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快来,看看咱们猎到好大的一头野猪啊”在茂密的丛林中一个雄厚的声音响起,“阿毛,羊叔都说了你多少回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性子,还好羊叔没来,不然你又要挨骂了。”另外一个清朗的声音接口道。从一棵树后面走出两个年轻人,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并不高大,却有着一股剽悍的味道,手中握着一把强弓,背后背着一袋箭囊,眼双波长,黑白分明,上眼睑中央略为突出,瞳孔位于眼的中央,眼神清澈明润,强而不露,眼睛黑亮有神,一双眼珠转个不停,眼中尽是狡黠,若是把他当作一莽汉,估计就有的苦头吃了;另一个虽是一身麻衣,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手上提着一根长棍到是给此人增添了几分英气,眼大而圆,黑白分明,眸子定而有神,眼神澄澈,神藏不露,上波重叠,清秀而长。
这两人自然就是李言与羊毛,春去秋来不过一瞬,五年已经过去了,李言和羊毛二人也从当年的懵懂孩童变成这附近一带声名远播的猎人了,两人走到野猪身旁,解开陷阱,将已经死亡的猎物拖出来,羊毛躬下身双手分别抓住野猪前后腿,双腿微曲,口中发出“呔”的一声便将猎物扛在身上,转身对李言说:“阿言,走咱们回去,有这么一大家伙在,应该可以吃上一段时间了。”李言点点头,朝丛林中吹了一声口哨,远方一道黑影飞快的窜到李言身前,一只半人高的巨狼正围着李言转圈,一身毛发呈黑色,额部隆起,鼻长,吻部短而宽。全身被毛较短,尾毛略长,尾型粗大,尾端黑色。“小狼,我走了,你自己多注意点。”小狼听了这话,颇为人性化的蹭了蹭李言,口中发出“呜呜”的叫声。羊毛看着他们这样笑骂道:“阿言,你这是养的是狼还是狗啊,这家伙每次看到你,那尾巴摇的哦……”羊毛话没说完就看到小狼磨着牙对着他低吼着,连忙一声怪叫,扛着野猪跑远了,“小狼,不要这样,阿毛他只是开玩笑的。都五年了,你们两个怎么老是这么闹个不完啊。”李言摸着小狼的头,一脸无奈。五年前小狼从晕睡苏醒,羊毛因为离得太近吓到小狼,被小狼咬了一口,说了句“这是狼还是狗啊,怎么咬人啊”被小狼追得上窜下跳的,从那以后羊毛和小狼就这样敌对的相处了下来,不得不说这一人一狼的相处方式也是蛮怪异的。
李言离开了小狼,朝着羊毛离开的方向追去,每次脚尖一点便行出数丈,若是让江湖中人看到必会惊骇万分,这已是极高的轻功境界,如今却一小小少年给试了出来,又如何不使人惊讶呢?李言如同一阵风一般赶上羊毛,羊毛侧过头“阿言,你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看来你的《心决》又进步了。”“嗯,前两天刚刚将丹田内的真气存满,并打通了商丘穴。”李言淡淡的说道。“唉!你个变态,你现在的战斗力最少超过我一层。”羊毛在一旁羡慕的说道
“你也不差啊,你们家祖传的《血战典》你不是也练到第3层了吗?”
“唉,虽然是练到第3层了,可是后面的越来越难练,我想我是不是不适合学这个功法啊”
看着羊毛那沮丧的样子,李言也不知如何来安慰,想到羊毛天**玩喜欢热闹,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爹临死前要我去帝都找一个叫夜丹辰的人,我何不带着阿毛一起前去。李言将心中的想法说与羊毛听,羊毛脸上立即多云转晴,整个人都欢快了许多。
“可是,阿毛,羊叔会准你出去吗?”李言担忧的问着。
“没事,到时候大不了我离家出走,再说现在还没和我爹说呢,你啥操心个啥劲啊。”羊毛挥挥手满不在乎的答道
一路无话,两人回到院中,羊毛将野猪扔到地上,从屋内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阿毛,阿言,你们打猎回来了?”话音刚落,门便打开了,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羊勇,五年过去了,他的样貌未曾大变,只是在眉梢眼角多了些岁月的痕迹。
“爹(羊叔)”两人上前请安‘
羊毛对李言打了个眼色目光往羊勇那边瞟了几眼,李言无奈的对羊勇说道:“羊叔,阿言有事要和羊叔商量。”
“说吧。”
“当年,家父临死前曾嘱托我,前往帝都去寻找一个叫夜丹辰的人,本来早就应该动身前往,不过那时还年幼武功也未学好,所以只能留下了,如今阿言已经十五了,《心诀》也修炼到小成了,阿言想前往帝都完成家父的嘱托。”李言说着不禁眼眶发红,心中又记起当年家中的巨变又是一阵感伤。
羊毛见李言没有提他,急了,连忙上前说:“爹,孩儿想陪阿言一起去。一来,两个人一起大家有个照应;二来,孩儿想出来闯一闯。希望爹可以让孩儿和阿言一起出去游历一番”
在羊毛期待的目光下,羊勇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也好,这小子日后总要磨练的,以他这毛毛糙糙的性子,与其日后让他一人出去增加我的担忧,还不如现在让他和阿言你一起去闯闯,阿言你性子素来沉稳,有你一起我自然会放心几分,况且,我羊家的《血战典》也是需要在厮杀中方能有所进境,这次你们便一同出发吧。”又转头对羊毛说:“阿毛,爹准你出去了,不过你必须答应爹的几个条件,一、不得在外惹是生非,以武为害;二、凡事得听阿言的,不可莽撞。你能做到吗?”
羊毛一听羊勇已经答应,连忙点头应允,羊勇见两个孩子眼中所包含的欣喜之意,不禁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阿言,阿毛你二人记住了,在外行走,须知江湖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吃饭住宿等一应事项都得小心谨慎,万万不可大意。既然你们执意要出去闯荡,我也没法帮到你们,万事小心,今夜你们就去收拾下换洗的衣物,我去为你们准备一些钱财和干粮。明天你们就出发吧”说完转身进入屋内。
屋外的羊毛见羊勇进屋了,兴奋的跳起来朝李言的胸口捶了一捶,一把紧紧的抱住李言,李言看着羊毛如此激动,不禁有些莞尔,推开羊毛“去你的,你要再这么激动,我就去和羊叔说让你留在这里别跟我去了。”一听这话,羊毛一下子跳开,腆着脸谄笑道:“阿言,好阿言,别这样啊,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一个人走我怎么放心啊,你可千万别和我爹说啊。”看着羊毛这一副无赖的样子,李言笑骂道:“你这惫懒的脾气真是没救了,别在这外面瞎胡闹了,赶紧去收拾东西吧。”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羊勇带着收拾好包袱的李言和羊毛走到官道边,“阿言、阿毛接下来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一路上务必小心,此去京都山高水远,凭你们二人的武艺一般的危险不在话下,但是,记住这一路上最危险的是人,不要太轻信别人。你们可曾记下”“爹(羊叔)我们记住了。”“既然记下,那么你们就去罢。”羊勇看这两人真心的记住了自己所说的话,转过身往村子里走去。
“耶,爹终于走了,不用再装了”一见羊勇离开,羊毛立即原形毕露,恢复了自己那跳脱的性子。看到羊毛这个样子,李言也是无可奈何的。“别耍宝了,出发吧,晚上要是没找到住的地方那可就不好了。”两人紧了紧包袱开始自己人生意义中的第一场远行。
夕阳下一幢两层的小楼孤零零的立在官道的一旁,外墙上尽是岁月所留下的痕迹,而门口的旗杆上则随风飘扬着一面有些破旧的旗子上面写着“迎来客栈”,客栈内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客人,掌柜的没精打采的坐在柜台后面随意拨打着算盘,“吱”门被推开了,两个少年缓缓步入,其中一名身着浅棕色短衫的少年将包袱往桌上一放,手中提着的木棍靠在桌旁大声叫道:“小二,快给小爷我过来,小爷我要点菜,要是慢了的话……”话未说完便被与他一起同行的那位少年打断,这二人穿着打扮到时候差不多只是后说话的那位少年却是穿着墨色的短衫,同样提着一根棍子。“阿毛,你要再这样我就不带你去了。”“切,都出来了,你还怎么不带我啊。”“我现在折回去,到时候见了羊叔我看你怎么交代,不过如果你有本事倒可以不回去。”“别别别,阿言我错了还不行。”这两人正是李言和羊毛,穿黑衫的是李言着浅棕色短衫的是羊毛,话说这两人一路上嬉闹打斗,终于找着了这间“迎来客栈”不至于没个歇息的地方。李言对着被羊毛叫来的店小二拱手道:“小二哥,对不住了,我这兄弟性子比较莽撞,并没有什么恶意,还望见谅。”店小二无所谓的说道:“嗨,客官,这有啥的啊,小二我迎来送往这么多年,比您这朋友性子火的见过太多了,您这朋友已经算不错的了,你这话实在是太客气了。喏,客官这个是小店的菜单,您看看要吃点啥,我好要厨房那里给您准备准备。”李言点了几道爱吃的菜后对小二说道:“小二哥,再给我开间房,我兄弟二人要在这歇上一宿。”“好咧,您稍等啊。”
李言和羊毛两人吃过饭后,拿好东西,招呼小二过来,
“小二哥,房间开好了吗?”
小二连忙点头;“客官,您放心,都备好。您现在就去歇息了吗?”
“嗯,你带我们上去吧。”
“好咧,客官这边请。”
“小二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这里看上去生意好像不是很好呢?”
“嗨,这如今的世道啊,现在这外面到处匪徒乱窜,官兵也没看见来剿过,如今敢在外面往来的人越来越少,客官您说说这生意怎么还好的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们怎么还待在这里,不怕危险吗?”
“我们世世代代的住在这里,走能走到哪去啊,嘿,客官,您的客房到了,您歇息吧。”小二将李言二人领到一个房间门口,将门推开,点亮房间里的油灯,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