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绍倾轻车熟路的找到小时经常和皇兄一起玩得地方,果真,不远就可以看见。
墨绍倾轻轻的来到墨流觞的身后,把酒放到石桌上:“皇兄!”
身穿皇袍的男子一转身,手中的书被放置在酒谭旁边。
坐下来,打开酒塞闻了一下:“长亭酿?”
墨绍倾坐在他对面,单手捧脸,嘻嘻哈哈的笑着:“那是。”
“去了边塞几年学聪明了啊!”墨流觞无比的感到欣慰,这个位置,总得有人继承才对。
墨绍倾脸上神色飞扬:“那是。”手指随意的拿起桌子上的瓷杯,在里面倒了些酒。
“绍倾,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墨流觞忽然猝不及防的感概。
黑夜里,一轮月亮特别的明亮,可无论它的光芒多么的纯洁,依旧照不亮整个天空。
墨绍倾点点头,手中的纸扇轻扇着,微微清凉的风掠过他的发丝:“对啊,那时侯,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隔阂。
那时侯,皇兄还没有去璃国当质子,慕皇后还健在。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就连经常看的月亮,如今再赏起来,都变了味道。因为,长大后就会知道,月亮原来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绍倾,你恨朕吗?”
要不是他的母亲以死换来了原本就该属于墨绍倾的皇位,可是,墨绍倾都毫无怨言。
墨绍倾笑,月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上了他俊美的面孔:“恨?无从来都没有觊觎过皇位,何来恨之说,我也很讨厌那个位置,自由自在多好啊,不像皇兄你,坐在这个位置上遗失了太多太多......”
生在帝王之家,能在最后走上高高在上的位置还不都是牺牲了所有才换回来的,帝王,好像没有爱情和亲情。只是一个决策者。掌管着整个江山,却保护不了最亲近的人。
“那,你就好好珍惜你的自由吧。”
他敬酒意味深长对墨绍倾说。
墨绍倾挑眉反问:“皇兄这是何意?”
“人生在世,能潇洒的时间有多少,只是劝你潇洒之余莫忘了身上的担子。”
墨绍倾举起酒杯,瓷杯碰撞在发出悦耳的声音,随后一饮而尽。
我们,都要好好保重啊。
放下酒杯,墨绍倾不自觉的想到了今天的红衣女子:“皇兄,你觉得爱是什么东西啊。”墨流觞似笑非笑:“爱啊,很难解释,要你自己用心好好感受才行。”
墨流觞打趣道:“莫不是,绍倾你对哪家的姑娘念念不忘?”墨绍倾赶紧解释:“才不是。就是今天遇见个很有趣的女子。”墨流觞挑眉:“无妨说来听听。”能让墨绍倾感兴趣的女子,世间少有啊。
墨绍倾陷入了回想,红衣女子乌发飘扬,眉眼如画,纵使那一脸的妖媚倾城倾国,艳绝天下也掩饰不住眉宇见的英气,女子不都要呆在家里遵从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温婉如玉吗?
可她不同,不那么温柔,还有点没心没肺,那么多的人,她就丢下自己跑去拿酒,武功还很高强,和皇兄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匆匆一面,便惦记了......
墨流觞看着皇弟发呆的样子,脑海中莫名想起他和顾妃语小时候第一次相遇。
她爱哭,总是要他哄才高兴。
她幼稚的话语:“待我长发及腰,君归来娶我可好?”
墨绍倾从回忆中回神:“不知皇兄听没听说过无双阁。”
“略有耳闻。”
“听说这位阁主挺神秘的,短时间内就打响了名气,今天晚上,无双阁势必要热闹一番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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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阁。
嘤嘤燕燕中,不少的文人墨客在此观赏,有和姑娘赏画,赋诗,还有弹琴的跳舞的。各色各样,应接不暇。
不过,他们更期待的还是这阁主今天的露面。
顾妃语朝下一望,红唇微微扬起,眼底是一片看不懂的笑意,可是很显然,顾妃语对着一切很满意。
李美茹走了过来:“姑娘,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她也不得不佩服这姑娘的手段,实在高明,短时间内,京城有名望的文人墨客来到了这里,这也同时昭示了无双阁的背景,然而却不知道,这无双阁的背景都是子虚乌有。
顾妃语发话:“既然一切都差不多了,那,也该开始了。”
李美茹向台下的几人示意,那几个人来到大厅中央的高台上,紧接着,候离衣登场。
她身穿双绣蝴蝶淡粉色拽地长裙,刚好勾勒出那纤细的身材,外面是一件轻纱,可以看的见白藕似的手臂。脸上稍施粉黛,一张清水如芙蓉的面貌,男人看了怎能不心动,青丝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头上是几只玉簪,更是衬的她人比花娇。
候离衣轻微行礼,好在这里的人都是文人墨客,她自然相信这些书生不会对她做出越矩的行为:“感谢各位今天晚上来到无双阁,为感谢各位,阁主特意吩咐要亲手作画赠与有缘人。”
底下的人很是疑惑不解,这阁主听都没听说过,会有什么功底呢,这让他们拭目以待。
只见,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曼妙的身躯在昏暗不清的光线下隐隐出现,只不过,看不到面孔。
一张大的出奇的娟布铺展开来,顾妃语一笑,拔出剑,在研池里用剑尖把墨水打了一些出来,锋利的剑尖在薄薄的娟布上行走,偏弱惊鸿,宛若有龙,时快时慢,飘动的影子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忽然间,灯亮了起来,将整个大厅照亮,台上早已没有了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阁主,刚才的一幕幕仿佛一场梦,可是台上洁白的娟布却沾染上了笔墨,证明刚才不是梦,而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