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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喜气洋洋地送走了传统的春节和元宵节后,玉镜村的父老乡亲又投入了各自的生活节奏中,出外打工的打工,在家耕作的耕作。玉镜村是个封闭的小村子,那里的一切都是落后的,耕田用牛,运输用驴,没有任何与现代有关的东西,有的最多的就是村人们一双双勤劳的手。

虽然原始得就像陶渊明文中的桃花源,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然而淳朴得几近顽固保守的村风使村人们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好,他们还是那样活着,辛苦而快乐。不过人是有求新的天性的,尤其是年青人,他们不甘像先辈们那样平平地过一生,所以不少人就开始了他们的闯荡生涯,而古聆便是其中一个。

玉镜村因一湖而得名,该湖湖形奇圆,阳光从某个角度照射时就像镜子一样明亮,因而得名为镜湖,而玉镜村中“玉镜”二字即由它而来。镜湖位于村庄南端的小树林中,它的历史无从考证,村人们只知道他们的老老老老老祖先来到这里时它就已经存在了。关于它还流传着一个传说:月圆之夜,当月影投在湖心时如果心地善良纯洁的人能赤身游入那个月影中,他就可以许一个愿,不论是多么大的愿望都会实现。这是个十分诱人的传说,不过玉镜村的人却从未试过,原因是镜湖的水终年冰冷透骨,就连村里最健壮的人只要在水中呆上十几分钟就会冻僵,而从湖边到湖心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所以为了身家性命着想,大家都宁愿只当它是个传说。

当然,万物生成皆有源,既然有这样的传说,就说明必有这样的事发生过,至于是真事还是巧合就难说了。反正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证实过,相反不少人因此丧生倒是事实。所以,渐渐的,镜湖被村人们视为禁地,不祥之湖,并用它吓唬小孩。小孩子们因为环境封闭落后通常大人们说什么就信什么。就这样一代又一代,镜湖被说得越来越恐怖,再加上逐年茂密的树林所添加的诡异阴森的气氛,使得近几十年来没有一个人敢去镜湖玩。

镜湖边上,青草离离,古聆依树而坐,看着不断被春风吹皱的湖水,不禁想起有关镜湖的点点滴滴。她本来也和村人们一样对镜湖无端地排斥、害怕,不过在离开村子到大城市打了几年工后,她便日益地怀疑起大人们灌输的思想了,因为他们说的和她看到的根本是两回事。所以在她再次回到这里后,她便偷偷地跑到这个所谓的禁地一窥究竟。如她所料,镜湖不但不是村人们说的那样可怕,相反青树绿水如仙境一样纤尘不染,美得无法形容。她一眼便爱上了这个地方,常常偷偷跑来睡个午觉什么的,绝对不会有人打扰她,而且看着镜湖,再怎么烦躁的心情都会很快沉淀下来。因此她通常一坐便忘了时间,回家后免不了得到一份唠叨和牢骚做点心。尽管如此,她还是不知收敛,仍然没事一个人偷着乐。但是,最近又有一个人分享了她的这份自得和快乐。那个人就是——

“聆姐,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人正是一来就风靡全村的美男子梅寒清。说起来也是那么巧,就在那天她要离开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同样因为失恋而流浪街头的梅寒清,于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就相携来到了玉镜村。

“阿宽哥到处在找你呢!”梅寒清一屁股坐到古聆身边,和她一样欣赏起镜湖迷人的风光。风和日丽又没事做的下午在镜湖边小坐片刻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他找我干什么?”古聆不甚在意地问。

“你说呢?”梅寒清一副古聆明知故问的样子。

古聆当然知道,阿宽是村长的儿子,长得人高马大且为人正直老实,从小就特别照顾她。她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是爱恋,只可惜她对他只有兄妹之情。当年她不顾全村人的反对离开玉镜村,顺利地阻挡了阿宽的追求。她以为这几年他必定已经娶妻生子了,没想到他仍为她守候着,他这份心让古聆动容同时也叫她烦恼不已。

“唉!”古聆叹了口气,“为什么那么执着呢?”

“因为他是真的爱你。”梅寒清回答,“爱情有时会让人变得疯狂。”说着,他也黯淡地叹了口气。古聆知道他又想起欧达了,来玉镜村的这几个月,他释怀了不少,在她面前总是灿烂地笑着,不过她明白他的心底始终有着那个人的影子,无人的时候他还是会抱着膝盖流泪。爱情啊,在给人无上幸福的同时也让人掉进痛苦的深渊难以自拔。莫要笑他人痴傻,她自己又何尝逃得过呢?

无言地,古聆拍了拍梅寒清的肩,梅寒清转头,和她相视一笑。一定意义上,他们可以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是以常常都同病相怜地互相安慰。

“你又发烧了。”梅寒清摸了摸古聆的额头,不满地说,“这样的身体还要来这里吹风,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保重吗?”说着一把将古聆揽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古聆舒适地靠在他的胸前,笑得温柔,“正因为是这样的身体,所以才舍不得天天躺在床上,错过这么美好的风景。”

“傻瓜。”梅寒清心疼地嗔道,双手更用力地抱紧了她。眼眶又有点热了,不过想起古聆讨厌看他流泪,所以他使劲地眨去泪意。为什么上天对聆姐这样好的人偏偏这么残忍?

古聆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一天有十几个小时都昏迷不醒,发烧更是如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如果依照医生所言她活不过七个月,那这就是她生命的最后一个月——四月了。气候更加宜人,到处鲜花盛开,反衬得古聆一家更加愁云惨雾。古爸古妈古弟古妹并不知道古聆的真实病情,只以为她生了重病,请来赤脚医生也看不出所以然,只草草地配了一些补血和退烧的药。因为病人的症状是昏眩、发烧,他自然对症下药。

“小聆啊,你这病总不见起色,不如过两天我们到大医院看看去?”病床前,古爸握着古聆冰冷的手担忧地说。

“是啊,阿聆,你这病来得邪,赶明儿一定要去看看才行。”古妈擦了擦微湿的眼睛。从未见小聆这样憔悴过,她看着心疼极了。

“爸,妈,别担心,我的身体一向都很好,过一段时间这病就会不药而愈了。”古聆强颜欢笑地安慰双亲。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她的离去不对她的家人造成伤害,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时间就这样一拖拖到了最后一个月。原来她想上个月就离开,然后委托律师每隔一段时间就寄些钱回家,假装自己还活着。可钱总有一天会寄完,而且见不到她的人,家人也会起疑心,到时骗局还是会被拆穿,伤痛仍会袭击他们,所以这并不是个上上策,可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而现在就算想用那个办法也来不及了。

她的行动力一天不如一天,别说离开,就连散个步也做不到。眼见家人为她的病情操碎了心,她真恨死自己的身体了。怎么办?她的时间已经一天少于一天了!

“别骗我们了,小聆。爸爸和妈妈虽然没见过世面,可身体我们也有。你病得这么重,怎么可能说好就好呢?我知道你是怕我们花钱,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带回来的那些钱捐了学校还剩五十多万呢!这些钱足够让你活成仙女怎么也死不了了,而且就算那些钱不够,爸爸妈妈还有积蓄,还有房子、牛、鸡等等。小聆!钱没了,咱可以挣,命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爸爸妈妈最宝贝的就是你们三姐弟,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我们就算再穷也无所谓。听爸的话,过两天爸带你到大医院去,你的病肯定很快就会好了。”

“你爸最会讲道理了。”古妈转向古聆,“阿聆,就听爸的话,下星期到医院去一趟吧!”

古聆点头,她怎么忍心拒绝呢?这样为了她连房子也可以卖掉的父母她怎么忍心让他们担忧呢?只是他们不知道,她的病无论花多少钱也治不好了。早知道这样,她在得知病情时就应该立刻投入治疗,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爸爸,妈妈,对不起!

四月二日 星期四 晴

在古聆的威逼利诱外加泪眼攻势下,梅寒清带她来到镜湖。

镜湖的风景更美了,比上次来时多了许多野花,使得单调的绿色中有了灵动的光彩,虽是有点缀却也美得让人心醉。古聆闭上眼,全身心投入地感觉镜湖带给她的平静详和。梅寒清就在她身边,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如果她有一点不对劲,他会马上抱她回去。想到刚才抱她来的时候,那重量哪像一个一百六十厘米的女人应有的体重?孩童都要比她重一点。那时他清楚地感到了生命的脆弱。如果可以,他真的情愿生病的人是他。

“寒清,我有点饿了,你帮我去拿点吃的好吗?”已经好久没有肚饿的感觉了,现在怎会突然想吃东西了?

“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梅寒清很高兴聆姐想吃东西,可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不放心,“不如今天就到这,我先抱你回去吃东西,我们明天再来。”

“不要!”古聆一口拒绝,“你放心啦,我在这不会有事的。一见到镜湖我就感到十分舒畅,身体也好多了。你快去快回就是了。”

仔细看看,聆姐的气色是好了不少,也许镜湖对她真的有帮助。既然这样他也不勉强她了,“那你小心点,我这就回去,马上就回来。”叮咛后,梅寒清飞一样往村庄奔去。

“哎哟!”糟糕,撞到人了!梅寒清暗叫不好,因为急着拿食物给古聆,走得太快又没看路,结果一不小心就撞到一个人。更糗的是,对方还没呼痛,他倒已经先喊了。不过他是真的痛,撞到时要不是感到对方的体温,他差点还以为撞到墙了。不过始终都是他不对,他匆匆道了个歉,对被他撞的人看都不看一眼就又开始赶路。

“等一下!”被撞的人抓住梅寒清纤瘦的手臂,不满他对他的视若无睹。

吃痛于对方的手劲,梅寒清不悦地抬眼,想要讲理,结果在看清那人的面貌后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会来这里?不只他,还有另一个人,他也来了。

“怎么,见鬼啦?”欧达瞪着梅寒清惨白的小脸,心中十分不快。这个小子一声不响就躲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害他找得半死,现在见了他还一副见鬼的样子。

梅寒清合上张得快脱臼的嘴回过神。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只有他的声音会这么大。有了这个认知后,千头万绪立刻涌上心头,欧达的好、欧达的坏全部纠缠在一起,让他还没想到该怎么反应前,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眼眶。欧达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梅寒清,紧紧地,仿佛要把他糅进身体里似的。三个月了,他天天在想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他总希望自己在做梦,梦醒以后就看见梅寒清在他身边对他甜甜地笑。然而一次又一次,他被梦境欺骗得几乎要疯了。好不容易找到他,他说什么也不放了。

“咳咳!”镜假咳了几声,打断好朋友旁若无人的亲热。他们倒是相见了,他的另一半可还没找到。

“放……放开我。”梅寒清挣脱欧达的怀抱,对这个男人,他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在把事情搞清楚以前他不会再轻易沉沦了。

欧达心痛地看着梅寒清的戒备,虽舍不得,他还是放了手。他知道自己还欠他一个解释,只要把误会澄清,他就会回到他身边了,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但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三个月都等了,区区的几天又算什么?

“她在哪里?”镜一把抓住梅寒清的肩头,急切地问,不理会他和欧达之间的波涛暗涌。

梅寒清皱眉,好痛!他真是倒霉,才一会就被这两个煞星弄痛了两次,先是手臂再是肩。他应该没做错什么吧?这两个罪魁祸首却一副他做错事的样子,真没天理!

“她在哪里?”镜不耐地又问了一遍,手劲也随之加大。

“镜湖。”为了免受皮肉之伤,梅寒清老实地招供。他知道他问的是谁,林朔涛的两个灵魂和聆姐的故事,聆姐都告诉他了,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影子灵魂镜吧?虽然聆姐绝口不提,但是他还是可以看出她在想他,而这也是他老实招供的另一个原因,就当给聆姐一个惊喜吧!

“镜湖在哪?”镜松开手追问。

“我带你去。”揉了揉被抓痛的肩膀,梅寒清一把将镜推开,越过他朝镜湖的方向走去,两个男人忙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有声响,古聆以为是梅寒清回来了,所以她头也没有回,“辛苦了,过来坐下吧。”

迟迟也等不到来人有所行动,古聆才奇怪地转过头。难道她听错了?

时间足有五分钟的停格,一站一坐的两个人都盯着对方一动不动。感觉有点像做梦,他们都以为自己一动梦就会醒,然后又只能不停地以思念折磨自己。

但僵局总是要打破的,古聆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站了起来,转过身和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对视。镜湖的风柔柔地吹着,拨动两人的头发随风而舞。

“好开心哦,有老朋友来看我了!”扯开笑意,古聆有些哽咽地说。眼睛始终盯着林朔涛一眨不眨,不是不想眨,是不敢眨,怕自己一眨就会有泪跑出来破坏气氛。

在她的注视中,镜走向她,在她头发上拿下一片树叶,并递给她看。

“是樟树叶。”古聆告诉他,然后接过那片暗红色的叶子,又笑了。很快,她的笑淹没在男人的怀中,她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是熟悉的味道让她终于哭了出来。想他啊,没有一天停止过!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便全是他的影子。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没道理,饱受了思念之苦后仍甘之如饴,明知他终究会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但仍执迷不悔。这一切只因为她爱他,深沉地爱着他。她知道他是镜,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

“我好想你。”镜的声音饱含着感情从头顶上方传来,“好想你。”

“你抱得我透不过气来了。”古聆很高兴听到镜这样说。可是她也清楚地知道他将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所以在她尚有理智时必须停止不合宜的行为。只是她似乎忘了想这个有老婆的男人怎么会跑来找她?如果这个男人娶了柯安又怎么会知道有她这个人。

镜稍稍松了怀抱却不放开她,“坐下吧。”忽然他的眉狠狠地纠结了,他盯着她好一会儿,嗔怒地开口:“上帝!你这段时间都是怎么生活的?瞧瞧你瘦得像什么了,竹杆都要比你粗了;还有你的脸,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得快像死人了;这嘴也是,干得皮都翻起来了!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带走,在这种地方你怎么过得好?”

古聆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我是因为生了一点病才搞成这样子的,和这里没关系。”她避开他的目光,看来他虽然找到了她,似乎不知道她的病情。

镜这才和古聆并肩坐下,一只手环住她的肩,生硬地说:“呆会我就带你走,古聆!我不会让我的女人——你过得这么寒酸的。对了,你的病好了吗?”

古聆含糊地点头,然后忽然怔住了,他叫她什么?“古聆。”像是看透古聆的心思,镜喊她,她真正的名字。

古聆回首,惊讶地看着镜满眼的深情。他叫的是她、看的是她、爱的也是她吗?那柯安呢?

“古聆古怪。”镜笑着在古聆颊上亲了一口。

“古乖是我弟弟,你找他有事吗?”古聆撇开心中的悸动杂乱,调皮地避开他进一步的攻势。

“我要问他愿不愿意把姐姐托付给我。”镜不满意地又亲了过去。

古聆没有躲开,放任自己沉沦在他的热情里,眼中蒙上了厚厚的一层伤感。这个问题恐怕不是她弟弟可以解决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柯安小姐呢?”古聆问得犹豫却坚定。他们三个人四个灵魂之间有太多的纠缠要理清楚,他既已找到她,那其中必定发生了一些事情。

“从你走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镜把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湖面,低声说,神情像是回到那一天,“你没来听我弹钢琴,我就过去找你,谁知你竟睡着了。我以为你在和我开玩笑,就爬到你床上叫醒你,没想到你竟开口骂我色狼。然后在一连串的对话中,我知道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是你。于是我大胆地逼问她,甚至想把她敲晕,因为我以为你也和我一样是寄宿在那个躯体里的灵魂,只要把她敲晕你就会出现了。

古聆边听边想象着那时的情景,忽然笑了出来,那天柯安肯定被他吓坏了。不怎么有道德地,她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可是我还没敲她,那个胆小的女人就把所有的事都和盘托出了。”镜假意瞪了古聆一眼,继续说:“我听完她的话后,就立刻去找欧达想办法。除了你以外,欧达是惟一知道我的人。谁想那家伙居然也失踪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我去他家里,没有半个人,连梅寒清也不在;打他手机,他关机;所有他会去的地方我都找遍了也没见到他。我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还是第一次,我慌得想哭。”

镜停了下来,深沉地看着古聆,“一想到可能永远失去你了,我就痛苦得不能呼吸。”像是要确定古聆的真实性,他又把她搂进怀中,“你真狠心,在给了我那么甜蜜的回忆后就抛下我不管了。我每天想你想得发狂,想不顾一切地去找你,偏偏又不能自由地控制这副躯体,我只能在他睡着以后才能行动。你怎么可以让我那么痛苦?”镜说得委曲,听的人也不觉被感动得泪如雨下。

“对不起!对不起!”古聆捧着镜的脸亲吻,想吻去他的痛苦和不安。

“别再离开我了好吗?”镜反吻住她。

古聆很想答应,可是她用什么保证呢?她是个今天睡下去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的人,她怎么有资格说“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这样的话呢?

“古聆?”许久不见她回应,镜不禁有些担心,“为什么不答应我?难道你嫌我是个没有实体的灵魂吗?”

古聆摇着头,拼命地掉眼泪,却不说一句话。她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后,她怎么忍心再将这残忍的事实告诉他呢?

“古聆,你别哭呀!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古聆怎么也掉不完的眼泪搅得镜手足无措。

“我来告诉你吧!”梅寒清清冽的声音忽然加入了他们。接着他不管古聆阻止的暗示,将她的病情告诉了镜。

镜愣住了,他总算知道什么是五雷轰顶、万箭穿心了,悲痛毫不掩饰地写进了他眼中。他哭了,绝望地哭了,放声大哭,毫不压抑!人就是这样可悲,所谓的无力反天,简单一句就阻断了所有的期待和幸福。

古聆抱住林朔涛,自己哭得更凶了。镜湖的上空突然飘来一块乌云,阻隔了阳光,湖水泛着波浪,阴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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