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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流落街头

洛华城,距离稻香村一千多里,是齐国边境一座繁华的城池。

这日,天气晴朗清新,太阳斜斜的挂在东天上。此时,洛华城内早已人山人海了。

一名年轻男子顺着人流缓缓而行。只见他身穿粗布短衣裤,光着脚丫子,脖子上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项链,东瞧瞧、西看看,脸上充满了好奇,不是应无痕又是谁呢?

应无痕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洛华城的繁华景象。

“哇……这地方可比青龙镇热闹多了啊!如果在这里能够出人头地,那一定能让村子富饶起来吧!”应无痕感叹道。

他看着街道摊上琳琅满目的物品边走边想道:嗯……不过……怎样才能够出人头地呢?哎……真是麻烦呐,早知道就该问问爷爷的!

应无痕在街上行了许久,忽然看见前面挤了一堆人。他心中好奇,便走上前去观看,原来是一条城主府招收侍卫的布告。

最近城里出现了一群神秘的杀手,他们常常在夜晚出来劫杀权贵富人,一时间搞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城主风无双大怒,发誓要将凶手绳之于法。但几十天过去了,非但没有抓住凶手,反而还折损了不少的侍卫。

应无痕摸着下巴想道:城主府招收侍卫,这到是个机会,以我的本事,至少也能够当个官吧!嘿嘿,去试试看。不过……这城主府在哪里呀?

他左右看了看,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伸手戳了下身边的一名老头,微笑道:“哎,老头……不是,那个……老伯啊,你能告诉我城主府在什么地方吗?”

那老头将应无痕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虽然穿着粗陋,但长身玉立,剑眉星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禁大起好感。

那老头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年轻人,你不是本地人吧?”

应无痕伸出大拇指,笑道:“老伯好眼力,一猜就中,我这是第一次来到洛华城。”

那老头笑了笑,看着应无痕问道:“年轻人,你想当兵?”

应无痕摸了摸脑袋,心道:老子才不当兵呢,老子是去当官。但嘴上却说道:“啊……算是吧”。

那老头急忙劝道:“年轻人,你可要想清楚啊!你别看他们平时挺威风的……其实说起来也是个扛头卖项的苦力。都说好男儿不当兵,你想啊,谁放着好好的生计不干,却在军中晓行夜宿,烂命一条,富贵也没瞧着个影儿。要不是犯了事,落得有家难归,谁想冒那生死大险啊!”

应无痕闻言一愣,这和说书先生说的似乎不太一样啊!他心中疑惑,抓了抓后脑勺,笑道:“老伯,你的意思是……世间当兵的都是犯了事的?”

那老头摇了摇头道:“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不过这洛华城嘛……嘿嘿……”他话虽没说完,但其中意思却再清楚不过了。

应无痕思索了片刻,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

那老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应无痕道:“年轻人,那可是玩命的差事,你可得想清楚啊!最近城主府里可是死了许多侍卫啊!”

应无痕心中骂道:这老家伙真是啰嗦。嘴上却说道:“我自小命大,死不了的。希望老伯能告诉我城主府的具体位置。”

那老头见他坚持,无奈道:“年轻人,你咋像驴一样倔呢?你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过了第二个街口就到城主府了。”

应无痕点了点头,说道:“老伯,多谢了。”然后转身离去了。

那老头看着应无痕远去的身形,摇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应无痕向着老头所说的方向一路行去,不多时就来到了城主府前。这是一座宏伟的府邸,府邸大门敞开,门梁上有一块匾额,上书“城主府”三个烫金大字,大门两边站着两排身穿盔甲、手持刀剑的侍卫,门前不远处蹲踞着两只高达两丈的石狮子,显得气派非常。

应无痕走上前去,笑道:“那个……我想问下,这里还需要人手吗?我想找个官来当当。”

为首的一名侍卫大怒,心道:老子在城主府干了几年,才当了个侍卫队小队长,你他m的一来就想做官?刚想出声训斥,却见对方面带微笑,脖子上挂着一串项链,项链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幽光,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当下压住怒气抱拳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城主府有规定,无论是谁来城主府当差,都要先从侍卫做起,没有直接就能做官的先例。”

应无痕“哦”了一声,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长叹一声道:“是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吧!”说完转身摆了摆手,慢悠悠的离开了城主府。

那群侍卫见应无痕离去,其中一人问道:“头儿,干嘛对那叫花子那么客气啊?”

那为首的侍卫骂道:“你懂个屁,那小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没看见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串项链吗?那会是普通人带的东西吗?给老子好好站着,别他m多嘴……”

话说应无痕离开城主府后,愁眉苦脸道:“哎……想要出人头地似乎没那么容易啊!”

此时太阳已上中天,路上行人少了许多,但是许多客栈酒楼里却挤满了人。应无痕摸了摸肚子,说道:“哎,算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他找了一家人少的客栈,迎门坐在一张四方桌旁,要了一壶米酒,一盘卤牛肉,一碟蚕豆,一碟咸花生外加四个白面馒头,狼吞虎咽的吃喝起来,引的周围的人为之侧目。

应无痕毫不在意,方自大口的喝了口酒,忽然目光一转,看见一个小男孩蹲在门外,直直的望着自己,脸上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

那小男孩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约莫六七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草帽,脸上手上也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如同一个小炭人。

应无痕心中一动,拿了两个馒头,走到小男孩身旁,微笑道:“小兄弟,饿了吧?来,拿着吃吧!”说着将馒头递了过去。

那小男孩眼睛一亮,急忙站起身来,盯着馒头大大的吞了口口水。他抬头望了应无痕一眼,然后将双手使劲的在身上擦了擦,才怯怯的伸出手来。接过馒头后,那小男孩向应无痕道了声谢,转身跑走了。

应无痕望着那小男孩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伤感。他轻轻摇了摇头,准备回到桌边,忽听得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看来你很困扰啊,小兄弟!让姐姐来帮助你吧!”

应无痕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女子正站在身后微笑的看着自己。

那女子约莫二十四五岁年纪,身穿浅绿色长裙,虽然肌肤微黑,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

应无痕一愣,抓了抓脑袋,左右看了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个……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那女子一怔,随即笑道:“姐姐当然是和你说话啦!小兄弟你啊……是为了追求梦想才来到洛华城的吧?”

应无痕奇道:“你怎么知道?”

那女子笑道:“一看就知道了,在洛华城生活久了,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外地人。还有,我知道一个很快就能当官的方法。”

应无痕心中疑惑道:她怎么知道我的想法?但嘴上却说道:“真的吗?”

那女子正色道:“想让我教你吗?”

应无痕点头道:“嗯,嗯!”

那女子笑道:“那就请姐姐吃饭吧!”

…………

饭桌上,那女子已经喝了六壶烈酒,吃了五斤卤牛肉,两只烤鸡外加十个馒头,这份食量简直让应无痕目惊口呆。此时那女子正双手抱着酒壶“咕噜咕噜”的一阵豪饮,有些醉醺醺的说道:“哎呀……白天喝酒真是太爽了。”然后她将酒壶递到应无痕身前,说道:“小兄弟,你也喝,玩的开心点!”

应无痕满脸郁闷的说道:“那个……比起这些,你还是先教我如何能当上官的方法吧!”

那女子一怔,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随后恍然大悟道:“哦……那个啊……也就是……人脉和银子吧。”

应无痕疑惑道:“银子?”

那女子喝了口酒道:“我有个熟人在城主府里当主事,只要给他银子,马上就能做官了。”

应无痕“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说着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问道:“这一百两够了吗?”

那女子眼睛一亮,急忙道:“够了够了,这样就能直接当官了。”

应无痕高兴道:“那就拜托你了。”

那女子将酒壶里的酒喝完,然后把银子收起来放好,起身道:“小兄弟,能够遇到我,对你来说可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哦。我去帮你问下,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哦!”说完摆摆手,转身离去。

应无痕看着那女子远去的身形,想到做官后或许就能让村子富饶起来,心里一阵激动。

可是一直到天黑,那女子也没出现。又过了一段时间,客栈老板走到应无痕桌前,说道:“这位客人,我们要打烊了。”

应无痕满脸堆笑道:“啊……我还在等人呢!”于是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那老板叹了口气道:“看那情形,人家拿着你的钱跑啦!”

应无痕一愣,随后大叫道:“不会吧!”

那老板无语道:“没想到现在还有你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应无痕惊怒道:“这……那她不就是骗子吗?我要去告她!”说着站起身来。

那老板双手抱胸,闭着眼睛道:“没用的没用的,被骗了的才是笨蛋……”

应无痕有气无力的走出客栈,哭丧着脸道:“可恶,付了饭钱以后身无分文了。那个女人说的‘能学到不少东西’原来是指的这个啊!哎……在村子和镇上根本没有那种骗子啊!”

此时一轮月弦已挂在半空,街道上除了应无痕外,早已没了行人,只偶尔会有几只野狗跑过。“算了,今天还是在街道上凑合一晚吧。反正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能睡。”

应无痕在街边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随身躺了下来。他望着天空中的那弯月弦,喃喃道:“今天的月亮可真不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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