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三声掌声响起,打断了三人的冥思,三人都从打坐中醒过来,陈溪只是眉间有些倦色,缓缓站起,吕行先本就没什么投入故意在第二才站起,而那邢曲竟是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倒是惹得吕行先笑出声来:“刑兄弟,你可是要多多加紧修行啊。”邢曲也不与吕行先争论,默默的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汗。
沈義说道:“你们三人之中,陈溪已经达到了练习《云霞道》第一卷说的‘吸取云霞而自补’的要求,我明日早晨就带你们观霞亭之中演练如何取得这云霞之法。今日你们早日回去吧。”
三人称诺,一一离去,因三人住得不近,所以也是相互告别各自回房。
这其中一人的路上,身前一道白色的身影阻拦其道,说道:“你体内为何有我落霞派的内丹?”
这人脸上并无表情,仿佛刚刚在竹林里的那个人只是装出来的似的:“我藏得那么好,居然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沈義哼的一声,不知从何处藏匿的袖中剑悄无声息地出鞘,如一条狡蛇一般,随时等待面前这人的动作。
天色渐暗,竹影破损,这袖中剑忽明忽暗,但长久凝视之后,这剑影似乎也如竹影一般看不明晰。
这人手腕一抬,一把紫色匕首刀刃一闪后,刃尖擦出了一阵火花。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将匕首往前一挡,又是发出“叮”的一声,接下了阴影中的利剑。再接下沈義的两招后,他不退反进,持匕首直奔沈義面门和胸膛扫来。就在这危急时刻,沈義仿佛看到了当年肢解师兄的那只凶残猿猴一般,袖中剑灌注了全部的云霞内力,猛地向前刺去。
两人的兵器相互碰撞,发出了不小的响动,只是被遮盖在了竹林的沙沙声中。
“沈兄愿听我一言吗?”就在这短暂的交手后,沈義眼前这人淡然说道:“如果我说这本来就是这位云霞派前辈送于我的呢?”说完他指指自己的丹田处的,若是葛云看见得见这人的丹田处的云霞纹,便如同他体内的那团云霞纹一般,只是这人的身体中的云霞纹更加凝实如一枚丹药。
“有何凭证吗?”沈義说道,对此人的真实修为内心暗惊。自己在两个月的修炼中成功地突破《云霞道》第二层,厚积薄发之下更是非常接近第三层的中段。而此人且就内力而言与自己已经是不相上下,而且若是比拼招式,则是更是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自己的最后一招。所以如果与之生死相搏,必定死在此人手下。
“凭证是真的没有,我遇见那位师父的时候他已经受了重伤,我将他救回家中找了郎中给他治,但没想到师父也只多活了十几天就驾鹤西去了,他死前把这云霞内丹转增与我,并传了我云霞道前三卷的修行之法。”这人将匕首小心地贴身藏在怀中,若是眼尖之人才会发现其手上微微颤抖。
刚刚在面对沈義最后一招的时候,沈義的剑由于灌注了云霞内力,虽然力道很足,但却失去他本来剑招中的灵动。于是在电光石火之间,他连续用匕首拍击单侧剑身,最终改变剑的方向,从而使沈義剑锋所向偏离,从而化解了这一招。只是这云霞内力也不是如此好解除的,反震之力让其右手有所颤抖。
“我相信你说的,因为这云霞内丹不可能被抢夺走。只是不知道你如今不露声色地潜入云霞所谓何事,难道是认祖归宗?”沈義问道。
这人继续说道:“这就是我的秘密了,也望师兄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竹影依旧摇曳,同一片绿色的浪潮,沈義无言,转身离开,没入这片绿色中。
这人喃喃道:“不应该啊,他的道行比我要低,不可能发现我的……”
第二日,山中霜露重,花草上挂着今晨刚降下的白霜,石径上点点白痕,只有些许足纪。四人如约来到这观霞亭中,沈義依然一身白衣,陈溪披着一条雪绒披风,双颊微红如同一朵沾雪海棠;吕行先披着一条锦缎披风,上面纹着一些兽纹,看上去神气十足;而邢曲则只是换了一件较厚的道袍。
沈義看到这三人面色如旧:“现在我示范一下此法,你们都好好看好了。陈溪,你照着我刚刚教的做。”
沈義说罢,令三人退到自己三尺之外。然后迅速手捏个道印,然后嘴里念诵着几句《云霞道》第一卷的道诀,似是在静等一个时刻。不一会儿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放出万丈光芒,周围的所有的云霞在这一瞬间沁成金色。
沈義说道:“就在此时。”说罢,陈溪也同沈義念道:“飘风屯其相离兮,帅云霓而来御。”
一瞬间几人就被一片云海缭绕,这观云亭仿佛这云海之中的一座小岛。而后在两人的道诀念诵之下,就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陈溪顿悟了这聚云霞的吐息之法,随后便静心吐息起来。
“还不趁此机会吐息?”正惊叹这难得的盛景的其余两人,沈義对着两人大喝道。
两人赶忙醒悟过来,盘腿坐下开始吐息。
这几日,葛云一直在西苑草坪处放养着大黄鸡,这大黄鸡也是长不大似的,一直小小的样子。管鸡舍的师兄说了,这大黄鸡没有一年也是长不大的,不管放不放养也是一样的。葛云也是一直很郁闷,只因管羊圈的那个黑脸男子一直以他道行太低多方刁难,他才不能去放养黑蹄羊。
两个月来的养鸡和闲暇练功之后,葛云明显觉得自己的整日气血顺畅,筋骨也是坚韧了许多。另外值得一提的,渐渐融入了如平淡人家般的生活,葛云一改之前在俗世的阴郁沉默之色,变得活泼开朗了起来。而且他这年纪童年缺失,贪玩之心愈强,更是无聊地玩起了还是小鸡模样的大黄鸡:将这小黄鸡赶出,大吼一声后,小黄鸡受惊后四散而逃,而他紧追之后,这小鸡的速度倒也是不慢。一番折腾之后,将其抓回,待到所有小鸡都抓回后再如法炮制地一番。此事倒是成了他平日里的乐趣,每日都要戏耍一番,弄得许多小鸡看见这葛云都是瑟瑟发抖。
这看管鸡舍的师兄有一日见到的小黄鸡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虽说养这大黄鸡很简单,他一年轻轻松松地分到12个工分,但要是这样折腾下去,只怕一年之后这大黄鸡都难以养成了,就算养成也成“大慌鸡”了。于是前来责问葛云原因,葛云回答也是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这小黄鸡是灵兽,许是听到些豺狼吼叫了吧。”
看管鸡舍的师兄当然也听说过这子虚乌有一般的狼嚎,不过是一些年长的师兄用来吓唬一些年纪小的师弟的招数,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