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曦笑颜如花,眼角眉梢带着千层万层的魅惑,轻轻伸出拥有十指如水葱般纤细手指的双手,一瞬间,手中轻轻扯过一枝紫藤放在鼻尖轻嗅,好像是闻见了醉人的芳香吧,她秀眉微挑眼中带着笑意,如同樱花花瓣一般小巧的嘴巴,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让人勾魂摄魄的笑意。
北冥昊璨只觉得仿佛那笑是毒药一般,将他的五脏六腑浑身的骨骼都一下子沁染了一般,他就一下子如同飘入云间一般,这感觉他从未有过,他虽然知道之前自己对这个女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这好感不似任何感情,不似对那些秦楼楚馆高傲美丽的艺妓一般,只想得到他们的肉体从而不计后果,更不似对那些自己想借助其父亲或兄弟势力而想求娶的高门小姐,一味的想借她登上那之高无尚的宝座。
这感觉是想给她一个家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自幼便不知道什么是归属感的自己忽然想从这个女子身上得到。
怜曦看着不远处这个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男子,心中知道就要开始了,她的复仇,她的血洗前耻,怜曦想到这不自觉的笑的更加明艳起来,忽的转过身去望着不远处的男子,眼中带着无限的光芒,带着千娇百媚,带着迷惑众生的笑容,一步步像着那男子走去。
就这样袅袅婷婷,婷婷袅袅,那倩影仿佛自月宫轻飘自凡间的仙子,十米,九米,八米...两米,一米,更近了,直到两个人呼吸可闻,怜曦停住脚步,慢慢抬起头来,含着春波的眸子望向眼前男子的眼睛,那男子好像就这样打了个寒颤,好像要向后退一步一般,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踉跄的堪堪的停住了脚步,男子喉头上的喉结重重的动了一下,眼睫不自觉的一颤,之后便没有什么任何动静,整个人就这样如木雕泥塑一般静立在那里。
怜曦笑着,那笑声如同空谷的黄莺一般动人心脾,她先是微微的笑,后来前仰后颌不能自已一般的笑起来,好半天才堪堪停住,她稳了稳心神怜曦轻轻抬手,仪态万千的将落在男子玉冠上的花瓣弹去,男子的身体又仿佛一颤,怜曦装作没有看出来一般笑道:“锐王殿下,小女子有一事不解,期望着殿下为小女子答疑解惑才好哦,”
说着千娇百媚的又靠近了男子半分道:“今夜酉时这紫藤花架之下,小女子静候王爷前来”说罢悠悠转身,慢慢走出这繁复的花架之下,走出花架之后还不忘回头笑一下,那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可是那笑容恐怕别说这夕阳就是正午的阳光也不能与之相媲美吧?
望着那身影走远北冥昊璨从花架下走出来,他忽然抬起手来,覆上早已经红如苹果般的脸颊,他在脸红,真的脸红,他奇怪的想,为什么自己竟然在脸红,他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小男孩了,可是他竟然脸红了,他知道自己恋爱了,那感觉真是奇妙,那感觉不是要得到对方的身体,而是要得到对方的爱恋。
不远处一个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的老长老长,可是那眼中的怒火恐怕要比正午的太阳还要炙热吧,那正是靖王,靖王手中拿着的一只粉水晶狐狸也应声掉落在地碎成一地碎片。
靖王默默转身,像着皇家驿站方向走去,路上经过一潭湖水,因为是夏季满池的荷花开的甚是娇艳,靖王默默地站在池塘边看着满池的荷花,一只小巧的蜻蜓落在一朵还未开放的荷花上头,那画面十分静匿美好,不自觉的一个倩影浮现在眼前,她笑颜如花,她美如皎月,她落落大方,她,她,她,他满脑子都是她,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她在他心中已经无人能及了。
忽然一阵莺莺燕燕的说笑声从远处的荷塘深处传来,一个美艳的女子身穿着金色的华服,慵懒的斜靠在悠悠前来的小船上,手中羽纱扇轻轻摇晃着对着那几个身穿或红或绿纱裙的女子道:“我早说了那廖怜曦就是贱人,你们说什么样的闺阁女子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夸夸其谈,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让素昧平生的草原新任大汗一见钟情,什么样的女子不在深闺默默无闻竟然招惹了两名皇子为她出头?这根本就是**的行为吗,不知道各位姐妹可曾听说一句话叫《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两行》”
此话一出那几个坐在穿上用丝帕或者羽扇遮住面庞的女子笑的前仰后颌,好像就要翻到这荷花塘里去了一般,忽然一个声音自岸上传来道:“鸡婆啊,鸡婆,何必在那里咕咕直叫呢,谁不知道你是鸡婆?我劝你呀还是收起你那招人恶心的嘴脸吧小心变成落汤鸡哦哈哈哈”
那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正好被坐在船上的三名女子听见,那穿着金黄色长裙的正是九公主,她先是一怔,之后只觉得整个船开始摇晃起来,因为船上一共三个人,公主坐在一边另一边坐着两个女子还有一个女子身材偏丰腴,那两个女子一件是她们心心念念的靖王殿下不自觉的在船上站起来就要行礼,可是他们忘了,他们在船上,那船本就小巧哪里架得住两个身材丰腴小姐乱晃呀?只见那船摇了三摇晃了三晃,砰一声三人一下子掉进了池塘中去了,这回真的变成了三只落汤鸡了。
靖王在岸上放肆的笑着然后转身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一种感觉,这感觉告诉他他爱的怜曦不是那种人,他要去道歉他不应该这样想她,虽然他们没说过几句话,但是她应该百分之百的信任她他的怜曦是高高在上的青鸟,觉不是龌蹉的鸡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