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远离尘世喧嚣的僻静山脚下,一座外表低调内里却堂皇到极致的别墅座落在此。
别墅内一排排看得见清一色黑色西服的男子围在主厅四周,然而在这别墅内的每个人都明白,在看不见的地方,究竟隐藏着多少的暗力,就不得而知。
这幢别墅的主人,正是当今最大黑道‘狼杀’的当家长老之一——武能。因为是帮里最初期的功臣,帮里的人对他敬重有加,上下所有人都叫他能叔。
年轻时候的他凶辣狠毒,靠着自己血液里的那股子狠劲,在无背景无靠山的情况下,在一个小帮里闯出个名堂。后来不甘心趋附,又与几个志同道合的联手把当时的老大谋害,从而一改前朝,取名叫“狼杀”。
帮派逐渐扩大着,上到亡命徒,下到流氓小混混,只要报上名头,都多少能沾些光。武能从小没什么文化,却很受用下面那些人能哥能哥地叫他,也就是吃了文化的亏,被兄弟将了军,最后只混了个长老,虽然没帮主听上去来得气派,但听人说虽然只是个长老的身份,在帮里说话的份量却不低于帮主,什么大事还得帮着拿捏主意,他一想,什么狗屁文字游戏他确实玩不来,还是实打实用拳头用刀说话来得真实,也没多想,便一直充当着旁主者,过他的逍遥日子去了。
果然是文化不高的人,素养也不咋地。在场上,他算是个热血的男人,在场下,特么跟禽兽比还算是褒奖他。
杀人放火,强抢民女,就连长相偏好的男子他也不放过,简直跟行走的生殖器没两样。被他玩疯寻短见的也不少,帮里虽然是混黑道,可这丧天良的事情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出,倚着在帮里的地位,没人管也没人制得了他,只能充耳不闻。
直至后来搞出了几个儿子,可能人也慢慢感到疲惫,没什么新鲜感,他才开始慢慢消停,收敛了许多。他没有结婚,儿子全是在外面找的女人生的,刚开始本打算把人全做了,混他们道上,断不能给人留下什么把柄,如果被人知道他有孩子,那些紧盯着他的仇家,动不了他,肯定会想方设法从旁人下手。与其让别人有机可乘来威胁自己,倒不如自己结果。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地位也有了,钱也有了,要啥有啥,可唯独没有家人。从小他爸妈就死了,家里的那些沾亲带故的人自此都避而远之,生怕找上门来负责养他,也正因为如此,造成了后来他的冷血残暴。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虽然手下一帮小众,可到底比不上自己有个跟自己带血亲的人好,他也把那些流着自己血液的小子给领了回来,大人就给了笔钱,打发走了。
领回来的孩子,他全重新改了名,三兄弟,老大叫武千,老二叫武青,老三叫武凡。有什么样的根就有什么样的种,这三兄弟跟着武能,个个都不是什么善类,尤其长大了之后。
在学校也是横行霸道,谁都不敢惹他们。
武能37岁那年,又有一个美艳的女人找上门来,带了个小男孩儿,说是他的种,这个小孩子不同于之前三个,长得随妈,面相偏柔,可小眼神却很倔。
那女人想把他放这儿,拿钱走人,这孩子跪地上抱着她的腿哭,求她不要抛下他,可那女人却也狠心,硬是瓣下他的抱着自己的手,踏着奢侈的高跟消失在小男孩面前。
武能叼着烟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这出,外面趴地上哭的那男孩到底是不是他的种还有待考证。吸完最后一口把烟头扔地上,站起身来,锃亮的皮鞋踏在烟头上,脚跟随意扭动几下,走到那孩子面前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出危险气息的男人,一时忘了哭泣,几乎不敢开口说话。几月前他被母亲告知自己生父是个有钱人,为了他以后的好日子,让他认回去,她也不想再过带着拖油瓶过日子。
“我问你话!”
此时的武能已经不再是刚上道那时候的样子,作风已经收敛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荒唐。整个人多了一层戾气,阴沉着脸的时候,足以让周围地人寒上一寒。
“真……”虽然整个人被眼前这人的气势吓到,可武能发现,这个孩子眼中有种灵动,眼神认真而倔强。大概很久没见过这种眼神了,那一刻,他在想,不管这个种是不是他的,他都必须留下,还会抚养他长大。只是以何种形式,暂且待定。
“以后你就把那女人忘掉,跟我一起生活,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名字叫武真,记住了?”
“……”
“还有,这里虽然你最小,但是没人会可怜你,你必须自我成长,最后一点,永远不要忤逆我!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再见到武能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这段时间,都是跟一个姓高的老管家在家里,毕竟还太小,七八岁的孩子正需要人照料。期间,上面的几个哥哥有来看过这个所谓的弟弟,本来相互还有些意见,在见到武真以后,那几个瞬间统一战线,准备齐力欺负这个最小的,细皮嫩肉的弟弟。
武真只有半年的适应时间。
自此以后,便每天有人带着他在训练场摸爬。逢周末,会跟着其他三兄弟一起训练。
不管年龄、身高、体重的差距,训练的内容都一致,完不成,将遭受到严厉的惩罚。
明明不到十岁的孩子,却每天都伤痕累累地回到房间,不说话,也没抱怨。
因为在这所宅子里,除了高老管家以外,没人会跟他说话,没人会问他疼不疼,苦不苦,连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也总是十天半月见不到。就算见着之后也从来不会过问他的死活,只是吩咐下去给他请个家教来教他认字学习。
在武真的世界,他只有学习、吃饭、训练。他始终记得他来的第一天,那个男人跟他说的那句话,“虽然你最小,但是没人会可怜你,你必须自我成长!”所以他把时间都放在了自我成长上。
他从旁人那里得知,那个男人在黑帮里很有地位,他们是道上混的,整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没血没感情。
慢慢地,他已经不再想去奢求任何人对自己的施舍关心,就连高管家的心疼,他都全拒之门外。
直到有一天,他遭遇到自己血亲的算计,真正尝到了什么叫做社会,现实,和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