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一处微微凸起的土堆“噗噗”声响不断,接着一只手送土里伸了出来,“哇!有手!”旁人吓得急忙退开。又见一手伸出双手各向中间舀去一坯土,按住两边地面“噗”一声,一个人从土里探出。
这人先打个哈欠似醒未醒说:“哈…现在是几时了?四点?”那人眼戴目镜、两边胡须微卷,众人反应剧烈、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
“睡觉?难道他一直都在地底睡觉吗?他是鼹鼠吗?”
“这人不会就是考官吧?”
“看样子,今年考题不易呀。”
余穆听众人议论猜测,不由担心,一鼓作气说:“看样子考题会很难耶!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多多努力才行。”
哑童不太上心说:“我倒希望有趣一点,不要又是无趣的一味跑步就好。”
余穆听哑童评价初审只是无趣,他已经习以为常,但同时他又为习以为常的自己可怜。
那男人不闻周围议论自说自话:“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四点,由我担任考官带领各位前往飞舰,飞舰就在山顶的庙旁,请大家牢牢跟紧我,我叫萨拉贝沃,请多指教。”边走边说。
人们跟随而动,嘉儿听到一半察觉不对劲,四顾茫然道:“咦?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大家走得这么急?”
高要仗着身高优势,看得一清二楚,解释道:“前进的速度愈来愈快,前面的人已经开始用跑的了。”
“很抱歉,至今才告诉各位,虽然飞舰在山顶上,但必须要在六点前到达的人才算过关,山上不许留宿和过夜。大家必须在晚上九点前下山。”不过一盏茶功夫,贝沃已走出百米远,如是说。
跟在他身后的人速度并不慢,但跟他比较起来却不协调。紧跟贝沃的人更是震惊他的动作:这人是怪物吗?看起来像是一般人走路,可是却一步顶两步。
山脚有人站在一棵树尖望着一座高山险峰,看那山峰上人造石阶一级接一级,一圈缠一圈绕至峰顶。那人望山苦恼,“这下可不好办了,没想到这次在那举行选拔。最麻烦的是这四个人好像不肯让我上去呀。”
“嗖嗖”四声,带来四只身影卓立这人四周的树尖上。是四名隐在暗处监视的四人,他们齐齐围住这人,眉上有疤的精壮汉子名为:廉军;身宽体胖,腰上系了一圈短刀、小剑的胖汉是“管佟”;一位女性“妍琪”短发齐眉,歪起一边嘴露出甜笑,陷出一道小酒窝,双手交合藏在身后,十分腼腆、害羞,最后一个眉粗眼直,一身正气凛然,一眼就能认定是个不会屈服的硬汉,名为“琅彬”。
被困之人环顾一圈挠脑作态说:“这下看来不妙啊。”语气听来轻松引起四人不悦,琅彬说:“阁下从头到尾紧跟考生队伍不放,请恕晚辈琅彬无礼,斗胆请阁下报上名来。”
“名字啊,还是算了吧。那个名字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带给我什么好运,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这人便是一直监视第一组的神秘人物,看他脸红眼尖,头戴厚皮帽,大红酒鼻。衣裳不少缝补痕迹十足贫农、流浪者打扮,全身无气劲波动,但却令人生出一股高深莫测之感。四人不敢小觑全身戒备如临大敌,气劲随时倾泄爆出。
琅彬说:“那我们该怎么称呼前辈?”
脑内传来三人传音。
管佟:喂喂喂,现在是什么情况?琅彬你跟他说那么多,我们是上还是不上。但就我的感觉而言,我感觉很危险。
妍琪:这人不一般,明明一点防备没有,却已经令我们无人敢动。
廉军:别看他毫无防备全身上下看似全是破绽,但实际上每个破绽都是无懈可击。
琅彬:对手绝不是泛泛之辈,即使比我们高上一个层次也不一定,大家要各自小心。如果不行就…
话到一半,突然有人插进话来:在敌人面前随便以气传音可不好啊。是那邋遢打扮的人的声音,面对突如其来的话语,众人始料未及自是深感震骇。那声音又说:至于名字,你们叫我王糟老头就好了。
四人惊骇之余,各人武器纷纷亮了出来:管佟旋出两把短刀握在手中。镰军左眉伤疤在刹那间,由于全身聚气过急之际,只见眉上伤疤好像忽然挂了一根悬针闪了刹那白光,突然自太眉上“跃”了出来,陡地变大,一把白尖刀握于手中。妍琪腰上不知从何窜出两道兵器自空中划出两道白光扣入手掌,这是来那两把相同又不同的怪刀,刀长约有三尺六寸长,一把通体银白,一把通体黑沉,两把刀的刀刃一把开在左一把开在右,故此将左刃银刀朝下,双刀刀刃齐齐向前,刀柄是裹布的圆环。刀柄连刀上两寸处有道长三寸的口子,做握刀之用。
王糟老头初见被这罕有兵器吸引,说:“这刀怎么用啊?嗯…真是一把怪刀。”
琅彬手握一把五尺大剑,平淡无奇,看得王糟老头心头一颤,不为人或剑,是他的动作,快、太快。利落干净,全无花巧,一眼便知这招绝非一朝一夕之能。
王糟老头故作求饶说:“我都一把年纪了,早过了血气方刚的年龄,能不能免去皮肉争斗啊?”
琅彬义正言辞道:“没办法,负责将参赛外的人排除比赛是我们监视人员的工作,而且我们本身也有不可推卸的理由。”
“那没办法了。最近那小子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本打算只是让他见见世面就好了,所以才送他来这,不过让他晋级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话才出口,四人心领神会一致出招。两把飞刀、一道急刺剑气、两道刀气斩、一招斜劈。
四招齐出,强劲罡气切得空气“嘶”声利响,四招间隙可谓是密不透风,无路可逃。王糟老头早对四人实力前后排名,四人看似一同出手,但招式快慢有别。挺胸提气,马步沉腰,双爪朝两柄刀伸去。
管佟冷讽:“哼,想徒手挡刀!你是不可能办到的。”
王糟老头将手侧展,双刀“咻”声刺穿真气将至,正正掠至手心,顺刀径收起,双刀已然被握到手中,“挡是不能了,但我能接住它。”
“不可能!!”管佟练掷刀不下十年,对自己掷刀水平自信满怀尚不敢空手接飞刃,今日没想被一名初见者空手接他掷的飞刀。心下震骇莫名,或许活遭电亟也不过如斯,
才接双刀,三招已至,王糟老头无从出手,背身相向,任由三招打背,三招犹如打在铁盾沉闷一响,被齐齐挡下,弹出强劲气劲,三人本以为招式得逞老头不死也伤,万万没想他不伤反震退三人,不免讶异愕然。大概是三人所处位置所见角度不同,所见感受着实不同,正背的妍琪见他继出护体真气任凭气斩刀劈,还能全身无恙,只当此人气劲强绝不可匹敌,生出不敢置信想法:只是护体气劲就能挡下我们一同施展的三招,只是真气护体已是金刚不坏之身,根本无从取胜!那他本身气功实力岂不是已达空前绝后境界?念此,萌生退意。
廉军在一侧见他在最后一刻衣服猛胀,胀至最大处与三招相撞,对他气劲之强震撼不已,更对他直临生死尚且沉着对待,深感佩服,但作为敌人,他不得不惧。琅彬是握刀劈去看得最多,知道是王糟老头在最后一刻,深吸一气,拱背凸起,衣服受劲气充斥猛然膨胀,使他后背顿时成了气球,他们三招撞在衣服上,被他气劲带动相撞以至三招皆毁。琅彬连退三步,心中震骇不已:这招…我虽没见过,但我好像听过…
衫内聚满三招余劲以致外看膨胀似球,王糟老头旋腰重掌气劲,不致气劲爆开伤身,但同时亦说明这招未完!
琅彬心念电转:这招是元真罩!还未用尽,要尽快告诉大家!转身欲说,无奈提气不足,先被热流堵口。王糟老头稍一扭腰,气劲旋身绕圈扩散而发打出。四人措手不及,被打得腾空而起。
这招伤内不伤外,修为稍弱,真气不足者被震得五内翻滚,直涌一口热流。但有一人被震得腾空后,不借机退开回劲续气等待时机,反倒狂踩油门、反扑而至。目光如炬,直勾勾瞪着王糟老头,大喝一声气势勃发,横劈直斩,划破气劲形成的罡气,踏住空档迅速贴近,一连数招,逼得他只得直退。琅彬见招不中,料想他回气快足,当机横剑蹬步,瞬间迫近身前,斜劈顺势而出。王糟老头心念不妙!双掌上下朝前,左掌划左,右掌划右成圆,急旋、两分,抹开一道无形太极,“太极”完成过急气运不畅,只令琅彬刀势一顿。但在强如王糟老头这等高手面前,这点时间已够他离去,双脚点地撤开,琅彬刀势一老,不顾身姿不稳仍欲强追。只见两腿于眼前重重踢来,大感震惊,大剑一横。两招一交,琅彬被踢得铲地直退,双手发麻骨头打颤。憋足的一口气劲用尽,口中疾吐废气,胸口疼痛立时传入神经,已成内伤。掌内溢血顺剑柄滴落。王糟老头低眉看向双手手心,挡剑之处凹入一条剑劲所致的红痕,不免惊叹此人不凡。心忖四人当属创基期,悟道未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