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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半夜

朗朗乾坤,已到中午时分。

由于陆云风的到来,凤玲珊在中午吃饭时,又多加了一个人的饭菜。特意烧了一盘草鱼炖豆腐,这盘菜很补,专为陆云风长年累月营养不良所做的。还有一盘素菜,炒土豆。放在石桌上,两人对面坐在石凳上。陆云风小时,家境富裕,每天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吃惯了。但自从陆家庄毁灭,陆云风流难街头以来,都是饱一顿,饥一顿,剩饭冷菜,有时几天吃一顿。别说草鱼炖豆腐,就鱼味也未闻过。

陆云风闻着桌上的饭菜,早就口水直流了。

凤玲珊道:“开饭了。”

陆云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由于长年流浪的生活,陆云风已经习惯没有筷子的吃饭方式了,用手抓着吃。

凤玲珊很是惊讶,想不到眼前的小孩连筷子也不会用了。叫道:“风儿,住手!”

陆云风吃的满嘴油水,听凤玲珊叫住手,吃惊的望着凤玲珊道:“婆婆什么事?”

凤玲珊本想责骂陆云风几句,但见陆云风孤苦伶仃一人,确实可怜。反而慈祥的道:“风儿,孔子讲,人无礼而无立。”

陆云风那听的懂什么孔呀、子呀、立呀,问道:“婆婆孔子是不是,像鱼子一样好吃呢?”

“哧,哧……”

凤玲珊听着陆云风天真的话,笑了,道:“孔子呢,是位很有学问的人,春秋时期的人。孔子说人无礼而无立。是说,做人要讲究礼仪,才能立足江湖,才能流芳百世。”

七岁多的陆云风,朦朦胧胧,似懂非懂的望着凤玲珊。

陆云风的表情,让凤玲珊知道他还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凤玲珊又道:“就是说做人要讲礼貌,讲礼节,才能站稳江湖。比如:见到年长的要叫哥哥,见到到辈份高的要叫婆婆。人吃饭要用筷子吃,这也叫礼,懂了吗?”

这几句通俗易懂的话,陆云风听懂了。道:“吃饭用筷子,这是对婆婆的尊重。对婆婆尊重了,婆婆就会对风儿好,对吗?”

陆云风这句看似简单的话,包含了人生的道理。让凤玲珊暗暗吃惊,想不到陆云风如此有慧根。忙道:“对,风儿说的对极了。”

陆云风立马拿起桌上的竹筷去夹鱼块。但让人觉得滑稽的一幕,又开始了。陆云风长时间不用筷子吃饭,已经完全忘了怎么用筷子。筷子夹着鱼块,刚要入口,鱼块掉在地上,馋得陆云风口水直流。

凤玲珊又被陆云风逗的“哧”一声笑了。道:“来婆婆教你。捏筷子,要上端捏紧,下端捏松。这样,既不会夹碎菜,也不会夹掉菜。”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给陆云风看。

陆云风果然聪明,照着凤玲珊教的,拿起筷子夹了块鱼,果然没有再掉了,美美的吃了下去。陆云风学会了用筷子吃饭,也学会做人的道理。

很快,二人吃完饭。自然,陆云风吃的很香。

……………………

凤玲珊已七十多岁的高龄了,从二十岁进入江湖至今已有五十多个年头了。从未收过徒弟,一身功夫也想找个传人,凤玲珊见陆云风聪明伶俐,决定把自己的衣钵传授与他,也算后继有人吧!这也是所有武林人士的心愿。

只见,陆云风站在一块空地上,听着凤玲珊道:“学武的基本,就是要下盘稳。下盘稳出手才能有力,杀伤敌人才有威力。而且敌人也不容易把你放倒。”

说完,凤玲珊暗吸一口气,运至右手,双腿一弓,成马字形。右手伸出,拍在面前一根梅花桩上。

“啪。”

一声响,梅花桩四分五裂的开了,倒在地上。

陆云风惊的目瞪口呆,道:“婆婆好厉害呀!”

严师出高徒,棒下出孝子。凤玲珊吼道:“听好了,要想下盘稳,马步毕须扎的稳。”说着,凤玲珊快速的,身子站直,左腿与肩同宽,双腿弯曲,胳膊平行伸直。

做了一遍后,凤玲珊问道:“记住了吗?”

“嗯。”

凤玲珊手扶陆云风的肩,伸左腿拨开陆云风的左腿与肩同宽,手一用劲陆云风身子下坠,成弓字形,手拍陆云风的后背,陆云风双臂自动伸直。凤玲珊道:“不要动,一时辰后才能动。”

陆云风照着凤玲珊的要求,一动不动站在空地上扎马步。

……………………

时间很快过去,夜深人静,已是半夜时分。

陆云风上午受到惊吓,下午又练了半日功夫。身子疲惫,躺在青石床上,呼呼大睡,偶尔也翻个身。

夜空,繁星点点。

石屋的屋角上,停落一只猫头鹰,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给夜的黑,又增添了几分恐惧感!

陆云风依然躺在青石床上熟睡。突然,屋顶破了个洞,瓦片纷纷落地。恶向天顺着洞内飞到,陆云风的床前,叫道:“徒弟,徒弟,师父来了。”

原来,白天恶向天要收陆云风为徒,却被凤玲珊所阻。恶向天心有不甘,所以才趁夜深人静时,准备把陆云风带走。

恶向天的叫声,惊醒了熟睡的陆云风。一看是恶向天,陆云风吓的道:“你要干吗?你要干吗?”

恶向天嘿嘿一笑,道:“怎么连师父也不认了?”

陆云风哆嗦的道:“我不是你徒弟,你走开。”说着,跳下床向外逃。

恶向天整整跟了陆云风一天,好不容易,趁凤玲珊睡熟,要把陆云风带走。现在,陆云风要逃,哪里肯罢休!恶向天飞身抱住向外逃的陆云风,又顺进来的窟窿飞了出去,上了屋顶,一路向西疾跑。

陆云风最怕恶向天了,现被恶向天抱住,边挣扎边叫道:“婆婆救我,婆婆……”

恶向天并不理会陆云风的呼救声,而是下了屋顶,向西疾跑,很快穿过一处山坡,带着陆云风来到一处坟地。坟地大大小小埋了十几个死人,也立十几块石碑。在夜色下显得阴森森,让人发怵。

二人,刚到坟地,远处的墓碑上站着个人,像幽灵一样,道:“放下风儿?”

陆云风听声音,辨认出是凤玲珊,高兴的叫道:“婆婆救我呀!”

原来,陆云风的呼救声,惊醒了凤玲珊。凤玲珊追踪恶向天而来。

恶向天道:“又是你这臭婆娘,白天坏了老子的好事,今晚又要来阻止老子,可恶呀!”

凤玲珊道:“恶向天你作恶多端,臭名远扬。有什么资格收他为徒?聪明的话,放了孩子,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恶向天自知不是凤玲珊的敌手,抱着陆云风向南奔去。

凤玲珊暗提一口气,飞脚踢出一块墓碑向恶向天的背部飞去。恶向天听身后呼呼生响,知道有物击来,忙一转身,金丝刀砍向墓碑。

“嗡。”

一声响,墓碑被砍的四分五裂,纷纷落地,惊的林中鸟兽四散逃命。恶向天又转身,脚尖点地,一跃,手抱陆云风飞了起来,向西逃去。

“哪里逃?”凤玲珊大叫一声。顺手从腰间摸出一根金丝带,一扔金丝带像长了眼睛一样,牢牢缠住半空中正在逃命的恶向天的左脚脖,用力一拽。恶向天又从空中坠在地上,顺手砍出一刀,脚脖上的金丝带断了。凤玲珊手中的半节金丝带又一扔。

“唰唰。”

一声响,缠住陆云风的腰,又一拽,陆云风从恶向天的怀中飞到凤玲珊的怀中。

陆云风得救了,高兴的叫:“婆婆。”

凤玲珊并不答话,而是把陆云风放在地上。

陆云风知道危险并没解出,机灵的找了块墓碑躲了起来。

恶向天到手的鸭子,又被凤玲珊弄飞了,恼的骂道:“老妖婆!手中的金丝刀连挥三刀,三道白色刀气击向凤玲珊。

“你找死!”凤玲珊回了句。伸手托起旁边的一块墓碑,扔向击来的三道白色刀气。

“嗡。”

墓碑与刀气相击,一声巨响。墓碑虽然挡住刀气,却被刀气击的粉碎。

“啊!”恶向天大叫一声。手中的金丝刀砍向凤玲珊。凤玲珊挥动手中的金丝带,一招一式,与恶向天斗了起来。

一位要收徒,一位要阻止。两位毫无怨仇的人,为了陆云风斗了起来。

斗了二十几回合后,不分胜负。凤玲珊挥动金丝带,缠住金丝刀,用力拽,恶向天手中的金丝刀脱手而出。恶向天没了兵刃,知道不是凤玲珊的敌手,一跃,已无踪无影了。

凤玲珊并不追赶,她知道保护陆云风的安全才是第一。

陆云风躲在石碑后,见婆婆打走了恶向天,忙从石碑后出来,道:“婆婆真厉害!”

凤玲珊道:“就你嘴甜。”

二人对望一眼,微微一笑,带着打跑恶向天的喜悦,回石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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