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襄阳境内。
公元193年四月二十一,荆州牧刘表命妻弟蔡冒为将,中郎将黄忠为副,起兵三万北上南阳,刘表为振奋军心,亲自相送大军十余里。
袁绍刚回到宛县不久,就派出使者前往袁术处借粮,又命士卒四处搜刮粮米辎重,擅自提高赋税,导致南阳之民怨声载道,蔡阳、山都、邓县、朝阳四县纷纷向刘表投诚。
袁绍命颜良屯驻新野,张南屯驻襄乡,蒋齐屯驻湖阳,韩猛屯驻筑阳等。
蔡冒不愿听从黄忠建议,分兵攻打筑阳韩猛,一意孤行要与新野的颜良决战,黄忠愤慨苦苦劝谏。
“将军,新野之地不可强取,因直取筑阳韩猛,破敌士气,再转向新野一战可下,若……”
“若什么?本将深感汉升有意相助袁绍那厮?”
“切莫含血喷人,吾行坐皆正,岂容你诋毁!”
蔡冒只不过有意戏弄黄忠,不想他竟然怒骂于己,蔡冒大怒,仗着刘表依赖他们蔡家的权势,拔出佩剑欲当场斩杀黄忠,众将知黄忠忠义,并非有意顶撞,纷纷向蔡冒求情,才得以平复蔡冒怒气,黄忠冷哼一声,转身离帐骑跨战马独自奔回襄阳请刘表换帅。
黄忠的离去,让蔡冒更加肆无忌惮,命大军离开朝阳县城,向新野进军。
颜良得知刘表命蔡冒为将、黄忠为副将,心中多少有些担忧,担忧得不是什么,唯独担忧黄忠此人,不想突然得到探报,知道黄忠与蔡冒失和离营返回襄阳,心中不由一喜,又得知蔡冒率大军直逼新野而来不惊反喜,一脸喜色的颜良,起身调兵遣将,只等蔡冒到来。
一脸趾高气扬的蔡冒,骑跨骏马之上,并不知道危险正在向他靠近。
司隶,汧水西岸。
马腾与韩遂率军,狼狈不堪向西凉方向逃窜,想起前几日那场战役,马腾斜视身旁的韩遂,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当日,马腾见韩遂率军屯驻五里外互为犄角,修书于韩遂约定来日定计,马腾得到韩遂回音,知其答应那条策略,于翌日率军三千引樊稠来战。
这十余日樊稠每日听着城外的号角声、战鼓声等有些厌烦,不知为何一改常态领兵五千出城应战,不想马腾三千士卒一轮交锋,转身就逃,樊稠心知那是佯败诱敌,可还是顺着马腾安排的计策行动。
马腾得报樊稠已经中计,正率部赶往埋伏之处,马腾大喜,命埋伏许久的士卒,多坚持片刻,樊稠不紧不慢的进入马腾的包围圈,马腾兵马还未杀出,樊稠早已率部冲上西侧埋伏之所,这一举动出乎马腾预料之外。
还有后招的马腾,不再多想,也不等不远处埋伏的马超率部赶来支援,亲率五千余士卒冲向西侧与樊稠军战在一块,两军鏖战良久,樊稠以有备战无备,打的马腾毫无招架之力。
马腾大声呵斥士卒死战不退,其实他是想拖延时间,等待马超与韩遂率部来援。
过了许久,马腾远远望见马超赶来支援,援军来到可马腾毫无半点惊喜神色,反倒变得焦虑不安。
马超率三百余精骑突入战阵想要与马腾会合,樊稠大喜,连忙传令,故意放马超进入,马超知樊稠目的,却毫无畏惧,率部进入中圈与马腾相会。
“阿翁!李傕突率大军从长安赶来,韩叔父得知竟不战而逃,如今我大军被围,若稍有迟疑,恐…孩儿恳请阿翁率部突围,等返回西凉择日再战!”
“唉!天不佑我,罢了!传令各部向西突围!”
“向西突围!向西突围!……”
马腾命马超率数百骑为大军开路,马超得令领着数百骑一路向西直插樊稠防御最厚实处。
樊稠先是一喜,随后大惊,他没有料到己方如铁桶般的防御,竟被一少年郎领着小股骑兵硬生生的钻出个口子,樊稠不由远远望着马超背影发愣。
马腾率部紧随马超身后,见马超已为大军打来缺口,急忙率部快速冲向口子,将前来堵截的敌军,撞得人仰马翻,混乱不堪。
青州,齐郡境内。
朱灵被众人救出,赶到安放马匹的密林,一路疾驰逃回妫山大营,军中医者及时为朱灵针灸才让朱灵转危为安,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龚毅于大营中闻得朱灵亲率小股人马窥探军情,心中有些担心,紧急召集众将、谋臣前来大帐议事。
龚毅将情况告知众人,众人也如龚毅般忧心忡忡,龚毅提出要绕行妫山,先行占领济南郡,这时帐下幕僚方岙却出言打断其话语。
“主公何须害怕,朱灵乃冀州上将,竟然亲自冒险前来刺探军情,想来齐郡守兵必然不足,若大军绕行济南郡,恐朱灵伺机从我军腹背来袭,到时……”
“呀!先生此言有理,探子回报齐郡守兵不过万余,吾手握数万人马,何惧之有,来人!”
“主公!”
“命大军即刻开拔,向临淄进军。”
“喏!”
小校得令正要离去,龚毅副将齐隗突然出列制止。
“且慢!主公,末将听闻朱灵此人勇武过人,谋略出众,若其坐镇妫山,我军不得不防,不如先行平定济南,再来齐郡与其一较高下…”
龚毅最讨厌在他作出决策时,有人出言反驳,怒气汹汹,起身手指齐隗,出言怒骂。
刚在龚毅面前立功的方岙,见有人反对他的策略,心中不快,幸好龚毅鼎力支持,他不由出言讥讽齐隗几句。
齐隗不愿受辱,愤而离帐,方岙担心齐隗叛变,出言示意龚毅,龚毅不以为意,继续与众人商定行军计划。
齐隗骑马冲出大营,返回本部驻地,几名小校见齐隗一脸怒容,径直进入营帐,不由对视一眼,进入营帐前去询问缘由,齐隗本不愿说,受不住众人追问,于是将大帐中发生的事向众人细说。
“将军我等何必留此受此鸟气,不如领着兄弟们占山为王,落得自在逍遥。”
“依小的愚见,我等本为冀州军,受迫归降龚毅,龚毅对我等并不信任,不如乘机留在此处,等时机成熟,反戈一击……”
“嘘!小心隔墙有耳,吾也有此打算,不知尔等可愿随吾一道?”
“我等愿随将军!……”
齐隗见众人都有此意,又密谋一番,命众人向本部士卒传达,又命心腹偷偷潜出大营,前往妫山去寻找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