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通行凭证,便是除了大宋之外国家的客商,想要来大宋经商,而在本国办理的一个特殊的身份证明。
经过苏小婉的一番简单介绍,宋小仙也逐渐清楚一些。若是按照前世的说法来解释,这所谓的通行凭证,应该就相当于签证之类的东西。
一般通行证上会注明,持有人进入宋国的事由、允许停留的时间、或通过其国家前往其他国家的许可。总之,没有这通行凭证,是无法进入大宋境内的。
这通行凭证不仅是来大宋之时所需要呈交的凭据,更是回去之时需要的凭据,若是没有这凭据,是无法回到自己所属国家的。
宋小仙神情微变,他对苏小婉道:“这凭证难道就只有这些用处?”
之所以这样问,宋小仙疑惑的是,即便陈七想要到烈山国去,他本就有兵部开出的通行证明,根本无需在杀掉一名烈山国的商人来夺取别人的凭据。
那么,他为何要拿走他的凭证。
苏小婉沉吟片刻,疑惑道:“据说烈山国的凭证,都是与本国国民凭证一起存放。……莫非那人所觊觎的是那烈山国国民凭证?”
烈山国地广人稀,全国的居民也不到大宋的一半。故而为了方便管制,每个刚出生的婴孩,都会被地方官府赋予一纸凭证,便是证明是烈山国子民。
这其实有点像现在的户口本,然而烈山国显然没有现在那些高科技,能将一纸户口做的那么完善。但终究还是一国凭证,当然会有辨识真伪的方法。
宋小仙心中暗想着,莫非那陈七杀了这个陈七,为的就是那凭证,然后成为真正的烈山国居民?他这是要做什么。
“这位大人,你是否能为我哥哥查出真凶,报仇雪恨呐……哥哥他远离家乡,着实也不易。”那自称是陈七弟弟的青年,向着宋小仙跪下,沉痛哀求道。
宋小仙心中也有些不忍,无奈将青年搀扶起来,问道:“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可还有其他亲人?”
那青年见宋小仙面相倒是和善,便连忙回答道:“我叫陈八,家中排行老八。家中……家中再也无一亲人。”
宋小仙顿时好奇道:“你在家中排行老八,这为何……为何家中在也别无亲人?”
陈八面露苦涩,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家中乃是氏族,父亲兄弟三人排行最小。大伯家中四子,二伯与我家中仅有两子。家中常年经营军备草料,由于我烈山国给出的价格实在堪忧,难以维持家中生存。我们只好背离着父辈的嘱托,将草料卖给大宋。然而朝廷给出的条件是,要将几位哥哥送到军营充军。至今已然过去多年,哥哥们也不知死活。故而,家中只剩下我与七哥。”
“草料以及粮草都是战时急需之物,那么烈山国的朝廷为何会允许将这些东西卖给我大宋?”宋小仙向着田参军好奇问道。
田参军扫了一眼陈八,得意道:“烈山国虽然也地大物博,甚至可以与我大宋抗衡,但是……他们国家没有人呀,纵然有金山银山,他们也无法开采。特别是军械制造,远远不是我大宋的对手。所以产出的粮草草料,只能卖给我大宋,然后赚取金银,或许能买到一些军备所用军械。”
宋小仙自然清楚,在这样一个冷兵器时代。人便是最大的生产力,一个国家的人口数量,便是衡量这个国家强弱的标准。以如今大宋的人口,当然可以雄踞一方。
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宋小仙将思绪转移到李二身上。既然头颅已然找到,那么可以在对尸体进行进一步的检验。
简单的交代了陈八的一些在军营等待的安全问题,宋小仙便匆匆带着李二的头颅向着尸体所在走去。
说来烈山国的国民还较为开放,即便那李青不是李二的家属,但得知宋小仙几次三番的检验,竟然也都是表示理解,这样的事若是放在大宋,定然很难行得通。
“李青,你父亲是常年在外奔波,还是每年都有具体的时间区间。”一边审视着尸体,惊得苏小婉连连摇头叹息,还一边问这李青问题,宋小仙竟然神态自若。
李青倒也平和,他点头道:“父亲每年都是夏秋之交来大宋贩卖粮草,大约秋末就能到家。”
宋小仙点头,他虽然知道这个李青不是李二真正的儿子。但他更清楚,这李青知道的都是事实,他来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大宋这边的动向。
于是,宋小仙继续问道:“你父亲既然是经商,那么难免会与人结仇。你可曾知道,对你父亲最为记恨之人,是何人?”
李青神色微变,思考许久,摇头道:“家父长待人和善,根本不会结仇。……对了,今年走的时候,父亲似乎提到了一名姓林的老太,似乎有些生气,但也没有具体去说。”
“姓林的老太。”宋小仙默念了几遍,却也没有一点线索,只得转而继续道:“你父亲随行可带有其他重要东西,现在丢失了。”
李青之前经过宋小仙提醒,便检查了一番,但由于事出突然,故而并没有来得及询问,此时问起,他便回答道:“父亲随行无非带些金银,然而身上藏的金银一两不少,随行所带的通行凭证却不见了。”
宋小仙心中一沉,烈山国的同行凭证上,当然不会有照片,更不会有身份磁条,有的只是一个亲笔签名,这却是可以模仿的,所以凭证不能造假,但人可以造假。
前后死去了两名烈山国商人,而且都丢失了随身携带的凭证,这说明什么?杀手是想要扮成烈山国子民,然后做些什么?
至始至终,宋小仙都没有摸清楚对方是要干什么,故而仅仅来查这两具尸体,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在继续下去,所以现在必须要重新想一个方法。
简单的梳理思绪,一个较为完善的想法,在宋小仙脑海之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