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是什么~”张翠娥从李广威的办公室出来，路过廖丹的前台。廖丹见她神色慌张，又抱着个封面写着“XXX合同书”之类的东西，起了好奇心。
“丹丹姐，别……”张翠娥趴在前台外面，合同已经被廖丹抽了过去。
“合同？你要拍电影？你这是要火啊，快过来再跟姐合张影。”自从张翠娥上了国民素颜女神的话题榜以后，廖丹每天都要和她合影发到自己的**上，短短几周，粉丝大涨，她可是乐此不疲。
“蛾子的新合约，第一部电影期待吧？发送！搞定！”廖丹照完相发起了**。是的，廖丹为了相网友展示她和张翠娥的关系，都称她为蛾子。
“哎哎哎，丹丹姐，我还没想要答应了，你怎么就发了。”张翠娥伸手去拿合同。
“给你，”廖丹把合同塞给了张翠娥，“要我说，赶紧趁着这阵捞一笔，这网络红人，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如。”
说着从她的前台里爬出来，身后的男同事吹了声口哨，廖丹冲他抛了个媚眼，拉了拉裙角。
“我给你当经纪人，怎么样？我绝对可以把你捧红，别看我只是个前台，我跟你说，这里里外外的电话可都是要通过我，我认识的媒体，编导，制片，多了去了。”她已经一手揽着张翠娥的肩膀，规划起美好蓝图了。
张翠娥像个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您好，我是《美女如云》的编导，请问张翠娥最近接的是什么电影？能否来上我们节目，请一定联络我。”一条私信蹦了出来，廖丹的一双大眼睛转个不同，连忙开始回复。
***
张翠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合同捧在手里反复摩挲，脑海中有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门口人山人海的阵仗，想起了躲在李广威的怀里感受到的温暖和骄傲。她打开了合同，细细的读着，除了她看不懂的法律条文外，她把眼睛停在了佣金上。
“个，十，百，千，万，”数字每升高一位，她的心里就更挣扎一份，“十万，二十万！”她有点晕眩，这不是她能接受的数字，她从来想都不敢想的数字，当年姐姐出嫁，乡里的姐夫就给了五百块钱彩礼，都已经被同村人羡慕不已，20万，她没有了概念，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喂，爸。”她不想再被这纸合同吸引，打电话回家。
“翠娥啊，这两天还好吧？”张父在电话里问道。
“我挺好的，你们还好吧。”对面没有了声音，过了会，翠娥听着有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也奇怪爸爸没有像往常那样招呼妈妈过了听电话。
“爸，妈呢？”张翠娥有点担心。
“她，她在外面瞎忙活。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别老瞎操心我们。”她分明感觉到父亲在遮掩着什么，但是，她也清楚，这么问是不会有结果的。
“恩，我知道了，你们多注意身体。”说完挂了电话，打给姐姐。
“喂？”
“姐，我是翠娥，咱家没出啥事吧？”
“翠娥，你姐夫在外面赌，欠了将近20万，人家要来抢房子，姐实在没办法了，没办法了。”说着哀嚎了起来。张凤芝自从嫁了这个老公，好日子没怎么过过，先是夫家嫌她总是偷偷的攒私房钱贴补娘家，动不动就被家暴，后来又染上赌瘾，常常不在家还好说，只是一输就对凤芝拳脚相加，张凤芝就那么忍着，挨着，因为在那么偏僻的地区，这种事情女人是不敢声张的。
“姐，你别急。”张翠娥想起以前姐姐常常给家里送东西，还特别照顾弟弟和她，想到姐姐的境遇，不免也哽咽起来。
“姐，这个钱，我还，只要你让姐夫保证往后不再赌了。”
“妹啊，你怎么还啊。”凤芝一边伤心一边疑惑，听到翠娥这么说，又多了一点担心。
“姐，我有办法，你放心就好，别哭了姐，妹妹在外面出息了，姐你别担心。”
“妹啊，姐谢谢你。”
“别哭了姐，和姐夫说说，别让他再堵了。”
“恩。”
张翠娥挂了，抹了一把泪。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拿着它径直走到了李广威的办公室。
“进。”李广威抬头一看是张翠娥。
“李经纪，我签。”张翠娥定了定神，坚定的说。
李广威点点头，拿出一支钢笔递给她。
“不过，我有个条件。”张翠娥接过笔。
“条件？！”李广威觉得有趣，笑了一声。“翠娥，你进步很快啊，条件都学会了。”
“李经纪，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我有我的难处和原因。”张翠娥面无表情的说。
李广威看着这个完全不一样的张翠娥，心里面最后的疑虑也渐渐消除了，企图心，终于出现了。
“说吧。”
“我知道丁总每次的通告和收入，您都要抽成，但是这次这20万我一分都不能少，以后您抽多少都行，这次不可以。”张翠娥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我又不是你的经纪人，凭什么抽你的成呢？”
张翠娥不懂得这些事情，这才明白过来。
“哦，是这样。”
“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签吧。”李广威还不想表露出他想签下张翠娥，因为他还是没有找到张翠娥的点，没有找到引爆她星光那一点。
张翠娥签了合同，递给李广威。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李广威，咱俩都二十多年矫情了吧，我说，”对方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上次我说想让张翠娥上我们节目，你说她不是艺人，还没签约，怎么着？今晚的《美女如云》直播，我可是听说张翠娥要上，你今天需要给我个解释……”
“刘导，我是真不知道有这个事，不过我向你保证，张翠娥是绝不可能出现在今晚的《美女如云》的，这些都是谣言。”
“你接了《美女如云》这个节目的通告了？”李广威疑惑的望着张翠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