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远道而来不知道我们江州的民风,”葛云突然出声说道:“江州城有一童谣是这样唱的‘不跪苍天不跪地,不敬鬼神不信邪。男儿膝下有黄金,要把黄金送娇妻’,莫非我们都要用对我们妻子的礼节来对待你们?再说每年我云霞派祭天的时候,连首峰落霞子老先生都是跪下来祭天,只有我们凝霞馆的诸多弟子是站在一旁服侍的,所以给你们这样的礼就不错了。”
葛云一通胡诌,倒是把这锦袍男子说得一愣一愣的,为凝霞馆的许多弟子的出了口恶气。松昊也是赞许的眼光看了葛云一眼,轻声对面前两位贵宾说道:“葛云师弟刚刚上山,有些事还不懂,有冒犯之处请两位多多包涵。”
刚刚入门是吧,钱宁内心嘿嘿一笑,欺负的就是你:“葛云师弟,我听说你们落霞派的功夫很是厉害,而今这个看上去不怎么样,我觉得你还是不错的,来来来,和我练上几招。”
凝霞馆众人纷纷议论这钱宁好不地道,在言辞上被反驳后就要出手,而且打着切磋的名号,明摆着欺负平日里只是负责管理不懂修行的松昊,而且又要欺负这刚刚上山看上去就蔫蔫的葛云。
钱宁一手正要抓住葛云的领子,照他的预想这小子必然功力低微,这直捣黄龙的招数肯定一击奏效。但葛云向后快退一步,轻松躲过这手擒拿。这种灵巧的步伐还要归功于放牧黑蹄羊,黑蹄羊这种动物经常发怒就冲撞人,而葛云之前就经常被顶飞,后来才慢慢琢磨出躲避方法,就是快速后退。一下子失去目标的黑蹄羊往往身体容易前倾,这时候再向侧方闪躲,效果要比直接躲避要好的多。
所以葛云就如面对一直黑蹄羊一样,身体向右倾斜,其右手早已攥起拳头,云霞道的气劲从丹田内升腾,正要把蓄力一拳打将出去。而钱宁第一招没有擒住对手,立刻变招左手一拳已经来到了葛云的面前;与此同时葛云右手重拳也即将击中钱宁腹部。
两人都没想到对方的拳头来的如此迅速,钱宁一瞬间就意识到明白对方拳头中蕴含云霞道的劲力,若是击中的话必定是自己吃亏。所以果断侧身撤手,主动绕到了葛云背后。见自己的蓄力一击擦着钱宁衣角过去,葛云迅速调整重心站稳,转过身来继续面对钱宁。
钱宁就趁着葛云转身之机,拳掌直取其胸膛而来;葛云也是丝毫不惧气沉丹田,一拳拳击出。两人以力相搏,一时也是难分难解。
“哇,钱宁你也来啦!”一声娇俏的声音响起,一道倩影也是出现在了场中,一双盈盈的小手将两人往侧向一推,这股劲使得颇为巧妙,并不以力量见长,但是直接让两人攻击偏离方向。
两人的擦肩而过,拳风带起一阵风尘。两人在刚刚第一回合的较量之中就早已收起的轻视之意,后几招的打出,也是使出了自己的真材实学。
“哼,要不是看在铁姑娘的面子上,本公子才不跟你这不懂礼节的小子计较呢,明明我们是客你却敢对我们动手,真是没有家教。”钱宁嘴上仍然不依不饶。
“我家家教肯定不会教我乱吠。”葛云也没有打算服输。
“你还是那么差劲啊,刚刚你们俩明明差不多嘛。”刚刚与葛云有一面之缘的铁如芸拍了拍双手,这一双小巧玲珑的手竟然能一下子化解两个男子的全力出手,若不是刚刚亲眼所见,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而钱宁一副脸上挂不住的样子,正欲再次出手。在他后边的中年人终于扬手拉住钱宁的肩膀,向他摇了摇头。
“老钱,你个老小子怎么每次来都要欺负我的人啊。”一声爽朗的笑声一下子打破现场尴尬的气氛,一条空道自动在弟子之间分开,正是凝霞馆的长老葛老头亲自来到山脚来迎接此人。
“你们江州男人家教太严了,这才出此下策。”金钱帮帮主钱学坤上前与葛老头紧紧拥抱,顺便在他耳边耳语说:“这次你去偷几瓶好酒出来怎么样?”
葛老头使劲挣脱开钱学坤的双臂,为老不尊地说:“你个死基佬,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你要搞基找别人去。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酒窖。”
葛老头看了看凝霞馆众人,没好气地说:“松昊,你把所有弟子带回凝霞馆去,今天的事情别跟你师娘说。”
松昊诺了一声,招呼众多凝霞馆弟子回山。葛云走上前去探问了其伤势如何,松昊笑说没事,倒是欣喜地说道:“师弟什么时候练得如此好的功力,单单是躲避的那一招怕是连那黄裳等人也是难以做到。”
葛云将放羊黑蹄羊之事告与松昊,松昊也是一笑:“没想到师弟能从这其中领悟出,那看来在本次云霞大比中师弟也会是其中锋尖之一。”
正在两人说话之间,铁如芸仍是一副古灵精怪的小女孩的样子,凑近葛云身边俏皮地说:“葛师兄,听说你对江州城很熟悉,陪我去逛逛嘛。”
葛云看这她这俏皮可爱的样子,心中也是小鹿乱撞,一时间竟不好拒绝。而松昊也看出了葛云的窘迫模样,也是说道:“正巧听山下弟子说起,近日江州渔舟夜市兴盛,更是有一队奇能异士来江州表演吞火通天绳等杂耍玩意儿,观灯游船之人络绎不绝,你就陪铁如芸小姐去江州城逛逛吧。”
“太好了,太好了,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这些呢?走啦,走啦。”铁如芸如同一个顽皮的小孩似的,拉着葛云的手往江州走去,葛云挥了挥手与松昊告别。
而这一场景被钱宁看在眼中,心里一阵嫉妒,这小子凭什么得到铁如芸的青睐,要说相识,金钱帮和铁剑门的关系一直不错,钱宁与这铁如芸自小就相识,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