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城,驿站内。一个孔武的身躯向着里间大步走去,从里间走出一个身形健硕略显俊秀的少年。孔武乃胡车儿,他见身旁走过的那人非常不顺眼,于是反身用手搭在那人肩膀用力一抓,只见那人横眉竖眼也不转身,右腿后扫结结实实的踢在胡车儿的腰腹部,胡车儿触不及防,被击中撞倒边上的几桌上,引得正席地而坐的几人仓惶起身逃开,胡车儿摇了摇有些晕眩的脑袋,挥拳直取那人,那人心知对方属于暴力流的,于是冷哼一声,反身朝胡车儿冲去,两人距离五步时,那人腾空右脚回旋直踹朝胡车儿腹部丹田处,胡车儿拳头未抵达那人身上,丹田处一阵翻滚,向后倒去,捂住腹部嗷嗷惨叫。那人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双手背负身后转身离去。驿馆中的众人围着今日刚刚进入五强的高手两招败北。
那人走出驿馆后,朝城内酒舍走去,走进酒舍后,朝着独坐一席的另一人走去,自顾自的席坐在地拿起矮几上的酒樽自饮自酌,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对那人抱怨道“儁乂,没想到你我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这次盛事,可惜、可惜。”
“云台何故可惜?你我二人结伴游历天下,寻觅明主,听闻冀州牧黄天乃当世豪杰,明日你我去广宗侯府拜见于他,若此人没有慧眼识珠之能,我俩只能另觅高就。来,吃酒。”
两人各自碰樽豪饮,此时黄常佟正巧路过酒舍,闻见酒香领着赵云进入酒舍休息。黄常佟与赵云正喝着酒品着菜,听见邻桌二人的对话有些奇怪,于是偷偷望去。那个叫儁乂的眉清目秀与赵云相似,而另外一叫云台的上身孔武有力,面带刚毅之色,二人言谈举止严谨而不浮夸。
那二人觉得边上有人正在打量他们,故意举起酒樽用余光打量邻桌的二人,一人身穿白衣,面容俊秀、上身健硕修长。另一人一身布衣,国字脸、拥有一张放荡不羁的面容。黄常佟见二人正打量他与赵云,面带微笑拱手施礼,赵云也跟随施礼。那二人没想到对方突然施礼,连忙拱手还礼。
黄常佟正要领赵云过去与二人搭讪,这时门外冲进一名手提大刀之人,冲进酒舍。左右观看,突然眼光圆瞪疾步上前,挥刀猛砍那叫儁乂之人,那人手无寸铁无法力敌,只能掀起矮几抛向那人,乘着空挡翻出酒舍来到大街上。
胡车儿猛的将飞来的矮几一刀两断,快步跳出护栏,拦在那人身前。黄常佟猛的一拍矮几,赵云得令,出门从便衣亲卫手中接过长布条,拉开布条取出黄常佟所赠之新枪,此枪杆由白蜡木制作,枪头由镔铁利用百炼钢的工艺锻造而成。赵云为其取名曰:涯角枪。
赵云随意挥舞着黄常佟所赠的新枪,右手持枪直取胡车儿手中的大刀。“当啷…”镔铁所铸的枪头,尽然直接在胡车儿手中普通战刀上顶出一个洞来,胡车儿猛顶战刀,枪尖所致的洞口越来越大,“扑哧”枪尖直透战刀刺进胡车儿的右胸处,幸好赵云猛的收枪回力,只是轻轻的刺入一点,胡车儿怨恨的撇了赵云一眼,扔下战刀一路远去。
那二人向赵云道谢,赵云摆手不受,二人见黄常佟端坐酒舍心有所懂,连忙前往酒舍中向黄常佟道谢,黄常佟让三人坐下,命店家取些酒菜。询问道二人为何会与胡车儿交恶,那人便将驿馆中胡车儿无故挑衅等一五一十的说出。
黄常佟对于胡车儿持强凌弱的本性嗤之以鼻,决定回去取消其资格。黄常佟举樽敬三人,三人回敬。黄常佟突然询问道:“不知各位阁下尊姓大名?家住何方?为何在此地?”
年长些的那人回答道:“某姓高名揽,字云台。青州平原郡人氏。”
“某姓张,名颌,字儁乂。冀州河间人氏,应云台兄相邀前来此地参加比武,可惜路途耽搁未能及时赶到,决意明日看完胜负后,前往广宗侯府拜见冀州牧黄天。”张颌道;
黄常佟正举樽喝酒,突然听到二人名字,心中惊喜,暗叫好险。若刚才没有询问二人姓名恐被两名良将跑往它处。
“儁乂与云台想要见吾…君侯,某可以代为引荐,君侯素有爱贤之心。某不才乃君侯府中一门客。姓…赵名龙,字子佟。乃清河人氏。”黄常佟隐瞒身份道;
赵云哑然,一脸苦笑的望着黄常佟,心中想着“还赵龙呢,抢去我的姓与字,让我怎么说呢?唉,随便吧。”
赵云思索一番后抱拳道:“在下姓典名孝,字奉生,常山人氏。为常山太守赵间所推荐前来侯府谋取官职,恰好遇见赵夫子,于是便一同前来此处小坐片刻。”
“噗嗤…”黄常佟正喝酒隐藏脸上的尴尬,被赵云的瞎编猛的全部喷到赵云的脸上,一脸诧异的望着赵云,暗中在矮几下对赵云竖起大拇指。
张颌与高揽面面相觑,有些看不明白黄、赵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张颌疑惑的望着他,黄常佟连忙转移话题道:“不知二位如此英雄为何没有应朝廷征召前往各地从军?”
高揽顿了顿有些感慨道:“我二人曾一同游历各方,黄巾之乱时也应己郡的募兵前往讨贼,不想黄巾覆灭后,各郡太守佣兵自重,不愿依照律法解散甲兵,而且与地方豪族勾结囤积粮米哄抬物价,百姓怨声载道,家中有健壮之人都被逼前往投军贴补家用,唉……”
张颌见高揽哀叹喝酒不言,接口道:“我与高兄合计,既然如今乱世渐起不如周游各地寻找明主以安天下,来冀州之前,我二人原本前往渤海郡投靠名满天下的袁绍,途中听闻冀州牧黄天,虽聚集黄巾残部百万攻陷冀州数郡,但军法及严与百姓秋毫无犯,冀州百姓如今安居乐业,各地流民纷纷赶往冀州。我与揽兄一路走来所见所闻都让我俩神往,只等明日拜见冀州牧后,在做打算。”
黄常佟暗呼‘好险’,若明日不明二人身份,怠慢冷遇二人,岂不是放过两员虎将,黄常佟正准备话语时,一名亲卫附耳细语几句后离开,黄常佟皱了皱眉头道:“那胡车儿返回驿馆收拾行装,放弃明日比试,骑马出城而去。”
“咦…”张颌疑虑一声后,突然想起什么,在高揽耳中细语几句,然后开口道:“既然尊驾乃君侯府中贵客,不知今日我与明日参与比试的胡车儿结怨,致其含恨离去,明日君侯知晓会不会怪罪与我?请尊驾明示。”
黄常佟不假思索的答道:“吾知君侯乃明理之人,定会问清缘由,君侯素来就有爱才之心,定不会怪罪于二位。”
张颌与高揽脸色大变,嘴中念叨。抬头一脸兴奋的神情望着黄常佟,而后两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