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老泪纵横的样子让我心有些痛,挤出笑脸装作若无其事对他说“好啦,本女侠走了,照顾好自己吧。”
夜凫在门口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他点点头。
独自进入后山。
空中浮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周边泛着微微红光,中间是一片漆黑,风愈来愈大在耳边狂号着。乌云密布遮住了清亮的月光,漩涡越来越大仿佛要吞噬一切。紧闭双眼,泪水止不住往下掉。
一步两步三四步,机械地向前走。
再见,熟悉的世界熟悉的人。
再见,温润……
她竟然听到他在唤她,她停了下来。明明比谁都清楚不可能是他,却还是恍然回头。是他,是他,真的是他,他红着眼眶,快步走向我,仅仅一步之遥,理智终于战胜情感。
我大吼:“别过来!”及时制止他,我不知道他靠近漩涡会发生什么,也不敢赌。反正他马上会忘记我,开始新的生活,那我为什么不走得跟潇洒决绝些呢?
一秒,他只是条件反射般停顿了一秒。继而不由分说地一把将我拉入他一如既往温暖的怀抱。明明不想让他再靠近,明明想催着他离开,明明说过要放下。一直在他面前憋住的泪一下子肆意横流。
狂风骤然而起催促我离开,一会儿,就让我多留一会儿吧。
短暂的相拥终究还是抵不过命运的催促。深吸一口带着他衣上淡淡皂味的空气,铭记于心,或许这味道会是我余生的慰藉。推开他,转身跳进漩涡。
亲爱的,忘记我吧,我有我不得不独自走的路。
原来漩涡中是一片无尽无底的深海。睁大眼睛紧闭双唇,出于求生本能,没命挣扎着。不管有没有用不管会不会得救我死命挣扎着。
终是体力不支,开始不断往下沉,意识也渐渐模糊。我好像又看到温润了,这次一定是幻觉。他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我用尽力气瞪大眼,我看清了,他说:三年为期,不见不散。我笑了,他的出现,真好,无关真假。
我好累,真的好累。闭上眼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残存的知觉告诉我我还在下坠。这海究竟有多深?我想看看周围的情况,奈何眼皮沉重。
算了吧算了吧,从决定走的时候我就清楚地明白了这一趟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只可惜我陌筱朵一世英名如今却要葬身鱼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