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隶,陈仓城外。
公元193年四月初九,樊稠得知马腾率兵奔袭陈仓,原以为马腾会稍作休整才会前来,不想马腾自持甚高,刚刚抵达陈仓就马不停蹄列阵城外溺战。
樊稠于城楼上冷眼盯着城外马背上的马腾,见午时将至,命士卒们抓紧合衣休息,随时准备出城应战,初春的太阳并不毒辣,可对于身着甲胄的士卒们,难免感到有些闷热,在加上连日急行,士卒们劳累不堪。
午时三刻刚到,马腾见陈仓城头并无异样,似乎樊稠并不准备应战,马腾担心兵疲,命后军先行后退前往辎重营抢建的大营,之后是中军,其次是前军。
樊稠见马腾未依照预想的时辰,有条不紊的率军后撤,打乱他的计划,可又不想放过这个以逸待劳的机会,于是催促各部整装待发,打开城门,率五千精骑冲出城门。
马腾听见身后传来喊杀声,不惊反喜,大声命令前军三千长枪兵转身原地列阵迎敌,中军五千精骑绕到两翼包抄樊稠部。
樊稠勇武,并未因对方兵多而害怕,口中怪叫着领着五千精骑突然侧拉马头向右翼冲去,马腾被对方的突然变阵,着实吃了一惊,马腾率数百亲卫赶到前军,指挥长枪兵、弓弩兵疾步拉进与樊稠的距离。
樊稠五千精骑如利箭般飞奔过去,与马腾右翼两千余骑兵面对面穿插一处,马腾右翼骑兵被樊稠部猛冲一阵,顷刻间人仰马翻。
樊稠兴奋的怪叫起来,一声呼喊,数千骑兵调转马头反冲过去,这一冲锋让马腾右翼溃不成军。
正在急行的前军士卒,见樊稠率部突然冲来,还没等他们准备充足,已经被樊稠骑兵冲进战阵,前方的长枪兵还能勉强应对,可身后无遮无掩的弓弩兵纷纷抛下弓弩,四散躲避。
马腾虽早听闻樊稠善于用兵,今日与之对阵,方知传言不需,樊稠突杀出前军战阵,瞧见不远处的马腾,舌头伸出舔了下钢刀上的血迹,高举战刀率部朝只留数百护卫的马腾。
马超本在后军,听中军探马急报,慌忙率三千精骑反身救援马腾,马超远远瞧见马腾被樊稠围困,身旁士卒所剩无几。
马超怒吼一声,策马狂奔,取出长弓捏握羽箭,双腿紧夹马腹,踩住马蹬微微起身。
樊稠瞧见空隙,打马上前手中钢刀直取马腾,马腾大惊俯身躲过身侧猛扫而来的钢刀,头上的头盔被钢刀扫飞出去带着几缕头发。
樊稠见突袭险些得手,有些不服气,勒停战马,调转马头迎面朝马腾冲去,马腾挥舞手中长枪连续突刺,杀伤数人,正将长枪刺入侧面袭来的骑士胸部,身后袭来寒意,马腾感觉到危险,可旧力用尽,新力未起时,根本无法躲过身后袭来的兵器,暗叫“糟糕”的马腾,只能勉强俯身躲避。
樊稠早知马腾躲避方位,钢刀下移直取马腾腰部,钢刀即将近身时,右侧方传来利箭破空声,樊稠听清利箭的目标,若他继续砍杀马腾,那么利箭必定正中他的肋部。
樊稠权衡利弊一番,不想与马腾同归于尽的他,只能暗恨突施冷箭之人。
马腾在那一瞬间,感到死神的气息,额头冷汗直流,乘着樊稠勒停战马躲避的空隙,双腿猛夹马腹朝前逃开。
“嗖”一支利箭从樊稠原本所在的位置飞过,“嗖”樊稠吃惊的发现另一枝利箭尽然躲在前一枝利箭后,向樊稠躲避的位置飞来。
“叮”樊稠奋力用手中钢刀荡开利箭,正当他松口气时,“嗖”第三枝利箭既然接踵而来,樊稠惊讶射箭之人,连施三箭的超凡技艺。
转眼间,利箭破空声,尖锐的传入樊稠耳中,樊稠本能的硬拉战马,战马吃痛直立起身,樊稠奋力向左侧倾斜,战马原地向右边转动,刚好让利箭刺中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向右侧轰然倒地,樊稠冷不丁的被战马甩出,在地上翻滚几圈。
马超暗叹一声,取出挂在马鞍旁的长枪,朝落马的樊稠冲去,十余名樊稠亲卫,担心樊稠有失,策马堵在马超身前,马超大怒舞动长枪,连挑几人落马。
樊稠被几名赶来的亲卫托上战马,策马向城门处撤退,马腾领着两千余左翼精骑杀奔而来,一路追击樊稠。
正要与樊稠拉进距离,同时也进入弓箭射程,城墙上箭雨突然袭来,马腾慌忙喝令各部退至安全位置,眼睁睁让樊稠逃回城中。
樊稠逃回城中,登上城楼观望城外动静,马腾命士卒于城外叫骂,樊稠避而不听,任由城外马腾军百般辱骂。
马腾知樊稠新败,短时间必定不会出城应战,只能留下数百人打扫战场,其余各部后撤至营寨中休息。
司隶,雍县境内。
四月初六,郭氾赶到雍县时,韩遂万余大军也赶到城外溺战,郭氾瞧不起杂兵居多的韩遂军,不听帐下校尉的劝谏,贸然出城应战。
战役一开始,郭氾就惊讶发现韩遂军的战斗力不亚于己方,鏖战个把时辰后,郭氾军士卒开始动摇,纷纷调头朝城内逃去,郭氾只能丢下千余具尸首,随大部入城躲避,万余兵马一战损失近四成,让郭氾收起心中的高傲,冷静应对让他损兵折将的韩遂。
四月十一,郭氾巡视城墙防务,偶然发现韩遂军营寨的左翼有空挡,一番筹谋后,郭氾乘夜率近万士卒摸出城门,抵达韩遂左翼营寨。
于夜深之时,郭氾举火为号,数千枝带着火的羽箭,划破天际落在营寨中。
一时间,左翼大营火光四起,睡梦中惊醒的韩遂士卒,鬼哭狼嚎般冲出营寨,郭氾命帐下校尉领千余精骑冲入营寨肆意杀戮,郭氾领大军埋伏两侧等待韩遂率军来援。
韩遂被帐外惊慌失措的喊叫声惊醒,一脸不情愿的走出营寨,伸手抓住帐外打扰他睡觉的校尉衣领,大声怒喝。
“主公,左翼大营遭到郭氾军袭营,若再不救援,恐左翼不保。”
“哼,来人!唤醒各部,救援左翼大营!”
“喏!”
韩遂领着数千精骑疾驰出营,向左翼大营驰援,即将抵达郭氾埋伏的地点时,韩遂望着两侧山坳处,心中有些担心。
就在韩遂大声呼喊士卒冲过此地,郭氾抓住机会,大喊一声“放箭”,埋伏许久的郭氾军士卒,纷纷起身射出羽箭。
韩遂见中军遭遇伏击,正命士卒快速冲过,可前方埋伏的另一部郭氾军从前方杀出,阻拦住韩遂前军与中军的去路,韩遂大惊挥剑打飞袭来的利箭,一边大喊“撤退、快撤!”。
一番混战后,郭氾任由韩遂率千余残部逃回大营,郭氾为了震慑韩遂军,将俘虏的韩遂军士卒,绑往其军营外,当着闭门不出的韩遂士卒的面,用残忍的手法将数百名俘虏活活杀死。
韩遂士卒军心动摇,开始出现小范围逃兵,韩遂为了避免哗变,无奈撤军至距离马腾军五里处,想合兵一处,先破樊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