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交代的差不多后,秦川来到太庙内上香,给每一个圣人上香,包括那个无名圣人。秦川默默的都告诫自己,今后无论走到哪里,曲县的太庙才是他正真的根,倘若以后太庙有难,家乡有难,就算千山万水也要赶回来相助!
拜完圣人,秦川表示想去童年的学堂看看。县令以为万万不可,这太危险了。薛慕华倒是觉得无妨,认为经过“人头事件”这么一吓,罗家和霍家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的。
秦川深以为然。
院君和督察对望一眼,看出了秦川的心思,把县令拉到了一旁,小声的说了几句,县令恍然。
秦川来到医馆后院竹林,跟秦茜打了招呼,便随同县令、院君、督察长三人往曲艺学堂赶去。
两顶轿子抬着,秦川和督察长在前,院君和县令在后。
曲院学堂就在南街,离街边的马路不远。
此时,学堂里书声琅琅,正在诵读《论语》。
秦川四人下轿后,步行到了西面的小巷子,那是学院的侧面。院墙边,一排高耸的柏杨绿意葱葱。
从侧面往右拐就是学堂的大门。
正走着,秦川突然停住了脚步。
“主人,怎么啦?”县令问。
秦川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柏杨后面那间小屋,先生的办公室,附耳倾听。四人都是意师修为,听觉自不同凡人,很快就听清里面的谈话了。
“祝兵,你要说出秦川的下落,明年的学费就不用交了。”
“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说!”
“不识抬举,给我跪下!”
“哦……老师,你为什么非要跟小川过不去啊?”
“为什么?这个不孝弟子竟敢当众羞辱我!而且,县衙很快就要下海捕文书捉拿他,霍家和罗家人也在四处在他。”
“哦,老师,你是想抓住小川去县衙和罗府、霍府领赏?”
“啪!”
“没教养的东西,有你这么跟先生说话的么?一定是那个秦川教你的吧?”
“老师,有句话学生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听说上次小川在太庙前双拳打死了霍家骏和罗金,却没对你下死手。赎学生说句忤逆的话,就算他当时一拳打死了你,你又能拿他怎么样呢?毕竟你之前把他逐出学校,平时还虐待他,你还……”
“啪啪!”
“住嘴!”
“狗东西,你要造反了啊?照你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他秦川不杀之恩了?我呸!他打我一巴掌我到死都不会忘记的!只要我没死,我天天诅咒他!哼,这下好了,同时得罪了罗府和霍府,他的死期不远了!”
“可是老师,你还没听说么?霍家今天出事了。”
“那是意外!你们还真以为跟秦川有关?我不信!秦川那小子,死鬼老爹死的早,就秦茜一个人把他带大,连个亲戚都没,他能有什么背景?”
“随你怎么想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背书了。”
“想走?不说出秦川的下落,你给我在这跪一天!”
“我喝口茶,在这等你,希望你别让我等得太久,否则就把你当秦川的同党押送县衙,哼!”
“你……”
童先生的话太无耻了,院墙外,秦川四人再也听不下去了。
秦川一个腾跃就飞过院墙,县令等三人照做,这要是被人家看到了准不信,县令翻院墙,一大奇闻了。
童先生的办公室门紧闭。
“笃笃!”
秦川敲门,让县令三人先在墙角暂避。
“什么事啊,不背书来我这做什么?”童先生在里面喊道,以为是学生来找他。
“童老狗,班里的孩子打架了,你还有闲工夫喝茶?”秦川骂道。
“你是谁?”童先生里面喊道,声音有些惊讶。
“碰!”
秦川一脚把门踹开。
“我是老天爷派来整你的!”
门开了,里面的祝兵和童先生都惊呆了。
“小川?”祝兵大喜。
“起来!”秦川拉起他。
“嗯。”祝兵起身,躲到了秦川身后。
童先生从办公桌上站起身,颤巍巍道:“秦川,这里可是学校,你可不要在这里耍泼撒野?小心我告你,官府是要办你的!”
“办你妈!”秦川忍不住爆了粗口。
“啪!”
他跨出两步,一个耳光就把他从椅子那扯飞,飞了出来落在地上,嘴角全是血。
“你……竟敢跑到学校来撒野,我会告诉县令、院君他们的!”童先生趴在地上道。
“好啊,要不要我把他们都叫过来?”秦川道。
“你……秦川,我不知道你怎么走了狗屎运,也不知道是不是靠出卖你姐姐的肉体,还是怎么的,突然变成了会咬人的狗!但我告诉你,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要是敢杀了我,就等于弑父,会遭天谴的!”童先生趴在地上骂道,他真的以为这样秦川就不敢杀他了。可是哪里知道,这里的礼教对秦川的洗脑是没用的。
祝兵惊呆了,他居然敢这么骂秦川。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发小可知道,秦茜是秦川的逆鳞,你居然骂他靠出卖姐姐身体取得本事,佛祖都救不了你了!
秦川满眼血红,一拳打碎办公桌,对身后道:“你们都进来!”
“是!”
县令、院君、督察长先后走了进来,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童先生。
“呜呜,县令大人、院君大人、督察长,你们来啦!你们快救救我!这小子要造反了,要杀恩师了!”童先生哭求这,朝门口爬来。
爬到一半被秦川一脚踩在手上,手断了!
“啊!我的手!”整个人顿时瘫了下去。
“我要你为刚才的话道歉,不然今天谁也救不了你!”秦川道。
县令等也在一旁说,“道歉吧,你辱骂秦茜,是该道歉!”
童先生十分委屈,为什么县令他们都不帮自己说话,不是说官官相卫么?不是说领导要罩着学堂么?
“只有弟子跟先生道歉,从没听说过先生要给弟子道歉!还有,若不是靠出卖秦茜的身体,秦川哪儿学来的本事?”童先生依旧不知死活的说着。
“啪!”
简直作死,他还说!
秦川一脚踢过去,童先生的嘴被踢歪了,牙齿掉落了几颗。
秦川发怒,县令三人都在发抖。
院君擦了下额头的汗,躬身道:“主人,看在他迂腐年迈的份上就饶他一条狗命吧!”
童先生以为自己耳朵坏了,院君喊他什么,主人?这是幻觉么?
“是啊,主人,如此迂腐小人,还不配死在你手上!”督察长道。
童先生再惊,督察长是他最尊敬的人啊,怎么他也喊秦川主人,而且还说我不配死在秦川手上?
一旁的祝兵早已吓尿,这还是我的发小秦川么?
“主人,以奴才看,把他革职查办,废除他生员头衔,封了曲艺学堂如何?”县令谄媚道。
童先生不再怀疑了,因为县令也这么说了。他曾经辱骂的一生穷酸之人,如今居然真的一飞冲天了?
三人这么一劝,再加上秦川也打了童先生不轻,心中的闷气消了不少,道:“童先生,你不该骂我姐的!我说过我的本事是我恩师教的,但不是你!我也同时告诉过你,我终有一天会飞黄腾达的!
还有,你打祝兵,叫他跪下,这是擅自体罚学生,你知道么?谁给你这个权利的?还有,你把一个班级的学生凉在一边,倘若出了什么事故,你担当的起么?你这是在放羊呢,还是在放牛呢?你这样的先生岂不是误人子弟?”
童先生一愣,没想到秦川居然有如此的见解?督察长等人也是颇为吃惊,毕竟这是个礼教社会,什么人权什么的都滚一边去的。秦川有如此高见,足足比这个时代高了上千年!
“好了,该怎么办,县令你拿主意吧!”秦川道。
“奴才惭愧,任用这样误人子弟的先生,我有罪,请主人责罚!”县令下跪请罪。
“我等也有罪,请主人责罚!”督察长、院君也下跪请罪。
秦川摆摆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三人一愣,这话好有哲理!
“都起来吧,我走后,你们要把学堂办好,把蛀虫全都给我挖出来,免得把大烟国栋梁啃吃个空!对于童先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罢黜生员头衔,终生不得从教,坐牢三月,面壁反思!至于祝兵,此子品性不错,可保举为生员。”秦川道。
“主人仁慈!”县令三人道。
祝兵大喜,真是天下掉馅饼啊!有个牛气的发小,真爽!
童先生早已痴呆了。
他原本指望县令他们能为他做主的,没想到秦川是县令他们的主子?这是老天爷疯了么?还是自己真的吓了狗眼了?
这件事很快就办下,童先生被抓去坐牢,祝兵品德高尚保举生员,县衙和文院同时下了文书,通告全县,同时提出“除虫”计划,会不定期去各学堂检查。
曲县牢房里,墙壁边靠着,童先生蓬头垢面的大哭。
“呜呜,我悔啊,我为什么当初要那么对秦川啊!”
“秦川说的对,我心胸狭窄,嫉贤妒能,吃拿卡要,误人子弟,根本就不配当老师!”
有些人非要走到最惨的境界再后悔,岂知悔之晚矣。
随后,曲艺学堂招来了新的先生,而且一下子就是两名!同时,秦川拿出上次头员的奖励,捐款二百两文银给母校,资助那些无钱读书的孩子。
此事一出,曲县又是震动,霍家和罗家又开始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