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倒塌的房间内尘埃落定,看着昨夜还叫自己居住的房子,不由得感叹一声,没想到在风沙中坚持了不知道多少年,竟陨在了自己手中的玄铁剑上。
由墙壁上的窟窿进入房间中,一片的狼藉,弯腰伸手将不知道何物编制的蒲团收起放入储物戒中。
无意间的一个低头观望,看到地面上,蒲团的下面竟拥有一个怪异的图案,这图案的样子是一个人的姿势,十分的古怪,似动非动,像是在抬腿狂奔,又像是双手成刀与人战斗,不知道要如何理解这图案的动作。
本能的易少祖想要去模仿,但是却发现这似动非动的姿势,十分的难以拿捏,好像怎么做都对,又好像怎么做都不对,不信邪的易少祖在破败的房间中看着这个图案,学习它的动作,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几次想要放弃离开,想要将它记在脑中却发现这简单的图案记忆的快,忘记的同样很快,一个转身的功夫图案的姿势就几乎忘却的大半。
直至接近午夜时分,一只模仿图案动作的易少祖才初见成效,将怪异的姿势算是记了下来,不知道这怪异的图案有何用处,叫易少祖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记下,但在记下的同时易少祖却又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如同有了与其他人炫耀的资本,他相信自己现在给外人模仿这个动作的时候,任何一人也不会在瞬间记下。
就这样,最后看了一眼这怪异的图案,转身离开,任由它被风沙所掩埋,不知道还要过去多久才会有人发现在这破败的房屋下还有这么一个怪异的图案。
一边走一边观看着路上的一切,眼前依然是一片荒凉的景象,但是却可以发现此地在很久以前应该也是一片富饶之地,应该是出现了某种变故才会如此,不然的话即便是没落的天行宗,找到一片无人知晓的富饶地域还是可以的,没有一个人会将自己的宗门建在荒凉的地域,除非是不想自己的宗门发展壮大了。
走在几近被风沙掩埋的路上,在黄沙中只有易少祖的自己的一行脚印,不过也很快被风沙所掩盖,夜色下的天行宗呈现出一片有蓝的景象,天空中的月亮也不再是金色,而是变成了淡淡的幽蓝,在这幽蓝的夜光下易少祖独自行走。
不知道行走了多久,风沙起,在风沙中恍惚间易少祖看到一个衣着血色衣衫,披头散发的老者出现在不远处,在他的身上还插着一柄长剑,这长剑贯穿他的胸口,将其刺穿,剑尖锋利无比在月光下闪出刺目的锋芒,即便是隔得很远也让易少祖感觉到肌肤生疼。
看到这一幕先是吓了易少祖一跳,随即反映过来,赶忙开口,准备叫住对方行走的步伐,但是对方却是不闻不问,依然自顾的行走。
见自己的话语并未起到任何的作用,易少祖加快脚步追赶前方的老者,而那老者就在自己前方的不远处,看着仅有不足百步的样子,但是无论易少祖如何加快自己的脚步,前方的看老者依然保持在自己前方百步的样子。
渐渐的易少祖发现了其中的异常,这老者与天行宗内扫地的老者走路的样子大相径庭,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无论怎样对方的走路的姿势与样子都没有出一丝的变化,始终保持着一个步调,一个姿势,不疾不徐不快不慢,但就是这样叫易少祖无论如何,即便是累的气喘吁吁也始终不能将将这百步的距离拉近一步。
转眼间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易少祖已经累的满头大汗,脚下的步伐也慢了下来,如此下去一定会被对方越来越远,但事实却是对方并未将他落下,依然与他保持着百步的距离,如同一个打不破的魔咒,百步就是一个永恒的距离。
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易少祖再次慢下前进的脚步,前方的老者依然是速度不减,距离不变,站在原地看着老者的样子,发现他依然在前进,不停的走远,但却没有走出百步的距离。
似乎想到了什么,易少祖笑了出来,站在原地,抬腿便准备后退,看这老者还会不会与自己保持百丈的距离,向后一步落下,一股强烈的威压降临,压在易少祖的胸口,让他噗的便吐出一口鲜血,脚步虚浮,原本还准备再次向后倒退的另外一只脚,迟迟不敢抬起,手扶着地面,不敢再次后退。
将后退的脚挪回,看着面前的老者,依然保持着走路的姿势,暮然间易少祖想起了,不久前在倒塌仿佛内看到的怪异图案,这老者的姿势虽然与图案上面的姿势不一样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好像就是由那图案改变而来。
想到这里,易少祖不再盲目跟随,也不再想后退的方式,而是闭起双眼,回忆着怪异的图案,此时他确定了图案中的人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行走,并且是在疾行。
回忆着图案的样子,肉身也随之跟着摆出相应的姿势,一点点的摆动。
很快,当肉身的姿势与图案上的姿势一致时,冥冥中一种空灵的感觉在脑海中升腾,随即易少祖起步开追,这时前方的老者也离开的了原地,在前方行走。
百步的距离,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少祖在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将其缩短成了九十九步。
仅仅一步的提升对易少祖来说已经是一种质的飞跃,在速度上已经超过了自己原本几倍,此时如果再次遇到周仓与楚蝶的追杀也许几个闪动见便可以将对方落下。
不过易少祖却被剩下的九十九步所困扰,九十九步如同永恒,不管此时的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将对方追上,在路上也许过了一天,也许过去了十天,也许是一个月,天空始终幽蓝,不见太阳的出现。
无止境的追逐,直至某一天易少祖躺在黄沙中,看着天空中的幽蓝月亮,没有了再次前进的力气。双眼也渐渐失去了神色。
就在双目即将闭合时,恍惚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身穿血色红袍,胸口插着锋锐长剑的老者出现在他的眼前,看不清老者的脸,却可以听到他的话语:“小子,这就不行了吗?起来陪老夫在走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