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清殿告辞出来,徒弟们抬着鬼儿,都在殿外候着。
朱大成考虑把鬼儿安顿到自己的住处,但又不知道自己的居住条件,担心只有一间房或一张床,那就尴尬了。
另外,还要想办法了解一下关于自己的背景情况,否则很难融入这个全新的环境,迟早会暴露掉。
“师父,她怎么处理?”一个抬着滑竿的弟子小声问。
“抬到我房间去。”朱大成随口吩咐,“你们在前面走……怎么站着不动?”
这次几个徒弟没有遵照朱大成的指示,而是左顾右盼,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怎么?”朱大成刚刚有些适应青云观二把手这个身份,徒弟们突然就不配合,令他十分不满。
“师……师父。”另一个抬滑竿的弟子结结巴巴地问:“您是说把她抬……抬……抬到您房间去?”
朱大成被他们的迟钝彻底激怒了:“难道我说的不够明白吗?”
几个弟子吓得低下头,却仍然没有移动。
怎么会这样?刚才掌门的表情也怪怪的,还夸老子有气魄。收个女徒弟需要啥子气魄哩?
可眼下这种情况又不好追问,徒弟们突然失控,让朱大成自进观以来第一次感觉有些不爽。
这时一个中年道姑走过来,向朱大成打一稽首,微笑着说:“师兄,需要帮忙吗?”
这道姑大约三十多岁,虽然年纪大些,但容貌、气质俱佳,比同里旅行社的女经理毫不逊色。
徒弟们一见,纷纷垂手肃立,显然她的身份不低。据朱大成判断,即便是青云五真人之一的可能性也有。
“呃,贫道,不敢当。”朱大成生怕称呼错了,尽量省略掉人称代词,“小徒们正在帮我抬人,非常感谢您的热心。”
道姑微笑的样子十分甜美,说:“师兄不要客气,他们有他们的规矩,不会帮你抬的,还是我来。”说着真的弯腰去抬滑竿。
朱大成立刻被感动了,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又有身份……一定要留个电话,晚饭后约她去看看日出。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道友你过去抬前面,抬到我的房间里,呵呵。”
徒弟们如逢大赦般目送二人离去。
一个徒弟自言自语道:“师父和师娘今天都很奇怪。”
另一个徒弟说:“师娘居然也有温柔的一面,还对师父微笑,真让人意外啊。”
徒弟们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约而同地点头。
朱大成跟在道姑身后,看着她摆动的腰肢,计算着她腰和臀的比例,不禁想入非非。
路上的人看到他俩,都像踩了尾巴一样,远远跳到路边低头行礼。
朱大成琢磨,只有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封建礼法才没有彻底灭绝。其实大家都是人嘛,老子虽然是观里的领导,可也不要搞得这么夸张。
曲曲折折走到一所安静的院子。
道姑走到门前,毫不停留一脚踢开大门,抬着滑竿走进院子。
朱大成有些意外,感觉她的气质忽然变了,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这个院子就是自己的家吗?朱大成左右打量,看起来面积不小哦……
二人把鬼儿抬到正屋放下。
朱大成犹犹豫豫地说:“今天的事真是万分感谢。”又指了指鬼儿说:“我和她还有要事,那个……您请便吧,咱们改日再叙。”
其实他心里是有些舍不得道姑走的,感觉在他们之间将会发生一些浪漫的故事。可鬼儿始终处于昏迷状态,需要自己照顾,也只有忍痛割爱了。
道姑却暧昧地拉他坐下,然后一屁股坐在朱大成腿上。
朱大成瞬间崩溃了,手不由自主搂住她的腰肢,心想咋地恁个开放,难道老子的童子金身,今天即将不保?
这道姑年纪虽然大些,可比年轻女孩更加白嫩肥美,看着就使人垂涎欲滴。
道姑用手“噼噼叭叭”轻轻抽打着朱大成的嘴巴,酸溜溜地说:“你这死鬼,出去一趟,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朱大成只感觉阵阵浓郁的体香送入鼻端,立刻明白了她的来路,原来这厮竟然是老子的姘头!想明白这层关系,心情立刻轻松起来。
“哪有?我的心里只有你……”虽然消除了紧张,朱大成仍然不敢过于放肆,试探地说每一句话。
道姑却变脸飞快,柳眉一下竖起来,大声斥道:“人已经被你大模大样抬进观里,还要花言巧语,以后我的脸往哪儿放?”
朱大成有些吃惊,我抬个姑娘进来,她的脸没有地方放,这什么逻辑。难道我和她之间的秘密,已经发展成为公开的秘密了?
道姑越说越气:“哈,来了新的姑娘,称呼都变了,我居然是‘道友’了。哈,你说要一辈子怎么称呼我来?你说啊,说啊!”
朱大成急出了汗,你谁呀?老子怎知怎么称呼你。被道姑纠缠不清,只好试着猜道:“我当然记得,宝贝……乖乖……哎,别打别打……”
道姑越说越气,索性脱了外衣,从腰间解下一条带子来绑朱大成的双手。
这算什么?朱大成躲躲闪闪,看样子真的和老子很熟啊,不然也不能吃醋到这种程度。
忽然一激灵,想起附身红云真人时,发现他手腕上有两道深深的勒痕,似乎年深日久。之前以为是练了啥子奇门功法,照现在看,多半是和道姑有关。
没想到她这么变态,如果传出去,老子这青云观二师兄也不用做了。
道姑把朱大成按翻在地,开始绑人。
朱大成挣扎着,不让她得逞。
道姑用整个身体压到他身上,动作熟练之极。忽然一个旋子,把朱大成脖子夹到裆下,屁股坐着他的脸,腾出双手去控制朱大成的手。
朱大成本来可以反抗,可脸上被她坐住以后,感觉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立刻全身发不出力,晕乎乎地就被她降伏了。
忽然身上一阵剧痛,立刻清醒过来,挣扎了一下,手脚已经被她牢牢绑住,动弹不得。
道姑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条木棍,拼命往朱大成身上抽打。
“停停停停……”朱大成被她木棍敲在骨头上,疼得眼泪鼻涕横流。
没想到穿越到别人身上,疼痛感还这么真实。
道姑打了一阵,站起身来,随手把木棍扔掉。
朱大成以为她出过气了,刚要喘息一下,却发现她手里多出一把剪刀,“啪啪”试了两下,然后蹲过来解朱大成的裤子。
“你干什么……”朱大成紧张地叫着。
“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出去偷人,我要把它剪下来,人可以出去,但是它要留在家里。”
原来这娘们要阉割老子!
朱大成挣扎了一下,没什么效果。
反正这是红云真人的身体,要剪就剪了吧……转念一想,三天之内必须把虫儿搭救出去,如果那话被剪,养伤至少一个星期……
绝不能被剪!
“救命啊……”朱大成顾不得被外人听见,一边翻滚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呼救。
这时,门外刚巧有两个道童经过,听到院子里传出“救命”声,互相看了看,缩了缩头。
“二师伯好可怜,又被打了。”
“是啊,以后我是不会找什么双修道侣,一个人多自在。”
两个道童感慨一番,快步离开。
道姑一剪子下去,被朱大成一个侧滚,将将躲开,但是大腿却被剪刀划开一条两寸长的口子。
“杀人啦……救命啊……”朱大成像条上岸的鱼,拼命蹦跶。
道姑又跃到他脸上,准备坐他。
朱大成用力一掀,道姑没有坐稳,一个跟头翻出去,头刚好撞到墙上,晕了过去。
朱大成得到这宝贵的喘息时间,拼命用嘴去咬手上的绳子。直咬到满嘴流血,终于把绳子解开。
这时道姑“嗯”了一身,挣扎着要爬起来。
朱大成捡起木棍,爬过去敲在道姑头顶。
把脚上的绳索也解开后,朱大成撕下一截布条,先把腿上流血的伤口扎住。
这娘们太特么疯狂了。
估计掌门真人早预料到这些,所以夸老子有气魄。徒弟们更不用说。日你们大家先人,都耍老子一个。
为了防止她醒过来继续闹事,朱大成把她捆成了一个粽子,又用破布把她嘴巴塞起。
想了想,快步出去把院门顶死,又考虑这间是正房,还是把她搬到其他偏房藏起来,等救了虫儿,与鬼儿一起离开时再放她。
旁边的房间面积略小一些,布置得像个卧室,床、几、柜、桌一应俱全,收拾得非常整洁。
没想到红云真人一个大老爷们,还蛮讲卫生。朱大成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
房间的一角摆着一张大床,枕头被褥整齐地叠放着。
朱大成把道姑像卸货一样扔到床上,不小心牵动了大腿的伤口,于是拼命往她屁股上扭了几把出气。
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应该是红云真人的合影。
朱大成正要了解关于他的相关资料,便拿起照片,并准备一会翻翻抽屉,不放过任何情报。
照片里有两个道人,一高一矮并排站立,长袖高冠,很有几分出尘的味道。
其中一个是红云真人年轻时,比现在消瘦。另一个眉清目秀,居然是个女的。仔细一看,不是床上的道姑是谁?
那时的她非常鲜嫩,像花朵一样。
怎么把合影明目张胆放在床头?
朱大成有些狐疑,随手拉开抽屉,里面码放着各式各样的证书。
朱大成一个一个仔细翻看,脑子里认真记忆。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信息,多了解一点,就多一分应变的把握。
噢,这是吴越省道教协会理事证书……居然还是十大杰出宗教工作者……先人,职务不少嘛。
嗯?道侣证书……兹颁发红云子、红霞子双修道侣证书……
朱大成预感到了什么,翻过下一页,果然是红云真人和床上道姑的双人合影,一副幸福甜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