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年四月初七,刘备率万余士卒,借道上党、太原郡,返回幽州。
四月十八日冀州黑山校尉杨凤率万余黑山营士卒,飞燕校尉白绕率万余飞燕营士卒,奉审配将令从魏郡出发,抵达雁门郡戍夫山设伏。
刘备一行于四月二十三日,抵达戍夫山,山麓处安营扎寨。
刚过子时,刘备军大营中一片寂静,明日就可抵达代郡地界的刘备士卒,享受着难得的休息。
杨凤率万余黑山营士卒,解决掉营外的暗哨后,摸黑潜入刘备军大营外,等候命令。
杨凤一声令下,带着油脂的利箭射向刘备大营的军帐上,而后火箭火箭呼啸而至,熊熊大火将一座座营帐连绵烧起。
“救命啊!有人袭营!”
“不要惊慌,拿好武器!”
“快逃命啊!”
一时间,刘备军士卒胆颤心惊的冲出营帐,被呼啸而过的冀州士卒斩杀倒地。
“取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首级者,赏百金,奉万户侯。”
“……”
刘备从睡梦中惊醒,听着外边的喊杀声,心中万分恐惧,刚出大帐关羽与张飞率三千士卒前来护卫,刘备骑上战马夺路而逃,朝东向返回代郡。
“刘备哪里逃!杀!”
白绕率五千飞燕军士卒,早早等在刘备东逃的路上,刘备刚一出现,道路两侧冲出数千兵马,刘备惶恐不安,张飞怒吼一声,率本部千余人迎上白绕,关羽急忙引刘备向南逃窜。
“刘备你跑不了!给我杀!”
南逃路上飞燕军禆将李趄,率三千士卒拦住去路,关羽拍马上前,率千余士卒向前杀出一条血路,刘备突出重围,身旁只有田豫领三百骑护卫左右。
刘备哀叹一声,舍弃被困阵中的关羽,领三百余骑向南逃去。
关羽横扫一刀砍杀数名飞燕军,瞥见狼狈不堪的刘备,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堵着难受,结义的誓言让他坚信不疑,可灾难临头时,刘备自顾自的逃命让他心寒,结义大哥刘备真是本性如此吗?关羽呆愣在那,背后被砍中一刀。
“呀呵!啊……”关羽长啸一声,手中偃月刀四处劈砍,因刘备的失信离去,也因求生欲望驱使。
刘备逃出大半时辰,勒住缰绳望着身后,可关羽与张飞并没有赶来会合。
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和追兵的声音,刘备慌不择路改道向西逃去。
荆州,南阳郡地界。
一路疾驰的孙坚,令孙策率三千骑兵为先锋,黄盖三千士卒为左翼,程普三千士卒为右翼,韩当领兵五千为中军,祖茂领兵三千为后军。
孙坚一行近两万人,刚进入南阳郡鲁阳县,袁绍率五百骑,早早等在城外热情相迎,孙坚心中有鬼,不敢就在鲁阳县驻扎,可拗不过袁绍热情接待,于是在城南安营扎寨。
袁绍于鲁阳县衙设宴款待,孙坚只领黄盖、韩当与五百亲卫入城赴宴。
席间,袁绍安排歌舞助兴,可孙坚时刻注意附近的动静,不愿多喝,袁绍见孙坚如此小心翼翼,断定袁术心中所提,必有其事。
酒过三巡,袁绍假借酒醉,摇摇晃晃走到孙坚身旁,孙坚堆起笑脸劝袁绍早些休息。
“文台也小瞧我袁本初?要不是凭空出现个冀州黄天,吾此时定高坐冀州牧之位,可恨,可恨,啊……”
袁绍提到黄常佟情绪失控,将孙坚矮几上的酒菜扫落在地,口中念叨都是诅咒之语。
孙坚眉头紧锁,他对黄常佟印象极好,对他的为人评价极高,见袁绍作妇孺状,心中鄙夷。
“抱歉,吾刚才失礼了。听闻文台此次讨伐董卓屡立战功,而且收获颇丰哦,呵呵!”
“本初切莫取笑,此次讨伐董卓,大司马、冀州牧黄天当居首功,冀州士卒勇猛无比,坚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哼,黄天有何能耐身居三公之上,可恨当年在洛阳之时,淳于琼那个废物没有结果了他,害的吾要逃难至此,寄人篱下。”
“哼哼,黄府君为吾最敬仰之豪杰,鞠义叛变时,若不是他派兵送家眷与你相聚,恐你袁绍一家老幼早死在南皮城中。”
“文台为何如此激动,怪吾一时失言。”
“若本初别无他事,吾先回营处理些军务,告辞!”
孙坚实在不想听袁绍发牢骚,不理会袁绍的呼喊,起身招呼众人离开县衙,率军骑马出城。
是夜,孙坚在大帐中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走出营寨,命小校传众将,不动声色前来议事。
颜良率两万士卒,偷偷从城西十里处摸向位于城南的孙坚大营,丑时刚过不久,颜良挥军冲进寂静无声的营寨内,士卒从各个营帐跑来汇报,大营中空无一人。
“不好,中计,快撤!”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来人放箭!”
“嗖嗖嗖……”
“啊!……”
“救我!”
“快撤!快撤!……”
孙坚各部从南、东、北攻进大营中,颜良奋力反抗,率万余士卒冲出重围。
孙坚也不追赶,急忙命各部向南急行军,命程普领兵三千断后,孙坚一行于路途中,遇见率军赶来的文丑部。
孙坚不等文丑回过神,率军直冲过去,文丑部士卒被几个冲锋下来,四散逃去,孙坚所部一路向南急行军。
三日之后,孙坚率部抵达雉县以东十余里处,孙坚命韩当率兵攻进雉县,雉县只有守军五百,被韩当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祖茂率部四处找寻船只,于雉县及其附近码头收集斗舰百余艘,楼船十余艘,艨艟三十余艘,孙坚命各部按部就班登船,扬帆起航顺淯河一路朝襄阳而去。
袁绍率三万大军追赶至雉县时,一艘艘袁绍辛苦积攒的战舰,都被孙坚笑纳收下了。
公元190年六月初三,冀州长史田丰,迁逃难冀州的流民二十余万,抵达一片废墟的洛阳城。
徐晃受命率一万精兵,护送万余伤兵返回冀州,而典韦领兵两万赶来交接。
孙观因严纲、公孙越联合手握三郡乌桓士兵的丘力居,令孙观无暇脱身,阎柔受命前往鲜卑求援。
臧霸攻克代郡、上谷郡后,与大破刘备军的白绕会合,留下飞燕军与各郡守军三万人,传田丰将令,白绕为幽州太守,负责监督幽州各郡县的骚乱、民生,臧霸引军返回广宗复命。
公元190年六月二十,司隶校尉黄琬作为使者,抵达洛阳,黄常佟领文武官员前往迎接,沿途中黄琬骑马进入,残破不堪的洛阳城门,唏嘘不已。
突然望见城中,竟然有数万百姓正在搭盖房屋与宫殿、宗庙等建筑。
黄琬急忙下马,朝着正在热火朝天工作的民众拱手深鞠一躬,又转身对着黄常佟俯首下拜,吓得黄常佟连忙下拜搀扶。
黄琬执意要三拜才肯起身,黄常佟无奈,只能以同族晚辈,不敢受长辈大礼,劝说黄琬起身。
大汉风云变,东边起冀州,西边起凉州,天子如鸡肋,天下众人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