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将军,没有发现刺客!”
“算了,你们四处找找,本将军想静静。”
被狂风侵略的树叶无力地垂着,李膺默默地一个人在小树林里,黑暗即使恐惧,但是也比不上他脸庞的阴翳。配合着公主演这场戏,他累了。任狂风大作,呼呼作响,随手摘下一朵萎了的桃花,花瓣就像是一个即将逝去的人,没有精神,也没有灵魂。到底是他太天真,尽管知道这是假的,但是看到冰玉伤心的脸色,也跟着忧郁。也许皇室之人就是如此罢,怪他而已。
细细用双手擦拭着那把青铜剑,刀剑无眼,锋利如雪。眉头皱了皱,想来那刺客是还在公主房间,转眼间,又掠了过去,焦急的步伐是从没有过,等那双紫靴即将踏入宫殿时,看了看这黑天,自己用得着那么着急吗?也或许是公主软了心而已,他只是一个属下,仅此而已,而已。
宫殿内。黑色已经褪去大半,转眼是有些浅白的蓝天。一把金丝楠木的贵妃椅上,冰玉正喝着酒。换了一套浅白的流仙裙,袖口宛如薄纱,是一种朦胧的美,高领上绢了称好的桃花纹色,简约而不失优美。少女的脸色酡红,明显是喝多了酒,如世间珍宝般的双眸微微流动,娇憨狡猾。看来,她早在上一世就是一个酒鬼,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甘甜而又带着些许辛辣的酒美味可口,还在舌头里轻轻回旋,“唔,好喝……”又细细抿了一小口,上好的桃花酒,上好的桃花。就像沉浸在梦幻的世界一般,没有烦恼,没有痛苦,也没有那个梦魇。
又喝了一口,却发现那酒壶却早已没有了酒,踉踉跄跄地从宫殿里抬出一缸酒,最后一缸了。“乒乓……”一道清流顺势流出,沾湿了衣裙。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没有感觉的,冰玉觉得,这是她人生中最失败的一回了。酡红的脸蛋上,眼眸微微眯起,扬了扬睫毛,“来人呐!”
“公主。”
“小落,来!去把父皇那日送我上好的桃花酿拿过来!”
“公主……您不能再喝了,您已经喝了几壶了,再喝您就要真的醉了……”小落似乎还要说什么,却看见冰玉使劲地砸东西。清脆的声音络绎不绝。
“李将军,您进去劝劝公主吧,她真的不能再喝了……”小落只好让李膺劝劝冰玉。没有回应,却焦急地踏入房间。
一入房间,只见到一幅暧昧不明的画面:浅白色的流仙裙被桃花酒沾染成魅惑的色彩,半透明的样子,少女的脸蛋酡红,卷卷的睫毛安顺地垂落,精致娇憨。李膺是看到冰玉,原本阴翳的脸上变得柔和,嘴角敛出一道宠溺的浅笑,“公主,怎么喝了怎么多酒?”一边顺手扶起了她。
冰玉忽然醒来,才发觉自己居然在一个男子的怀里,下意识地推开。晃了晃头,“你是谁啊?”
离开了自己的怀里,心中有股失落。嘲讽了自己,英俊的脸庞上满是温柔。“公主,我是李膺。”
“李膺?李膺是谁呀?”冰玉用手挠了挠头,脑袋里醉沉沉的,一时想不起来。
“公主,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李膺失神地望着床上的少女,六年了,难道她还不了解自己的心意吗?此时,冰玉的脸色安详,长长的睫毛弯弯的,自然地垂落在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李膺的手不禁伸出来,悬落在半空。不可以,不可以,公主如此信任他,他怎么可以如此亵渎公主。可是,他喜欢她。
没有错,就是喜欢。初见,就是执念,没有后悔。她,宛如精灵之歌,是那么的美好,当李膺阴翳的眼神误入那象征着美好的明澈时,他的心里就从没有过地泛起连波。从此以后,环绕在心中。那么,就任性一回吧,手又向前探出了一步。
“李将军,皇上要见您,要您半刻必须到。”
“恩。”李膺回了一声,眼神迷离,晃了晃头,使劲掐了掐自己,踏出了冰玉的房间。
宫殿外,一道黑影一掠而过。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李爱卿有礼了。”景皇挥了挥龙袍,却没有叫其坐下。“李爱卿,不知你追刺客追得怎么样了?”“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这是什么意思?”景皇横眉一皱。国师之伤到底是何人伤的,至今不知,恐怕国师会有所失望。国师是一国重中之重,如今受伤,他卫国忧之啊!他平素是知晓这李膺办事是果断狠辣的,可是今天,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呢?能够刺杀国师大人的刺客,想来功力绝顶,不过国师不是说那人已经重伤,难道李膺连重伤之人也搞不定吗?
“请陛下恕罪,我等搜查了整个皇宫也找不到那刺客。”
“难道刺客飞了不成?!”景皇掀桌一怒,坚硬的楠木桌直直地砸到李膺的头上,李膺并没有躲开,任凭桌子砸伤他的头。鲜血在李膺的头上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