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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万厄与男子

一段时间后,哑童抵达目的地。

“什么?!除鬼去了?在这种时候!”哑童不敢置信道,“他们该不会把门中大会忘了吧?”

“我想厉行和嘉儿姐应该不会这么大头虾吧。”武馆里的阿潮牵强道。阿潮如今十三岁身高却跟两年前初到时相差无几,比同龄人矮了一截,只有未剪的头发粗糙的长至脖下。

“我想他们好快回来的。”阿潮说时听到哑童疑道,“大头虾?”

“欸?”了一声解释道,“那是我家那边的话,是指人糊涂、粗心大意之类的。”

哑童深以为然地点头,称有意思。

“混蛋!混蛋!混蛋!”

“是哪个混蛋散出这种血肉腐烂的恶臭!”

“好痛!我的头好痛!有罪人进城了!”

“王八蛋的!别让我找到你!不然我一定要干掉你!”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发出痛苦不堪的声音,直不起身子只能弓腰挣扎,红肿的眼里布满血丝,面色铁青。好似从未好好休息。扩张的瞳孔透露强烈的诅咒般怨恨的眼神,不知想谁恨谁。

男人支在桌上慢慢站起,桌子有些怪异,边缘处每隔一两个拳距就有一个仿似被咬出了一口的缺口。五指施力一抓,咔嚓声起。桌子即刻多了一口。原来桌上的口子全是男子的杰作。

“呼~呼~”

男人感到房间传出人的喘气声,可房间除他外空无一人,事实上也确实只有他一人,但男人深知这股呼吸属于谁。瞥向躺在墙上的一把刀,那刀横躺、悬挂架在墙上,刀够大大到足以斩马,或者那本来就是一把侩子手用的斩马刀。但准确来说,那刀并不完全,全身被用写满金黄的符字敕令以及各种诅咒恶毒求救的血色话语的纯色白布包围,强烈的色调与纯洁的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诡谲非常。不知究竟是布裹着一把刀,还是布缠成了一把刀。但又一点是认同的,这把刀非常配眼前的男人。

整把刀都散发着一股怒意杀气,还透露许多不善之意,怨恨、愤怒、焦躁、不甘、诅咒。

男人看着刀说:“杀人罪的人就该以死谢罪,你也这样认同是吧。‘万厄’!”

“很快的,这群该死的犯人身上那股无法洗去的恶臭(罪恶)一直充斥在这座城市里,一日不将你们绳之于法,便一日无法太平。”又望着刀说,“很快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说完又瞄了一眼窗外,四周一种古怪的安静。住在周围房子都静得诡异。而在眼里的两里外又是喧闹的街市。好像两者之间就是两座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

好久了…该出门了…

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慢慢走下楼。

“怎么内城的城卫兵在前面集结了?”

迎面走来好几人谈论的闲话引起了哑童的注意。

“是有些大鬼出现了吧。”

“大鬼呀!外城也不安全了,看来我们也得勤加修炼了。”

静坐一旁叼着烟斗的古稀老头听了几人讨论不屑道:“哼,又在说外城出现大鬼,一两只大鬼而已,也值得讨论?还勤加修炼?哼,看来最近十年的轻松生活让年轻人的眼界都变短浅了!难道勤加修炼就是多花点时间?”

老头的话顿时让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阵火大。其中个头矮矮身材精壮的青年火药味十足道:“喂!老头!你好像对我们的话有意见啊?”

坐在老头茶几旁的另一位老头见势不对,当即放下茶杯,拉扯朋友衣角提醒。老头当即不爽道:“老马,别拉我!我对近来这些年轻人的做派看简直看不下去了!想想这几十年发生在我们这区域的大事吧,三十多年前的魔王现世、无品神兵易主失踪等,近的也有十一年前的留祝镇被屠、修真界破狱麒麟杵不知去向、十年前的世界最强杀手一家被屠相比,现在的事简直不堪一提。就算是当年的那些小事,都不知比现在的要厉害多少。当年修炼都比现在人刻苦几倍。竟然还敢说自己努力修炼了。”

“事到如今说这些干嘛。”老马见那几个小伙的脸色更难看了。

“别拦我,我还没说完呢。你以为我会怕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

那几个小伙可不是好脾气,精壮的矮青年直腰揪起老头。

但是“奇怪”,哑童竟出手了!奇怪?对,其实很多事情都很奇怪,只是我们一直没看见或者当作视而不见的样子,一直避免自己遇上奇怪的事,人就是这样不断重复避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生物。就连帮人这件事也变成了奇怪的事,当助人为乐这件事变成奇怪的事时反倒令人有点奇怪了。

说到底这只是社会风气的渐变引发道德大识观的渐变造就的两种意识,不是想害人,只是迫于生活而找个捷径让自己轻松。

只是这些都跟哑童无关,他不会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这样的事情太多他帮不了,也没兴趣帮,纯粹只是想听老头继续说下去。他很在意最强杀手一族的灭族惨案。是因为自己也是个杀手,不对,曾经是杀手所以才在意同为杀手且号称最强杀手一族的覆灭吧。他想了解无论是杀手一族还是那个屠尽杀手一族的人。

因为哑童出手,老头和老马将目光投注到这个不曾说话的少年身上。而老头更是精气神十足盯住少年一番,点点头道:“面对三个比你大的人还能摆出斗志昂扬的气势,胆量不小呀,小子!”

“老伯,你再说说关于杀手一族的事吧。细致的。”哑童说。

“暴哥!暴哥你没事吧?”青年一伙中一位满脸豆的人说,“臭小子,你找死是吧!”

“我现在不想…不想…算了…”哑童心中起了杀机,但考虑到自己已经不是杀手了,又禁了心思,“你们应该不想动手吧。”瞥了三人一眼。

“你……!”暴哥被人小觑暴跳如雷之际却被另一名伙伴拦住,那位伙伴说:“不好意思,我们是无意冒犯各位,我们身上还有事情要处理,下次请在让我们登门拜访各位。这就先行离开了。”

说着拉上两人迅速离开。

“夏生!你怎么回事?”走了一段,暴哥拦下夏生气愤道,“你难道以为我会打不过他?”

“那倒不是,暴伟,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没事别惹是生非。”夏生说,“而且照我看,那个猫眼男(哑童)绝不简单,从他断断续续的话里可见他不想将事情闹大的同时又对自己实力相当自信,话里有话,他可能也是因为要处理一些‘小事’才来到这里。这样你懂了吧。”

“这…你看出什么了?”暴伟听此才有了顾虑。

“还没有。我怕你们待太久搞不好会打起来坏了大事。”

透过与老头的交流,哑童也得到了一些信息,也有所信服。杀手一族的人口数量不多,就连仆人都是精挑细选来的高手。家族地址在诺鲁布山脉的布鲁诺山山顶。

他们是有史以来最为出色的杀手一族。曾经出现过的杀手能排进史上最强杀手前五名。

这样的家族在十年前被屠杀殆尽,连带在诺鲁布山脉后的许多不为人知的村落也被屠尽。

哑童可不认为事情就这么简单,不知是不是做过杀手行业,隐隐的,他感觉到自己可能会过去一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想见证下曾经的最强杀手。

但是真是假谁也无法保证,毕竟老头也是听来的,能保证的只有杀手一族被覆灭这个铁定的事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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