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莫非是穿越了?这一认知无异于晴天霹雳!柳季云瞪大了双眼,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爬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黑衣男子问到:“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轩辕宸坚挺的剑眉微蹙,这个女子怎的这般粗鲁?摄政王府防守外松内紧,她究竟是如何混进来的?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看自己沐浴。看她这惊讶不像是装的,莫非是被水蓝给抽的失忆了?“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摄政王府?”“你是摄政王?”柳季云咽了下口水,她摊上事儿了!
“你个不知廉耻的丑八怪,鬼鬼祟祟的窝在假山后偷看主子沐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今又这般猖狂,谁给你的胆子!”说罢猛的一挥鞭子。想象中的呼痛声并未传来,只见柳季云夺门而出,朝着一条小路飞奔而去。水蓝见状目瞪口呆,手里的鞭子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轩辕宸剑眉微挑,唇角微微翘起,深若幽潭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世间竟有这般有趣的女人,真是傻得可爱!“主子,是否要属下将她捉拿回来?”“不必了。”“暗,你去看看她要做什么,今天不必安排巡逻了。”“是!”
柳季云一路飞奔,来到王府后山,看到山前有一个有些破败的小院。小院没有院墙,只有一圈矮矮的篱笆,院中更是芳草凄凄,一座古井立在房前,老旧的砖房,糊窗户的窗纱随风飘动,推开长着苔藓的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屋内仅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三条腿的凳子。柳季云摸摸床上唯一的被子,又薄又潮,所幸没有怪味儿。柳季云进到另一间屋子,屋里有个小小的挂满蜘蛛网的灶台,灶台旁有个落满了灰尘的竹筐子,灶台上有个小罐子,撕下一块衣摆擦擦盖子上的厚厚的尘土,打开一看,竟是白白的晶体,着实让她惊喜不已!这是盐!
拿着撕下的衣摆来到井边,缓缓的转动轱辘把水桶当下去,柳季云把布缠在手上,她可不想弄伤这纤纤玉指。用力反方向转动轱辘,水桶仿佛千斤重,手一松,桶就落回了原处。“嘿!我还奈何不了你?”柳季云抬起胳膊左甩甩右甩甩,又做几个扩胸运动和蹲起,搓搓小手斗志昂扬地抓起轱辘,一鼓作气拼命地转动,用尽吃奶的劲儿把水桶拽了上来,就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后背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而开裂,血淋淋的更加恐怖。
过了一会儿,柳季云直接在木桶里浸湿了布,不敢碰自己的后背,去把床板擦干净,又略微擦了擦灶台,天色就已近黄昏。用袖子擦擦头上的汗水,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该是时候去山上找点吃的了。柳季云想起小时候在老家跟小伙伴们一起捕捉山鸡的场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恐怕再也回不去了吧。回屋里取来竹框子,向着王府后山匍匐而去。
林中树木茂密,地上是厚厚的层层贴贴的落叶,在脚下发出莎莎的声响。怕伤口处的血腥味引来猛兽,就只在山脚下找到一个鸟雀众多的地方,清清脚下的落叶,把路上摘的野果撒在坑里,把竹框子用木棍撑着,木棍绑上从衣服上撕下的细布条,柳季云手握布条的另一端,卧在草丛中静等猎物上门。许是失血过多,头部一阵阵的眩晕,失去了意识。
不一会儿,草丛中传来沙沙生,一个白白的圆滚滚的不明生物来到柳季云身边,看到她后背的伤口,紫莹莹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迷雾。笨拙地爬上柳季云的后背,用粉粉的小舌头舔舔恐怖的伤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让隐在不远处的暗默默心惊。白球在后背上顺着脖子咕噜咕噜滚到柳季云脸颊旁边,默默闭上了紫水晶般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