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太原郡。
张扬越接近战场,心中感觉非常不舒服,可是於夫罗在前方与冀州军作战,若能及时赶到,定能一战成名,不由马鞭挥舞,急令各部再加快速度。
太史慈率万余士卒慢慢前行,似乎并不着急赶路,等候骑回报后,才高举长戟命各部停下列阵。
张扬听候骑回报后,心中吃疑,可还是命士卒准备迎战。
太史慈等张扬部列阵时,命鼓手擂鼓助威,“咚咚咚”三通鼓毕,冀州军两个方阵的长枪兵踏步向前,短戟兵从两翼合围,将手中长戟插在驻地,长弓兵依次排开挽弓在手,余光瞄着左侧令旗。
张扬大军一路狂奔人疲马乏,刚一列阵对方就已经开始行动,张扬怕对方突然来袭,命号角齐鸣,阵型凌乱的方阵朝前小跑而去。
“哼哼,张扬此人莫不是欺吾兵少?尽然命疲兵冲阵,自寻死路。”
太史慈手中长戟前挥,长弓兵弓箭上弦,半仰朝上激射,一时间漫天飞舞的羽箭,如一阵雨般朝着张扬军飞去。
张扬见前军因敌阵箭雨袭来,伤亡惨重,士卒放慢脚步不敢上前,张扬想用优势兵力强压太史慈部,于是拔出佩剑大声呵斥各部冲进敌阵。
太史慈部两翼的短戟兵开始助跑,千余枝短戟呼啸而去,张扬部两翼骑兵一时不慎,顷刻间人仰马翻,场面混乱不堪。
几波箭雨、几波戟雨过后,张扬军终于突进至冀州军前阵,张扬远远望去长舒口气,带领中军万余士卒急冲上前破阵。
太史慈脸露自信的笑容,挺戟跃马率部冲进敌阵中,三个长枪兵方阵,步步杀机,嘴中“吼吼吼”声势可谓,并未因三倍于己的敌军而怯阵。
千余杆长枪整齐刺出、后拔,一气呵成,张扬前军士卒受其声威影响,纷纷倒退不敢上前,张扬怒不可遏用手中马鞭左右挥打正在后退的士卒,可是收效甚微。
张扬心中发狠,调来弓箭营不分敌我,漫天乱射,希望能阻挡长枪兵阵。
前军士卒不时有人后背中箭倒地,众人惊恐,慌不择路向左右跑去。
太史慈没料到,张扬竟然不顾己方士卒死活,用箭雨来阻挡长枪兵,心中鄙夷张扬,又怕前阵损失惨重,传令后队变前队迅速向后跑去。
张扬见此法奏效,冀州军后退,急命各部向前冲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震天的马蹄声,张扬大惊失色,急命后军转身迎敌。
赵云领三千骑突然出现在张扬军后方,迫使张扬军回身应对,太史慈见赵云军到,呼喊一声,率先转身冲去。
两翼的短戟兵击退张扬两翼骑兵,抓紧回收短戟,朝着张扬所在的中军掷去。
身旁士卒死伤惨重,溃逃者渐渐增多,张扬状似疯狂挥刀斩杀从身旁退去的士卒。
太史慈左突右杀,率数百骑突入至张扬中军,望见正砍杀己方士卒的张扬后,挺戟跃马直取那人。
张扬感觉一道寒光正面袭来,慌忙回头望去,还没等他作出反应,一杆长戟呼啸而至。
太史慈借助战马冲势,将张扬一戟捅飞,张扬向后飞去重重摔在地上,他正努力爬起,身后一名己方骑兵从后策马狂奔,战马冲势不减将刚站起身来的张扬撞倒,战马的铁蹄从其身上踩踏而过,一方诸侯就这样死在己方战马铁蹄下。
太史慈策马上前,用手中长戟割下脑浆炸裂的张扬首级,插在戟尖上,大声喝令尚在拼杀的张扬军士卒弃械投降。
“叮叮当当”望着太史慈手中戟尖上死状凄惨的张扬首级,其部众纷纷将武器掷地,各个低耸着脑袋,任由冀州士卒将他们压往它处。
赵云与太史慈分道扬镳从侧面绕道晋阳城外,见西河太守林舒正率部攻城,等西河军回退修整时,率军从后掩杀,林舒大惊失色驱马而逃,被从后赶上的赵云军禆将陈瑞,用长枪将其拍落马背,左右赶上将其捆绑。
韩馥于晋阳城中望见万余骑兵追逐西河军,惊喜欲狂,命各部杀出城外破敌。
“多谢将军相助,不知将军尊姓大名。”
“在下常山赵云,韩并州受惊了,左右何在?”
“赵将军这是何意?”
“奉丞相令,韩馥无德,身居高位,年前各路诸侯群起响应攻伐董贼,唯独并州牧韩馥按兵不动,事毕又无故兴兵攻伐张使君,料想其必定早已依附贼臣董卓,丞相代天子扫除奸佞,除去韩馥一切官职,压往洛阳。”
韩馥原本兴冲冲的出城,迎接赵云入城,不想赵云得到郭嘉面授机宜,乘其不备,将韩馥拿住捆绑。
韩馥被压往并州府衙,沿途百姓怒目而视,捡起地上石头朝着韩馥扔去。
“韩老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阿翁现可瞑目九泉。”
“杀了他!杀了他!”
“……”
赵云疑虑,命左右询问缘由,左右回报后,赵云义愤填膺,翻身下马拽住韩馥衣襟,将其向身侧闹市走去。
“赵将军息怒,息怒啊!丞相命汝将老夫带回洛阳,你…你难道抗命不成?”
“老匹夫,吾主念汝心系大汉,并无加害之意,如今汝手染无辜百姓的鲜血,吾就算违背军令,今日定要将汝斩首,还晋阳百姓一个公道。”
赵云将韩馥推倒至闹市中,接过亲卫手中环首刀,望着一脸惊恐,浑身颤抖失禁的韩馥,心中鄙夷,朝其吐了一口水,手起刀落将其身首异处。
晋阳百姓欢声雀跃,纷纷高呼赵云之名,赵云命左右缉拿一干从犯,晋阳百姓争先恐后为冀州士卒带路缉拿。
八月初三,眉县,眉坞。
董卓躲在内堂,望着正厅一身长袍的男子,若有所思。
“哎呀,稀客稀客,来人上酒。”
“拜见太师!”
董卓招呼那人跪坐下首,婢女端来醇酒、羊腿等摆在矮几上,那人眼前一亮,口水直咽,客套一番,狼吐虎咽起来。
董卓心中鄙夷,可还是堆起笑脸与其举樽对饮,那人用嘴撕扯手中的羊腿,两个腮帮鼓得满满。
“咳咳咳”似乎吃得太急,急忙举起酒樽自饮自酌,肥美的羊腿没一会就变成一根骨头,那人用袖子擦拭嘴角的油渍。
“多谢太师款待!”
“等下人提及,汝似乎有重要的事,要与老夫商谈?”
那人解开长袍,露出坚毅的脸庞,对着上首的董卓拱手长揖,心中纠结。
“在下……”
董卓原本阴沉的脸,突然露出开。心的笑容,猛拍几案,连声喊“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