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宋小仙便开始查阅关于林锋的卷宗,也更加深入的了解了这一位大宋大将军的很多资料。
这些并非是朝廷提供的卷宗,而是有宁十七特别收集而来。在夜色下的大宋王朝,黑暗处会有很多种交易,除了兵部特有的情报之外,朝中官员资料基本都可以用钱买到。
握着手中卷宗,宋小仙眉头紧锁,无奈道:“林将军为人苛刻,说话不饶人,得罪朝中大小官员无数,其中在京官员数不胜数。他仗着曾有军功,故而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可属实?”
他微抬眼扫了一眼一旁仔细端详画像的宁十七,疑惑道:“按照这般说来,我一旦将案情递到京城,那么定然有无数官员弹劾他,那么他定然会被调回京城审查,他必死无疑。”
宁十七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同宋小仙的看法,只是他对于林锋此人也并不看好,故而只是道:“难道大人以为林锋杀人与通敌案有问题?证据确凿,此案还有什么查的。”
宋小仙摇了摇头,似乎猜出宁十七的意思,只是却不好道出,于是随口道:“那林将军虽说与我有过节,而且处处与我作对,但终究还是大宋不可或缺的大将。据说当年与烈山国的和平盟约也是他负责的,他若是死了,这边境怕是不得安宁了。”
宁十七微叹一声,道:“便正是这般微秒的关系,他通敌的嫌疑更加大,所以此案一旦在京城传开,他当真是必死。”
宋小仙点点头,继续翻阅卷宗,只是忽然他的目光被宁十七手中的画吸引,他猛的起身走上前,眉头紧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画上的人。
这是宁十七在城北的老画师那里,按照自己记忆中举报林锋通敌那人的容貌所画。
“像一个人。”
宋小仙喃喃自语一声,不待宁十七询问是何人,急声道:“快,快将这画给林远山大人送去,就说此人便是举报林将军通敌的人。”
宁十七没有多问,迅速向着林远山房间走去。
由于出了这档子事,所以林远山一行计划今日回京也不得不推迟,只能等待案情结束之后还朝。
案发至今,林远山始终对于此案只字不提。宋小仙也疑惑,作为大宋出名的审案高手,怎会对这案子只字不提?后来翻阅卷宗,总算了解到一些。
早年间,林远山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官员。作为大宋大将军的林锋向来无视这些小官员,其中也多次排挤过林远山。
若非京城早年出了个极为轰动的大案子,林远山一举成名,地位因此而压过林锋,他也不会被林锋那般的尊敬。
此一时彼一时,林锋既然犯了惊天的大罪。即便是林远山也不愿去管,其实这样也不能说他人品不好,至少他没有去落井下石,比起浑浊的京城官场又好了许多。
这般想着,林远山已然推门进来,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一般,宋小仙顺势欺身上前,道:“林大人快坐,您对于那副画像怎么看。”
林远山捋了捋胡须,深吸一口气道:“麻子我倒也熟悉,这一路同行,他本是为我驾车,直到经历那件事后,我们才改变了计划。”
想到那天他们一行匆匆而来,宋小仙心中顿时起了疑心。如果按照林远山所说,那一切都是为了对自己进行审核,那么破庙之后那四个驾车之人去哪了?
许是早就料到宋小仙所想,林远山继续道:“那夜在破庙的计划是林锋安排的,本想着让麻子装死,来看看你的胆识,但谁知道麻子竟然自己服毒死了,最后林锋只是解释说,是意外情况,我便也不得多问。”
经林远山这般一提醒,宋小仙逐渐回忆那也情形。
那天夜里的雨下的虽说不大,但天却很黑,能看到的地方不超过一丈。故而麻子骑马而来报信,自己也未能看清对方面孔。
直到在破庙前点夜灯,也一心想着其他危险,而并未注意到那个麻子,是否是真的麻子。故而为了安全起见,自己要求熄了灯。
从走进破庙,到看到麻子的尸体,前后不过几步路的时间,根本不够将人杀死,然后在放到那里的时间。而最初走进破庙没有看到尸体,也很有可能是因为视觉缘故。
这一切这般想来,倒是能看的清楚明白,的确是经过人精心安排出来的。而有这般部署能力的人,非林锋大将军不可。
“但是麻子真的死了。”
宋小仙猛的抬头,他看着一样面色焦虑的林远山,问道:“林大人确定麻子真的死了?”
林远山点了点头,无奈道:“那夜回来之后林锋便告诉我,麻子误食了**而死。我见他也颇为悲伤,故而也认为那是个意外,便没有追究。”
“麻子死了,林将军非常悲伤?”宋小仙轻咦一声,轻声道:“由于麻子死了,林将军内心欣喜,因为再也没有人发现他的秘密,故而他要去烟雨天,哪知道醉酒说漏了嘴,所以要杀春儿,之后才发现所说之话又被粉儿听见,故而要杀粉儿灭口。然而麻子却又复活了,而且还举报了林将军通敌。”
林远山仔细的听着宋小仙的分析,他沉沉的点了点头,忽而又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能,万万不可能呀。林将军世代为将,就连他自己也为我大宋做出过巨大贡献,又怎会做出通敌之事?”
宋小仙看着林远山焦急的神情,心中又有不忍,自己刚才对于他人格的怀疑不由的被抹去。
他将桌上一封信以及两枚令牌递到林远山手边,那是林锋通敌的证据。
林远山结果之后目光微变,惊讶道:“这是兵符,本应该存放在兵部,怎么会在他手里。……这是烈山国的金牌,早年间在刑部我见过的。”
这两样物品每一样拿出去都能惊动四野,故而就算是林远山这般的人物看到也不觉动容,然而当林远山看到那封信时,脸色已然近乎扭曲。
“这……这……,这林锋食君之禄,却不做忠君之事。烈山国许以重位,他便要做出这等犯上作乱之事。我……我要去当面问问他,他对得起林家祖上的列祖列宗?”
话语一落,林远山奋起,他一甩衣袖,大步走出门。宋小仙也不怠慢,忙跟在其后,目光之中闪过一丝齐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