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雅笑笑,扶着她的胳膊往里走,霍家老爷子一共有三个儿子,老大是原主的父亲,为霍家族长,在朝中担任太尉一职,几个月前去了塞外,归期未定,老二是个战争狂人,一直在塞外很少呆在汉都,在军中职位也不低,为骠骑将军,仅在大将军和太尉之下。
但是霍府三老爷比起他这两个兄长就差了许多,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汉都有名浑人,霍府又是权势滔天,敢招惹他的更没几个,他的儿子有样学样,亦是汉都头一位的纨绔子弟。
三夫人有这样的老公和儿子在霍府的地位委实不高,因此对谁都是笑脸相迎,霍府讨厌她的倒没几个,不过老公纨绔**不着家,儿子亦然,她管不了老公也管不了儿子,寂寞久了就养成一个毛病,嘴碎。
虽然她在霍府地位不高,但毕竟是霍府正正经经的三夫人,出去照样一堆堆的夫人愿意捧着她,久而久之以三夫人为中心形成了汉都最为八卦也最为权威的狗仔队,只要是她们嘴里说出来的东西,要不了三天整个汉都贵人圈便会传遍。
虽然令人讨厌,但是利用的好了也绝对是利器一个。
恣雅相信上一次大夫人请三夫人过去,恐怕就是打着通过三夫人的嘴让她失贞一事在汉都贵人圈传开,只是未能实现罢了。
阿碧掀开帘子引着恣雅进去,三夫人端坐在首位,看到恣雅亲亲热热的招手,“快过来歇会,一路上累了吧?”
恣雅笑,“恣雅又不是纸糊的,哪能这么容易就累着。”
“话不是这么说,昨天才遇上那样的事,今天还不在屋子中好好歇歇,大嫂知道了怕又要担心了。”
说话间侍女给恣雅准备好了茶水端了几盘精致的糕点,三夫人看到又招呼她,“喝些水缓口气吧,看你小脸还有些苍白。”
恣雅也没有推辞,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应是极好的花茶,入口清香后味绵延,恣雅喝着很喜欢又抿了一口才开口说道:“只是失散多走了几步路倒也不碍事,早时大母便打发人过来说已经处理了那两个侍女,恣雅想这件事怎么也涉及到了表兄,便过来一趟。”
“这是小事随便打发个侍女过来就是了,还累及你专门跑一趟。”
恣雅笑着说道:“三叔母这是不喜恣雅来打扰啦,怎么恣雅才来您就不愿呢?”
三夫人也笑了起来,说实话以前她和霍家的嫡长女打交道的确少些,这人冷冷淡淡的对她也只是面子上过的去,这样笑眯眯的和她说话还是头一回,不过总归是好事,“你这孩子倒打趣起三叔母了,三叔母不还是担心你,等你身体好了,三叔母巴不得你天天来!”
恣雅笑笑,却没想过多来,这一次若不是为了李拓的妹妹她才不会主动踏上她的地盘,毕竟一个时时刻刻盯着你的八卦外传的人,她怎么也不可能喜欢的上。
三夫人有些等不及了,目光闪闪的看着她,“可说出是谁这般大的胆子敢指使你身边的侍女陷害于你?”
恣雅用茶杯拨着漂浮的茶梗慢悠悠的说道:“三叔母说笑了,大母治家严禁,阿文和阿馨两人又是大母赐给恣雅的贴身侍女,哪能有人指使动她们,是恣雅不好,不会管理下人让她们生了二心才给恣雅使了这样大的绊子。”
三夫人脸色也是一变,只是一瞬忙笑着遮掩了去,“恣雅说的不错,是三叔母想差了。”虽然她这么说着,脑子已经活动开了,她这个大嫂见人三分笑,管理内府之事又颇有手段,整个霍府上下无人不夸。
对待原大嫂留下的两个孩子也是尽心尽力,没有所谓的虐待和捧杀,都是照着自己孩子标准来的,今日这事做的却是让人心生疑虑。
她脑海里念头千回百转面上一点也不显,大房的事她还是少管为妙,“饿了吧,也快午时了,恣雅不如留下用些午饭再回?”
恣雅也没有失望,不得丈夫宠爱依旧坐稳三夫人的座椅,她即便嘴碎也明白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现在大夫人势大,这些话她就不会说出,但是以后谁知道呢?
在三夫人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恣雅也就满意了,“恣雅还真有些饿了,那就打扰三叔母了。”
“能打扰什么,我巴不得有个人陪我吃吃饭,你这孩子瞎客气些什么。”说着站起身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去了餐厅。
餐厅中央放着一个圆圆的桃木桌也不大,上面摆了些十几道菜,看起来很是精致,不过许是冷了,味道闻着很一般。
大家族便是这样,一道菜做好并不能马上送到主人餐桌上,经过三四道检查试吃,到了餐桌还能热腾腾的就怪了。
落了座恣雅夹了一筷子的菜,眉头无意识簇起又很快舒展开来,和精致的外表相比,味道只能用平淡来形容,恣雅是个挑食的嘴巴毒的堪称美食家,她很快品了出来,除了盐,这里没有放任何调料品。
早餐她只是用了些糕点和粥,这顿饭实打实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顿正餐,委实不是美好的回忆。
大家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恣雅随意用了些填饱了肚子便不肯再吃一口了,只是主人没有放下筷子,她也不好停下,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鼓捣着米饭吃一口。
三夫人注意到了恣雅的异样,放下筷子擦拭了下嘴唇问道:“用的这般少,不和胃口吗?”
“不是,是恣雅嘴馋,早上用的糕点极好,这会想留下肚子回去好用些呢。”
“你这孩子。”三夫人笑,“只吃糕点可不好,这次就算了,下次要多用些饭才长得高,知道吗?”
“是,三叔母说的是。”
恣雅张望了下问道:“世勋表兄很忙吗?这会子了也不见他踪影。”
提起这个逆子三夫人就一肚子的气,那个抢来的女人也不知道哪里好,简直是勾住了他的魂一般,一早回来便去找了那女人,那女人性子也是硬,身子虚弱成那样又自杀了一回,他便又气哄哄的走了,这会子不知在哪个销魂窟里呆着,那女人现在气息奄奄的还在柴房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