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预谋的杀人无非是两种,一种是为了利益;另一种是争夺权力。
纪阔看着自己的母亲如此贤良淑德,没有从心底生出一丝钦佩,反而浑身难受,在他看来,母亲的大半辈子过得很窝囊,看见皇后贵妃低三下四的,好的东西不敢用,华丽的衣服不敢穿,儿子送件出挑的首饰都只能悄悄地带在衣服里面,这日子过得实在没有盼头。日后太子登了基,他们母子还不是要唯人家母子的马首是瞻,永远永远没有扬眉吐气的日子。同样是皇子,自己能文能武,凭什么日后受人辖制。人一旦有不平衡之心,凡是就固执去了,一个不甘心就能让人铤而走险,使出各种手段来达到目的,让自己心甘情愿。无疑,纪阔就是这样一种人。
从拿到痴情藤那天,他就命王妃赵嫣丹偷偷给一直痴情于他的一名叫木离的宫女放进了茶里,果然,喝完之后,木离就进入了昏睡状态,他让王妃着人扔到乱葬岗里,生死由她。赵嫣丹觉得可怜,一个我见犹怜的人,也没犯什么错误,就是因为喜欢上了纪阔就招来如此杀身之祸,太残酷了。她生了慈悲心,偷偷派了自己心腹的人把木离抬了出去,悄悄藏在了她本家一个在长安的叔伯家里,并给了一些黄金,叫她叔伯家人好好照顾,千万别让她死了。又另此事不得张扬,叔伯一看是王府来的人,自然吓软了腿,收了黄金,只得按照人家交代的,丝毫不敢让木离死去。
纪阔确认了痴情藤的效果后悄悄让心腹之人全国各地物色年龄在十一二岁的绝色美女,并交代一定要将她们的家人也一并带到长安。几名心腹带了大笔银两到各地办差去了。这一切瘟九娘都知晓,纪阔是怎么打算的她也明白。到她觉得纪阔这招来的太慢,不能一击成功,而且还得慢慢地等,尚存很多的变数。但目前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挑起纪阔对太子下手,对方并非酒色弱智之徒,且在朝中根基十分稳固,如今做什么都如蚍蜉撼大树,弄不好还得把自己搭进去。要说人在等机会的时候机会也在等人呢,这天,一位少年拿着一幅画像来到刺绣铺子,挑了几幅最好材质的织锦,拿出几锭银子,要求绣娘把这幅画上的人锈在织锦上,瘟九娘得了丫鬟的通报立马来到柜台,一看少年的画像,不禁感叹画上之人的美貌,此人只应天上有,疑是仙子戏凡尘啊,她冷眼打量了一下持画的少年,少年英俊的脸庞,整齐的五官,一看就是读书的单纯的世家子弟。她满脸堆笑着上前搭话:‘冒昧问下客官,这位可是您的未婚妻?’少年脸上浮现幸福的笑意:‘在下有意于佳人,奈何佳人无意于在下’少年淡淡地回答,丝丝忧伤若隐若现。‘真有如此貌美之人?’瘟九娘问少年,‘掌柜还不知吧,这是硕候的孙女秾辉郡主,小生笔拙,只画得郡主五六分容貌’说完犹沉浸在美好回忆之中。瘟九娘暗暗盘算,太子纪乾若看到所谓的秾辉郡主会怎么样呢?打发了少年,瘟九娘偷偷临摹了一张姜燕燕的画像,找了个借口进了泰王府。前段时间的接触使得瘟九娘在泰王府已经出入顺畅,轻而易举就能见到纪阔以及王妃等人,这次她没先去见王妃赵嫣丹,直接让人通报了纪阔,说事关王爷大业,请务必召见。纪阔听了冷着脸斥责了通报的小太监:‘她有什么事能事关本王的大业?让王妃应付吧’小太监应了声是正要跑出去回话,纪阔改了主意,又把他叫住:‘让她进来。’他说。瘟九娘笑语盈盈地袅袅走进来:‘拜见泰王!’‘快起来,赐座!’他换了一副热情的面孔,儒雅地说。瘟九娘摇摇头,走上前去把姜燕燕的画像铺开在纪阔的面前,纪阔开始是疑惑的眼神,一会儿就挪不开了,好一会儿才似自言自语地: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佳人?瘟九娘小声说:泰王殿下,您还认识。纪阔继续看着画像:谁?瘟九娘一字一字:秾辉郡主。纪阔似乎想起了什么:‘硕候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