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丞相眼中带着笑意看着廖连泽道:“也好,泽儿在外游学数载学识见识定然非常人可比,为父今日便考考你,也让你在姊妹面前做个表率,我廖家一直是以诗书传家,家中儿女不分男女我都请了教习先生来授课,也是因为不想我廖家女子只会针线做个平庸女子,想你七妹妹之所以能够让皇上青睐认作义女,便也是因为才情过人,你大妹妹也是以才女之名名动京城,那为父便想想”
说着廖丞相便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之后好像到了什么一般端着茶杯道:“周礼言农政最详,诸子有农家之学.近时各国研究农务,多以人事转移气候,其要曰土地,曰资本,曰劳力,而能善用此三者,实资智识.方今修明学制,列为专科,冀存要术之遗.试陈教农之策”之后略一沉吟,有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廖连泽。
此时的廖连泽早已冷汗涔涔整个人如至冰水之中一般,他站起身来装作思考的样子在屋中踱着步。
此时怜曦已经寻了一处座位,早有奴仆上了茶水,怜曦喜欢喝茶,喜欢在得意的时候喝茶,也喜欢在失意的时候喝茶,茶虽苦可是回味却甘甜馨香,怜曦品着茶眼带笑意的看着如热锅上蚂蚁一般的廖连泽。
廖连泽在厅中转了一圈又一圈,廖天宇面上的表情从刚开始的骄傲变做狐疑后又到平静,廖天宇看向众人,好像是在劝慰众人一般自顾自的说着:“此题是前年原想做科举题的,可是翰林院几位院士听后道觉得不妥,因为那一年国家农政十分不利,几位院士怕这题目触了皇上的龙颜,故没有出在科举试题上,但是今日呀确实是难为了泽儿,泽儿自小没有涉及过农事,自然不甚了解,这样吧我在出一题”
众人都不说什么,可是心中却道这老爷还真是偏向大夫人的几位子女呀,女儿前几日出了那样的事情也被遮掩了,儿子如今这般的不成材老爷也不苛责,真是同人不同命呀。
廖天宇有思虑了一会儿又像想到什么一般道:“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
廖天宇说完之后又看向儿子,廖连泽此时已经满身大汗不时有汗水滴落地面晕出一个水圈,可是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廖连泽还是没有作答出来,众人不禁将视线又看向了此时已经满脸气的铁青的廖天宇。
廖天宇仿佛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案上,站起身来几步便走到了早已跪在地上的廖连泽身前,廖天宇抬手点指跪在地上的廖连泽脑袋道:“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也,这次回来我原想将你带入朝堂主管农事,近年来农务上无有可行之人,皇上十分震怒,想借这这次的科举选上些人才日后必多加重用,这是多好的机会呀,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呀,多少人辛辛苦苦做了一辈子,都没有被皇上看中,就是因为没有能够真正是龙颜大悦的成绩,可是我都这样培养你了,你竟连如此简单的题目都打不出来,真是气煞我也”
说着仿佛再找什么的样子,好像是要动家法一般,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应手的物件,于是便看见了今日廖连泽送他的端砚,那砚台足有五寸见方,假若真的用它砸在廖连泽的头上那廖连泽也觉悟生还的可能了,廖怜懿快速的起身一手多过藏在身后道:“父亲您这是要要了兄长的命呀,兄长日夜兼程的回来家中,头脑自然不慎清醒不如过些天再试也无妨,何必这样大动肝火,”
廖天宇一看廖怜懿上前更是压不住火,但是又不能真的要了这双儿女的命,一手夺过砚台重重的置于地上,看着一地的碎块道:“年品云竟然将你们两个教育成这样真是有辱门风,有辱门风呀”
说着廖天宇便快步走了出去,几位姨娘及几位小姐想老夫人道了万安,也都退了出去,怜曦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兄妹两个,又看了坐在软椅上唉声叹气的老妇人一眼,唇畔溢出一抹冷笑也退出了屋子,临走之前还不忘将手中的手帕递给正在哭泣的廖连泽道:“二哥哥父亲这样动怒看来正在气头上,我想二哥哥还是修养几日吧,别又弄出什么事来,到时候父亲一生气恐怕...”
说着怜曦好像十分惋惜一般站起身来想老夫人万安,便施施然退出了屋子,廖连泽看着那个聘婷的身影心中已是恨极,心中想着看来是块硬骨头,但是别急早晚我会让你骨断筋折,万劫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