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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好饿

当月光的余辉缓缓落入地平线,五彩的朝霞竞相升起,沉睡了一夜的大陆也开始苏醒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鸟儿鸣,虫儿跳,叶上的露珠都在微笑,透过阳光,晶莹剔透五彩斑斓的煞是好看。

“呼呼,天亮了,跑了大半夜了应该离家族很远了吧”拍掉身上的枯枝末叶,浩南自言自语的道。

环顾四周,周围参差不齐的灌木远远的望不到头,地上杂草无序,自由的生长着。踏过带有潮气的野草地,慢慢的拨开挡在身前的藤蔓,浩南缓慢的往西北角的方向前进,他很清楚,当两位绝世高手打完,族长一定会统计伤亡的,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派人往北边寻找,所以浩南没有走大道,而是准备从这嘈杂的灌木林中穿过去,虽说灌木长的不高,但是对于个子更瘦小的浩南来说,躲避人寻在合适不过了,唯一缺点就是杂木无序的挡在前面的路上,阻碍前进的速度。

休息了片刻后,浩南把昨晚准备好的小包袱挎过肩后,为了加快前进速度,决定用飞行术,口中快速的默念完飞行术口诀,身体轻盈的缓缓向上升起,略高过灌木,观望周围情况,确定没有人找来后,便又继续潜伏进了灌木林,紧贴地面向前飞行。

“看书上写的北荒距离家族四十万公里左右,我要多久才能到啊…父亲你一定会没事的,等我”

咚~~~的一声只顾心里想事情的浩南一头撞到一棵灌木上。

哎呦我的头,好疼,呼呼,好疼。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站立好,俩手不停的揉着额头。

“真是的,一心不能二用啊,不行我要集中精力,嗯集中精力”

三个深呼吸后,整理完思绪,浩南再次向前飞行。

经过大半天的断断续续飞行,浩南终于穿过了灌木林,面前的视野瞬间开阔起了,观望周围,很多不大的小山丘凹凸不平的坐落在前方,身前不足十米处便是一条不宽的小溪平静的缓缓流淌着,擦擦额头的汗水,浩南快速跑到小溪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捧起溪里的清水,痛快的洗把脸,然后大把的往嘴里灌着清澈的溪水。“呼,好爽好爽,渴死我了,快一天没喝水了”

嗯?突然听后身后有动静,浩南猛然转过身去,瞬间做好一副防备的姿态,家族优秀的教育,这一刻无声的体现出来了。

定睛一看,浩南嘴角乐开了花“哈哈,是短耳赤兔,不,应该是美味的兔子”看着前面不远处一只胖乎乎正在觅食的短耳赤兔,浩南小心的往前移动脚步,生怕把兔子吓跑了,来到兔子身前,定神注视,一个大鹏展翅向前扑去。“噗”吃了一嘴的杂草。浩南立刻站起身来,吐掉一嘴的杂草大喊一声“哪里跑”,同时右手举起,聚集灵气,对着逃窜的兔子一掌拍出,然而脑子里想象的美好画面并没有出现。额…忘了灵气消耗光了…

呆呆的看着到嘴的兔子,一溜烟的消失在灌木林里,浩南无比的沮丧,嘴角抽搐一脸的痛苦表情…

“咕~咕”肚子饥饿的声音开始响起,仿佛在抗议浩南为什么没有捉到兔子,一手揉揉肚子“好饿啊,昨晚跑的太急只带了两件更换的衣服什么食物也没带,怎么办,哎没办法,继续往前走吧…“

托着饥肠辘辘疲惫的身体,浩南又来到小溪前,本着没有东西吃,就喝水喝到饱的心态,大口的喝着溪水,直到喝饱后,才站起身来,淌过小溪又继续往前走去…

下午日落时分,当炙热的阳光缓缓落下,橘红色的夕阳普照大地,走过一片小山丘后,一片田园风光展现在浩南眼前。

稀稀散散的老旧房屋,炊烟袅袅。在一片空地上七八个三四岁的孩童在开心的嬉戏着,无忧无虑。这一切的景象都深深的印在了浩南的心里,这不就是自己跟父亲说过的,非常羡慕的生活吗?没有无休止的修炼,没有条条框框的规矩,开心的和同伴玩耍……

浩南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要不是肚子的抗议声,浩南还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一幕幕中。托着疲惫的身体,慢慢的来到这群孩童前,浩南微笑的看着他们。当看到陌生人走近后,孩子们一个个的伫立在原地,好奇的打量着浩南,眼神中流露出疑惑还有羡慕。正当浩南准备开口询问时,一个扎着两个马尾辫,大大的眼睛,红扑扑小脸的小姑娘大喊了一声:“阿妈,有人来了“同时双手背后把手里的拨浪鼓藏在身后。浩南预言又止,脑子里不住的疑惑,我又不抢你的玩具…

“谁啊”这时一位裹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边走边用围裙擦拭手里的水渍。当来到浩南面前时,那妇女好奇的问“孩子,你是哪家的,怎么跑这来了,我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怎么过来的?”

片刻思考后,浩南微笑到“婶婶我是出来历练的,迷了路,身上的干粮也吃完了,我已经快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您能给我点东西吃吗”说完可怜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那名妇女。

妇人一边听着浩南的情况,一边上下打量着浩南,眼神从疑惑慢慢的转变为兴奋,最后闪过一丝狡诈。听完后,和蔼的微笑道“恩,来先进屋坐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而后又扭过头对着那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说道:“阿诺,跟妈妈一块回去,准备吃饭了,你们几个也赶紧回家去把,太阳落山时间不早了”

“好~”几个孩子齐声的回应后,一个个咿呀咿呀的往自己家里跑去。

踏进屋内,一片萧瑟的景象呈现在浩南眼中,同屋外一样的泥土地,老旧的木质家具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屋内大厅上方悬挂着一个大大的陈旧“武”字牌匾,从上看到下,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看的浩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坐吧孩子,不要嫌弃,我们这片都是这样的”端着饭菜的妇人款款的走进屋内,把饭菜放到桌上,招呼着浩南吃饭。

落座后看着桌上的饭菜,浩南不住的咽了口口水,一部分是因为他太饿了,另外一部分是看到所谓的饭菜,就是几个干巴巴的炊饼,和一小盆清炒的山野菜,难以下咽。

“孩子凑活着吃吧,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自不比你们名门望族的山珍海味,但是还是可以果腹不饥的”说着那妇人拿起一个炊饼递到浩南面前,接过炊饼,尝了一口那清炒山野菜,平时从来山珍海味不断的浩南这会儿因为实在太饿了,尝着这山野菜也如同美味佳肴一样,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那妇人给小姑娘拿过一个炊饼后,自己也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不住的用眼偷偷瞄着浩南,心里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嗯…白枫”嘴里嚼着炊饼的浩南从牙缝里蹦出俩字

“是不是东面古吉镇的那个白家?”

“是的”浩南不经思考的回答到,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白家,什么古吉镇,全是蒙的…

“哎呀,白家可是个大家族呢,听说还有两处矿脉呢,一处还是人人梦寐以求的储灵石矿脉,这么大的家族怎么会叫你小小年纪就独自出来呢?从我们这到古吉镇都要两百余公里呢”妇人边吃边看着浩南奇怪的问道。

思考片刻后浩南咽下嘴里的炊饼款款的道“我是出来历练的,家族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只有经历历练才能成长,才能更强”

“哎,大家族果然教育孩子的方式不同,白家我只去过一次”

“哦?感觉怎么样?”

“那还用说,光房子都比我们这整个村子大,记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大冬天的我跟我家男人去你们白家卖柴火,从后面偏僻的小院进去的,光是柴房都比我们家还要大,那些打杂的下人一个个都穿的很高贵,一看那衣服的料子都是好绸缎,哪像我们粗布麻衣的”说完拉扯下身上的衣服示意浩南看看,证明她说的话并不假。而后看看浩南又继续到“孩子,看你这一身的上好绸缎衣服一定值不少吧”羡慕的眼光投向浩南。

“哦,呵呵,我也不知道…都是我母亲吩咐下去做的“

“哎,你母亲真是好命,哪像我从小就是贱命,只能在这干点粗活,吃野菜”妇人说完一脸的悲伤之情。

“那个,婶婶你也不要难过,凡是不能只看一面,我还羡慕你们这自由的生活呢,如果你要是去我们家族说不定还不如这呢,家族的家规很多,无论做什么事都有限制的,哪像你们这里这么随心“浩南的大道理款款的说出,完全不像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的口吻,他也只是把以前父亲告诫他的话反着说了一下而已。

“哎,如果真叫我去那就好喽,再也不用天天在这啃炊饼吃野菜的了”

“对了婶婶,叔叔呢,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哦,他跟村里其他男人一块出去打猎了,估计今晚就回来了”

“哦“

“赶紧吃吧,不够还有,我吃饱了先去洗衣服了”

“嗯好,谢谢婶婶“

“哎呦,这么客气干嘛,吃饱了今晚就在这住下把,外面天色已晚,你一个小孩子能去哪里”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婶婶“

“呵呵,快吃吧,一会就凉了”

“嗯”

初秋的夜晚以渐渐略有寒意,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的浩南因为睡不习惯,而迟迟无法入睡,就这样看着简陋的房顶,独自一人想着生死未卜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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