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和欧阳对视了一眼,起身走到门外,司马隔着门板,还可以听见杯子在地上面的转动声,心里面突然起了不好的预感,猛地拉开门。
楚君听见门开声,是被吓到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着看着眼前的人。
司马看着眼前的人,因为不可置信听见的这个消息,嘴唇已经被咬破了,眼泪像是不要钱的一样,一直在往下落,惊恐的看着自己,像是就要把自己给剥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了,司马突然有些受不了楚君的这个眼神,想要和她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急忙避开了她的眼睛。
两个人站在门口,相对而无言,寂静与悲伤地气氛在上空围绕,像是把他们环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欧阳看着两人,眉头皱的再也分不开了,这说的是瞒着,到底是没有瞒着,还是让知道了,这家里面肯定是天翻地覆的要起风云了,哎呀,“小君,过来,来哥哥这里,我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来让我抱抱,哥哥和你说会话。”欧阳越过司马,站在楚君的前面,伸手搂在怀里面,转头对着司马说,“司马,你去把这里清理一下,不要让家里面知道出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的,一会儿过来吧,咱们在一起说说话,咱三好久没有在一起了。”
欧阳说完直接就越过司马,拐着楚君进了书房,留下司马自己站在走廊里面,走廊里面没有了任何动静,只有墙壁两边的壁灯在照耀着,寂静而悲廖。
书房里面只有楚君浅浅的呼吸声,欧阳静默着,看着楚君,看着她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挣扎,在自己说服自己,努力消化这一切,却又在自欺欺人,欺骗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是梦。
欧阳正想和楚君说说话,怕她自己胡思乱想,更是想要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哥哥,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是不是不可以生宝宝了,不可以给司马传宗接代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呢,是不是因为我自己以前调皮呀,所以上天不让我生宝宝。”楚君哭倒在欧阳的身上,像是受伤的小兽,在那里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
欧阳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这一切,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假的,欧阳突然不敢开口了,她还是一个孩子,那么小,怎么忍心告诉她呢,这个在部队里面叱咤风云,手起刀落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红了眼睛,哑了声音,能做的只有深深的抱着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自己在她的身边会永远陪着她。
欧阳的默言无不是在告诉楚君,她想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听见的话是真的,她自己的那些想法都是自欺欺人的,是在自己骗自己,她不可以生宝宝了。
“小君,你听哥哥说,那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要自己开心,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司马也是这样想的,我们都希望你可以开心,而不是在这里伤心,你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这些都是小事情,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的上你的开心。”欧阳抱着楚君,拍着她的背,告诉她他们想要告诉她的一切。
楚君在欧阳怀里面哭的不能抑制,哭的喘不过气来,欧阳能做的也只是告诉她,他们会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这一切都是需要她自己想清楚的。
司马站在门口,看着楚君在欧阳的怀里面哭的不能自已,司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到她的身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告诉她自己的感受,告诉她自己不会介意她的一切,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那一切都是浮云,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那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楚君猛地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把脸上的泪呀什么都擦干,欧阳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呀,小君。”
“哥哥,订婚宴是不是在准备,不要准备了,如果来不及了,就当是我的成人礼准备吧,反正有好些东西不是还没有准备吗,那就不要准备了,还省好多东西呢,你说,是不是。”
没有等来欧阳的回答,等来了司马的回答,“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那是我们俩个的订婚宴,使我们向世界宣告我们的关系,你告诉我不订婚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次订婚……”司马停住了声音,没有再继续往下面说。
“司马,你镇定点,小君这一会儿闹情绪,你也在这里陪着她胡闹,你给我住嘴。”
司马没有听他说,“我知道你这会儿情绪不好,我可以先不计较,但是这个订婚宴是一定要举办的,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取消订婚的这个心吧。”
“司马,你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呀,你都不会温柔的说,这么大声,你都要吓死我了,更何况是她呢。”欧阳站起身吵着司马。
司马用力捏着眉角,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静下来,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想要好好的和她说,司马正要抬起头和楚君说话。
“小君,你怎么了?醒醒,快点醒醒,司马,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欧阳在地毯上面扶住了即将就要倒在地上的楚君。
“小君,小君,你不要吓我,我刚才不应该吵你的,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吓我。”司马的手都是抖得,想要从欧阳手里面接过楚君,又不敢接过去。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救护车。”欧阳吼道,司马正要那电话打电话,欧阳又叫住他,“不用叫了,你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在医院门口等着,你去叫张叔,我们开车送她。”
“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君怎么会住院呢,你们俩个臭小子是不是活的腻歪了。”欧阳云天站在医院走廊里面,黑着脸对着司马和欧阳吼道。
“你是吼什么呀吼,不知道这是在医院吗?俩个孩子都多大了,还站在这里被你吼,让同事看见怎么想呀。好了,你消消气,司马,我问你呀,小君出事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家里面给她做急救呢。”秦梅从病房里面出来,劝了劝已经上火的丈夫。
“那会儿已经慌了神,没有别的了。”司马低着头,闷着不说话。
“这件事情先瞒着奶奶吧,不要让她老人家再跟着担惊受怕了,我今天晚上在这里守着,明天你们俩个谁请一天假过来,还有不准告诉小君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然的话,我饶不了你们两个。”
欧阳摸了摸鼻子,心虚的喊了一声,“妈,小君已经知道了,就是因为知道了,才会晕倒的。”
欧阳云天一个脚踹了过去,“你个臭小子,老子这会想要踹死你。”
“欧阳部长,小姐醒了。”
“快快快,进去看看。”
因为在输液,楚君的嘴唇已经有一些起皮了,惨白而干燥,像是只要一开口就要流血一样,那么小的一个人躺在满屋洁白的病房,好像没有了生气,只是一具尸体。
“小君,你怎么样,妈妈给你叫医生。”秦梅正要按铃叫医生,楚君纤细的手指拽了拽秦梅的衣角。
“妈妈,不用了,我没有什么事情。我和司马说句话,对不起,爸妈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你说吧,妈妈陪着你。”
司马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楚君,那么小的一坨,他是多么想要抱抱她,给她一些力量,给她说他们的未来,说将来的美好。
“司马,我们分手吧。订婚宴不要办了,我以后会住在外面的房子,就星期天的时候回家住,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咱们俩个就不要再见面了。”
司马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那么小的人,为什么说出的话要把他的心凌迟了,心痛的要死,是那么的疼,疼的他要晕过去了。
司马想要解释,想要争取,却被欧阳拽了出去。
“你先不要说了,让她自己想想吧。过几天,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司马摊坐在地板上,这个被爸爸打都没有落泪的男人,现在却是泪从指缝间哗哗的流。
欧阳不忍心看,不敢看,怕自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