。
他只记得自己撞了墙壁一下,然后整个通道的灯就全亮了,难道这灯的开关就是墙壁。但范振觉得应该不太可能,而且范振又重新撞了一下墙壁,灯也没有关掉。
找不到答案,这个问题也只能先暂时压在了心里,反正范振肚子里的问题已经很多了,多这一个也没啥。
这个布满了口字型灯环的通道很长很长,范振一眼看去都没看到头,只以现在看到的长度就至少有二百米了,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是不是还是同样的。
扫帚头咕叽咕叽的吃着猴头菇,范振也觉得口里发干,把兜里剩下的几个果子也拿了出来吃着。
他吃着果子的时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扔在地上想阻止猫怪的那些果子和猴头菇,逃跑的时候竟然没收回来。
自己简直是败家子啊,那可是自己三分之二的储备,现在范振心里感觉哇凉哇凉的,如果自己一时半会出不去,少了那么多食物,自己肯定会饿死在这里面。
有心回去把那些果子拿回来,但又怕再遭遇猫怪,而且范振真不知道在这到处光滑如镜的地方,那猫怪是从那跑出来的?
难道这周围还暗藏了什么机关,要不然那猫怪不可能不追过来的,因为这里只有一条路,就算那猫怪不针对自己,也得从这条路回到老巢去。
但范振到处都摸遍了,也没发现这墙壁哪里有独特的地方,材料是范振不认识的东西,不是金属不是木头不是玻璃也不是塑料,那材料超出了范振的认知,是一种没法用范振所会的语言能表达出来的东西。
前面感觉到墙壁内的能量流动,现在范振也看到了原因。那是一种像云雾一样的七色液体,整个通道从上到下的内里都充斥着这种东西。
虽然颜色是七色的,但在灯光照射下,竟然没有任何颜色透出来,整个通道还是灯光原本的颜色,这让范振更加的奇怪。
把手放到墙壁上,闭上眼睛,范振又感觉到了那种能量流动,就像是有一双轻柔的小手在你手掌上轻轻的摩擦,很舒服。
路途很遥远,范振不知道要走多久。但辛亏这里面的空气并不是很憋闷,周围没有一个孔洞,范振也不知道这地方是怎么处理好通风这个难题的。奇怪的地方太多,范振只得尽量不去想。
怕自己想的多了,就没有勇气让自己坚持下去了。通道里安静的可怕,除了那个小家伙磨蘑菇的声音,范振似乎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范振感觉自己越来越困了,两只眼皮也控制不住的想打架。可这不是睡觉的时候,范振强迫自己唱起了歌。
范振会唱的歌还是挺多,但能记住歌词还真没几首。要振奋精神,还必须是那种动感强烈的才行,想着想着范振就吼了起来。
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嘿嘿嘿嘿参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不分水天一碗酒哇)
说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嘿嘿全都有哇
)(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一路看天不低头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
这首好汉歌,唱起来确实有劲,而且确实也能振奋精神,但是这是对于演唱者来说的。
对于扫帚头这个听众来说,范振那五音不全的歌喉,简直就是声波武器。
本来小家伙正在欢快的啃着猴头菇,但是祸从天降一阵刺耳的噪音直入耳膜,把小家伙吓了一跳,直接把手里的猴头菇都给扔了。
范振本来正唱的兴奋呢,因为他感觉自己开始唱歌以后,果然就不困了。他嘴里唱着,摇头晃脑,浑身就像犯了病一样一边走一边抖动着。
结果他正要再来一首江南style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脑后的头皮一疼。
你妹的扫帚头,又开始扯自己的头发了。没办法,范振只好停下来,回头看看那个小家伙要干嘛。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那小家伙两只小爪子捂住了耳朵,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那眼神里分明在说:求求你了,不要再唱了,好难听啊。
范振心里一阵无语,自己唱的真有那么难听嘛?连你一个小屁松鼠都嫌弃老子,真是到那说理去。
虽然对扫帚头这种“冤枉”自己的行为,范振很生气,但范振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跟一个傻松鼠一般见识。
想当年自己跟驴友一起出去旅行的时候,晚上露营聚会,自己也大展过歌喉的,那时候可是很多人都说自己唱的好的。记得还有人说,如果自己生在古代,就自己这副嗓子,进山打狼肯定大有收货。
看看人家说的,这难道不是对自己歌唱水平的肯定嘛?你个小家伙有幸听到老子唱歌,竟然还不知足,真是太没水平了。
然后又是指着扫帚头一顿说教,直说的口沫横飞,天花乱坠。再看那扫帚头早已经被说晕了,张着它那张小口趴在范振肩膀上昏昏欲睡。
直到范振唠叨够了停了嘴,扫帚头才起来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从范振肩膀上滑下地,找到自己刚才吓掉了的猴头菇,然后又慢悠悠的爬上范振的肩膀,继续在那磨着牙。
范振呆呆的看着小家伙做完这些,忽然感觉自己很无聊。
有心再跟肩膀上的小松鼠说说话,可那家伙根本也是一个吃货,有吃的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范振只好闭上嘴,继续默默的走着。一路没有啥景色可以看的,除了七色的墙壁就是白色的灯环,范振只能拿着白骨刀这里划一下那里划一下,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东西,他心里一点负疚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