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起,真定城内黄巾军士卒,正在抓紧打扫战场和协助乡勇抢修受损的房屋。
黄常佟忍痛,端坐真定县衙大堂上,看着被兵士抓回的真定县令陈略,此时陈略正跪在地上无助的磕头求饶,黄常佟心中鄙夷,挥一挥手,让亲卫将其拖走,于县衙外枭首示众。
赵云、赵间与刘诉三人从真定大牢救出,赵云望着前来开锁的是黄巾士卒,心中唏嘘。
不理会黄巾士卒的阻拦,径直走出大牢与县衙大门,望着县衙前面的街道上,堆放着百余具尸体。
赵云悔恨的用手抓在县衙大门的门框上,木制的门框硬是被赵云抓破一角。
漫步在街道的赵云,看着拖家带口背上行囊的乡民锁门逃难,赵云羞愧的低着头,可黄巾军与乡勇抢修危房、救助百姓的举动又让赵云错愕迷茫。
身后一只大手,突然搭在赵云的右肩,赵云还没回头,那人便走到赵云右边,与他并肩站在原地。
赵云瞥见那人便是昨日城外厮杀的黄巾军主帅黄常佟后,毫无斗志的对着前边道:“城中百姓惧怕黄巾军进城,会屠戮他们,看看他们无助的远离家乡,这就是将军想要的结果?”
“他们不相信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黄巾军树大林密,为非作歹之徒比比皆是,但这是之前的现象。子龙看看那边与陈略一同斩首的那数十人,那些人昨日还是我的士卒,因为违反军纪入室劫掠、jian淫十余名女子。被巡逻队发现抓捕,现在等待他们的就是军法的无情;再看看那边,那些士卒经过一夜的奋战,虽然很想到百姓家借宿,但军令如山。他们只能倚靠在房屋外露宿街头。还有那边……再看那边……这些才是我黄天的好兄弟。”黄常佟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对着眼前的事物说道;
赵云震惊的望着眼前的男子,那张威严的脸庞,透露出对那些被军法处置的士卒,表现出绝不姑息的态度。
那双坚毅的眼神,透露出对那些与民秋毫不犯的士卒,肯定与怜惜。赵云不知如何面对眼前,这些正义凛然的黄巾军将士。
赵云突然跪地下拜道:“赵云感念将军对黎民百姓的恩德,敬重将军从严治军的决断。云虽不才,愿为一马前卒,誓死相随。望明公成全”
“子龙请起,素闻真定赵子龙为人正义,常替百姓谋福祉。不但勇武过人,还智谋超群。我早就想邀子龙入伙,至于马前卒?呵呵,昔日项羽帐前马前卒韩信,何等英雄人物。项羽眼高于顶不识人才,以致韩信转投刘邦夺得天下。子龙之才不在韩信之下,今日若为马前卒,岂不是让我与项羽一样,有眼无珠不识英才?”黄常佟扶起赵云侃侃而谈道;
“云,拜见主公。”赵云感激下拜道;
“赵子龙听令,现本公命汝为骁骑营校尉,领精骑三千,步兵五千。赵间、刘诉为副将。一同前往攻克常山各县。”黄常佟严肃的点名道;
“偌,末将定不辱君命。”赵云义正言辞的回答道;
赵云在赵间、刘诉的指引下到军中挑选兵士,备齐辎重、粮草,告别黄常佟,往常山各县而去。
十余日后,各地捷报频传。
典韦攻元氏,与常山太守宋鸿约战于城外,典韦一人力斩常山军副将三人,常山汉军兵败,太守宋鸿逃至石邑,被典韦部将何鄱所杀,典韦往攻附近各县,各县望风而降。
赵云攻往攻蒲吾县,蒲吾、井陉、灵寿三县互为犄角首尾相连,赵云不得其法。
两军相持数日,赵云突然领兵三千到蒲吾城外搦战,佯装大败逃走。蒲吾县令李裴率兵倾城而出,追击赵云。
追至五里外见地势复杂正想退兵,赵云回军掩杀,李裴率部慌忙后撤。
被早其一步攻进县城的赵间堵在城外,赵云策马前行直取李裴,李裴慌乱下被赵云一枪捅死,余众皆降。
而后赵云命蒲吾县丞则带领三十名降卒先行,赵间领兵两千紧随其后,前往灵寿县。
灵寿守军见蒲吾县有人要入城与县令详谈破敌之策,从城门上放出一人确认身份无误后,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可就在他们通过大门后,纷纷拔刀砍杀开门的灵寿士卒,占领城门后。
每人取出黄巾绑在手臂上,赵间潜伏在远处见城门得手,连忙挥军进城。
灵寿守军虽反应及时,可还是无法控制城门,直到赵间率军赶到,灵寿城宣告失守。
刘诉领兵两千围困陉井县,城内守军苦等无援,士气越发消沉,陉井县尉叶鄱,原是山贼出身,感念前县令恩德,率部诛杀贼首,接受招安。
叶鄱与手下几名屯长密谋夜谈,翌日清晨,刘诉大举攻城,陉井县令急忙赶到城楼督战,叶鄱向手下眼神示意,手下得到信号后,从身后用匕首捅死县令,而后叶鄱割下其头,命手下举起白旗大声呐喊,城外刘诉部,纷纷驻足观望。
而后城门大开,叶鄱率守军五百人赤手空拳出城请降,刘诉领兵纳降入城。
黄常佟命臧霸为先锋,领兵五千一路先行,朝中山郡进发,臧霸在真定城门靠一己之力硬是顶开被尸体挡住的城门,真定之战后黄常佟曾表其勇武,封为奋武校尉、先锋大将。
臧霸所领之军士,都是臧霸精挑细选的。臧霸所部一路连克九门、新市、毋极、汉昌、安熹五县,黄常佟率大部尾随,每到一县城中百姓夹道欢迎。
黄常佟吃惊臧霸能力,询问他人才知道,臧霸每每攻城都身先士卒,第一个爬上城头,守军见其勇猛不敢上前与战,几场大战下来,虽负伤多处,仍然一往无前。
黄常佟大军刚到卢奴城外五里,臧霸便领中山郡太守、丞、功曹、掾属等一众官员到城外迎接,中山郡太守甄巩只是临时的太守,此人为官清廉,常常为民请命。
臧霸军还未来到,甄巩为了郡内百姓免受刀兵之苦,力排众议率全郡投诚。
黄常佟感念其心,让其继续出任太守一职。黄常佟进入卢奴城中等待众人前来会合,顺便将各郡县太守、县令等重新作出部署。
赵云,典韦两人率部会合,可是孙观与田丰一路至今还有赶来会合,黄常佟有些担心命赵间为中山郡都尉,刘诉为常山郡太守,根据审配所书的安民檄文,与民休养,操练士卒,剿灭或招安附近山贼,马匪,保境安民。
黄常佟分拨三万军士,与两郡负责守备之需,他则令新拜的奋武将军臧霸领先锋五千人,奋威将军典韦领兵三万为中军,牙门将军赵云领兵一万五千为两翼,林生为近卫校尉,率五百近卫护卫黄常佟周身。
黄常佟领五万余装备精良的冀州军,一路东去向河间郡快速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