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栓一瞬间就慌张了,一个跟头就扎进了水里,船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一愣,我的个乖乖,这是天赐良机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我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个帖子,讲的就是双手被绑在身后要怎么逃脱。之前路上的时候那个女人一直盯着我,我也不好有太大的动作,生怕一会而惹得她不高兴,让那个浑身腱子肉的大栓过来给我一棍。
我尝试着弯下身子,把腿蜷缩着,尽力的从被绑着的手腕里抽出来,真是人到用时方恨胖,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究竟瘦子有什么好处,我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抽了一条左腿出来,另外一条腿还卡在手腕里,不上不下的而我已经没多大力气继续了。
还没等我缓过来劲儿抽右腿,就看见有什么人扒着船帮爬上了船,是那个消失的女人。我内心一凉,心想完蛋了,这女人本来就不对劲儿,这下不得打死我,特别是卡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动作上,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女人歪着头盯着我看,面色不善,我朝她干巴巴的笑了笑说“那什么了,太累了,我换个姿势,没想逃跑。”
女人不说话,就盯着我看,我咬了咬牙,抬起腿一个用力,又给好不容易抽出来的腿给伸回去了,直起身子来,浑身都是酸痛的。我心虚的低着头,盘算着一会儿女人要是杀心一起把我扔河里淹死,我该怎么自救。
“白乔?”女人尝试着问了我一句,语气里莫名的少了一种杀气。
我一愣,她怎么知道我名字,然后反应过来既然都能绑架我了,知道我名字也没什么奇怪。我点点头,等着女人下一步的反应。
女人不说话,静静的盯着我看,她的眼神里并没有之前的凶神恶煞,她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我,虽说如此,我心里不安的感觉却更加强烈,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提醒着我快点远离这个女人,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白乔,当我弟弟吧。”女人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腿,凌空就把我提了起来!狠狠一甩把我甩进了河里。
慌乱里我喝了两口水,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这女人还真是无药可救,居然真把我扔河里了,幸好之前做了心理准备,要么说不好真得淹死在这河里。这么想着,我尝试着朝上游准备偷偷的换个气,还没等我动一下,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死死的拉住了我的腿。我心里一惊,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脚下出现了一大团黑色水草,水草死死的缠在的腿上,仔细一看,我的天老爷!那哪里是水草!那明明是一大团漆黑的头发!
这么一耽搁,原本就到极限了的肺活量一下就见了底,我的肺里像是火烧一样。我死命的瞪着腿上的头发,心里害怕极了。因为缺氧,眼前有些发黑,不只是幻觉还是什么,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我的肩膀上出现了一个苍白的的脸。我扭过头去看,那张脸诡异的就贴了上来,那是一张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因为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了,整张脸已经看不出五官,就是这么模糊的表情里,我就是能感觉出这张脸在笑,还是那种咧嘴大笑。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你替我死吧!”
我心脏猛的一抽搐,吐了个大大的气泡,然后灌了两口水,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我知道我可能遇见了传说中的替死鬼了。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我看到我被拖进了一副棺材里,之前我在船上看见的那副棺材。棺材盖慢慢的打开,里面已经躺了一个人,是那个女人,我看到那个女人从脸上开始,到裸露的皮肤上,爬满了一种诡异的黑色脉络,意识的最后一幅画面,是女人猛然睁开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浑浑噩噩的被人唤醒。我喘着气睁开眼睛,发现我躺在一张木排上,木排很大,上面站了有大概十几个人的样子。排头是一面大大的鼓,一个男人站在鼓前和大栓说着什么。天已经黑了,一个探照灯架在排头,就着光线我看到那个女人和我并排躺在一起,她身上皮肤上仍旧爬满的诡异的黑色脉络,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记忆里的画面那不是幻觉。
我手上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和大栓说话的那个男人见我醒了,招呼了另外一个人站在鼓前,然后朝我走了过来。
“你是哪门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你?”男人问。
男人说话带着一股方言的味道,我小心的示意他我没有听懂,男人又重复了一遍,皱了皱眉,不明白男人是什么意思,默默的盯着他看。
“这瓜娃子怎么呆呆愣愣的!”男人皱着眉头说,“我问你,给你寄包裹的那个姓孙的你认识不认识?”
“什么姓孙的?”我问。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鸟被谁那走了?”
我一听这话就激动了,这半天来遭受的折磨和满身的疼痛像是决堤的水,瞬间我就崩溃了,我朝着他嘶吼“什么JIBA鸟!什么JIBA玩意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他妈不知道!”
“你们他妈到底是谁?你们有病吧?我一个穷学生你们绑架我就算了!问我鸟呢鸟呢鸟呢,我他妈知道什么鸟啊!要么你们就杀了我!要么你们就说你们究竟想要什么!草你们妈!”
我一顿嘶吼吼完了觉得无比的畅快,畅快完我就后悔了,眼瞅着眼前男人的脸慢慢的就变了颜色。男人上下打量着我,面色不善,沉思良久开口道“白启明是你什么人?”
我一听,这不是我那不成器的老爹的名字吗?难不成是他在外面惹了什么仇家现在找家人报仇来了?他个穷逼能惹的这么一群看上去就不想普通人的人炸毛,难不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我咽了口口水“我...我爹?”
男人抿抿嘴,眼神奇怪“白乔啊,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你个瓜娃子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