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长满青苔的城墙,一扇略有些破旧的城门,几个没精打采的衙役正向一群推着车准备进城的行人收取城门税,一切看起来平静而又安逸,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乱了这一切,行人有些慌乱的看着那一人一马快速的接近,四散躲闪,而那几个衙役更是紧张的握住了那仅仅只是装饰的佩刀,现下匪患严重,虽说土匪不敢攻打县城,但是如果有土匪脑袋烧坏了,那么倒霉的可就是他们几个了,近了,近了,只听那人大声喊着:“快让开,这马控制不住了,快点躲开。”一听这话,城门的众人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下一瞬间便哭爹喊娘的到处躲避,恨不得地上多个洞好让自己藏进去,在快要冲到城墙的时候,只见那人发起狠来,双手用力的勒着马脖子,终于将马停了下来。
“各位,对不住了,小弟马术不精,让各位在这里受了惊吓,是小弟的不是,小弟在这里给各位赔不是了。”马上那骑士,跳下马作了个罗圈揖。众人刚放下心来,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那颗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的马蹄声却没有刚才的急促,人们朝马蹄声望去,也是一人一马,不过看出来马上的骑士正在努力的控制马速,终于缓缓停下来了,骑士下来就怒斥先前的骑士,这时人们才开始细细打量两人,这二人都只是少年,却有着一股英武的气质,后到的一人向众人拱手道:“我这位兄弟鲁莽了,还望诸位见谅,敢问此处是何地?我兄弟二人赶路赶得有些急了。”这两名骑士正是李言和羊毛。为首的一名衙役答道:“此处仍是清河县,请问两位这是要赶往何处。”李言思考了片刻问道:“敢问差大哥,此处离帝都有多远?”“离帝都大约还有十日路程。”衙役倒是随口回答,李言看了看天色对羊毛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进城歇息一两日吧,这段时间赶路也是有些倦了。”羊毛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过因为羊勇的吩咐才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念头,不然以他的性子早就玩疯了,此刻听到李言说歇息一两日,眼角眉梢尽是喜意。李言向众人告了个罪,和羊毛两人牵着马进了城。
两人在城中转了一会,挑了间客人较多比较热闹的客栈入住了。收拾好房间,在楼下吃了点东西,便上楼歇着了。
一夜无话,李言刚从冥想中睁开眼,就发现羊毛瞪着两只眼睛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羊毛气极:“现在都辰时了,不是说了今天要好好去玩玩吗?你怎么还收功收的这么晚啊。”李言甚是无奈说道:“等我洗漱完毕,我们就去好好游玩一下吧。”羊毛一听这才作罢。。
两人在县城里四处走走看看,李言倒还好,羊毛则是一看到有什么喜欢的就急匆匆的掏钱买下来,开始李言还不在意,到后来见羊毛手中的东西越来越多,就不得不管了,以盘缠不多为由制止了羊毛的疯狂购物,在走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只听羊毛叫了声“不好”整个人便闪进巷子中了,李言担心羊毛出事,也跟了进去,到巷子里才发现,羊毛在地上到处翻着,连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羊毛头也不回的说:“我刚刚买一个琉璃球掉到这边来了,怎么找不着了,阿言你也帮我一起找找吧。”李言不禁有些好笑,不过他也明白这个儿时玩伴的性子,如果不找到,今天这一天他都不会有什么好的,只能默默陪着羊毛一起找寻着。
两人在巷子中越走越深,李言突然在一个角落中发现一个珠子,走近了一看正是羊毛掉的那颗,将珠子收好正准备叫羊毛,却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立马一个箭步抓着羊毛捂住他的嘴,躲到巷子的阴影处。
“巴子,在这里可以说了吧,这种巷子可是基本没人来的。”
“张捕头,我们大头领说的事情怎么样了啊?”
“县太爷说了,这件事不好办啊,上官家可是我们清河县有名的大户人家,他们家出了事可是会影响到我们老爷的年底考核啊。这个可是干系重大啊!”
“大头领说了,如果县太爷这件事肯不闻不问,那么上官家的财产我们五五分成。张捕头,咱们也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县太爷那边是怎么个说法,这俗话说的好,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咱们今天就把条件给好好谈一谈,谈的拢我们独龙寨就干上这一票,谈不拢我们也不必费这个心冒这个险了。”
“爽快,县太爷的意思是二八开,毕竟这件事干系太大了,一个不好,我家老爷头上的那顶帽子就没了,风险大那么自然得到也希望能够多点。”
“这不可能,上官家也不是什么善茬,府中的家丁也有几分能耐,照你这种分法,我们独龙寨就算能啃下这个硬骨头,到最后得到的也差不多只够抚恤那些在行动中有所伤亡的弟兄了。我们大当家的说了五五分,我们只要上官家金银珠宝中的一半,土地田宅什么的都归县太爷,这笔数目可不小啊。”
“五成?我家老爷去打点一切就得去掉四成,就算加上土地田宅,这笔买卖也不划算。”
“那好,那就四六分,我们四你们六,再多的话,那么一切就作此罢休吧,你就当我从来没来过。”
“既然这样,那好吧,我看大寨主也是蛮有诚意的,我家老爷那边我就好好去解释下吧,你且详细说说你们的计划,我们这边也好配合。”
“明夜我们独龙寨会出动一百左右的兄弟,丑时便开始攻打,届时需要你们把城门打开之后约束好衙门里的弟兄就行了。”
“一百个?你们这次可算是下血本了,那上官家的壮丁也不过五十左右,看来你们这次是准备充分了,此事配合起来倒也简单,你回去禀告你们寨主要他放心吧。”
“那就多谢张捕头和县太爷,张捕头,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您在县太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那名叫巴子的汉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放到张捕头的手里,张捕头掂了掂分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那我就先回去和县太爷商量了,明夜时间还是有些急,得好好筹备一番。”张捕头将钱袋收好,拱了拱手告辞了。待张捕头走远,巴子一口吐沫吐在地上“呸,一群吸血鬼。”说完也快步离去。
两人走了以后,李言和羊毛两人走出来,李言愤愤道:“这该死的狗官,阿毛,我们走,赶紧去通知上官家去。”还不等羊毛回话,便拖着他离开巷子,走出巷子,李言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上官家在何处,当场愣住了,羊毛不禁纳闷了,开始还火急火燎的,怎么现在又不走了呢?李言见羊毛望向他,不由得苦笑着说:“阿毛,我不知道上官家在哪。”羊毛一听也傻眼了,过了会,羊毛一把窜到一个小贩面前,争吵了一会,两人一起走过来,羊毛说:“这位赵大叔会带我们去上官家,我们跟着他走就好了。”李言一拍脑袋反应过来了对羊毛说:“不错,好办法。”两人也不再多言随着小贩一同赶往上官家。
“这位大哥,你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找上官老爷真的是有急事啊,你就相信我们吧。”李言两人站在李府外和门卫一直纠缠着,想要进去谁知道那门口的家丁一直不让放他们进去
“王叔,李叔,你们在干嘛呢?”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天真中带着一丝丝的纳闷。
两个家丁回头看了看做了个揖:“小姐,这两个人说有要事找老爷,问他们是什么事,他们又不肯说,所以小的不敢把他们放进去。”
“这样啊……”一截长长尾音拖着,在人们正准备听下文的时候,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就这么蹦蹦跳跳的到了门口,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尽显灵动之色。这时候这个小丫头又开口了“王叔,李叔,我看他们不像什么坏人,就让他们进去呗。”
两个家丁为难的对视了一眼,下定了决心:“小姐,这个不符家规,请恕小的难以从命了。”
那小丫头一见这两个家丁不肯听她得,嘴巴一扁,小鼻子抽了抽,眼眶开始红了起来,两脚一蹬,坐在地上开始哭起来了。
两个家丁一见这个样子脸色的垮了,但却没有人将这位小姐扶起来,那个小丫头见两个家丁还是没理她,哭的更大了。李言两人正准备上前把那个小丫头扶起来,从府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看到小丫头在地上哭,立马将她抱起来:“我的乖女儿,和娘说谁欺负你了,快别哭了,都变成小花猫了。”这时候李言二人才看清那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她抱起那个小丫头后,一个衣着同样华贵的男子站在她身边安慰道:“放心吧,仪琳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啊,定是王强、李司二人做了什么不让这丫头称心的事了,所以就在这使性子了。”小丫头刚准备说什么,被那男子一眼瞪过去了,这时候王、李两位家丁也走过去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下。
听完家丁的汇报,那男子走到李言二人面前,一抱拳“两位小兄弟,在下上官鲂,在这清河县忝为地主,不知两位找在下有何事?”
李言两人连忙回了一礼:“上官家主,我们要和你说的事很重要,还望上官家主让我们入内进行详谈。”
上官鲂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带着李言二人进入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