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到底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不过一瞬间就判断出了对方来此的目的。
不过她面色还是有些古怪,这些人恐怕是想探知大皇子到底“行不行”吧。
虽然皇帝已立太子,可太子沈譻妻妾成群却无一儿半女,大皇子虽然体弱也非东宫,可毕竟是嫡长子,要是有了皇长孙就不一样了,那些本来站在沈譻身后的臣子们,没准会转而支持大皇子。
在天家,皇嗣的作用往往比想象的要大。
只是陈墨大约知道沈誉的想法,是不想要皇后一脉盯上他们的,这件事肯定要装作病弱到不行。
她跟沈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外,他秒懂陈墨的意思了。
陈墨见他明白了,便准备唤人进来,说大皇子病弱,谁知道还没开口,沈誉就扑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陈墨瞪大了眼睛,不习武之人也能爆发出如此的速度!?
沈誉此时觉得十分头疼,虽然他和陈墨真的不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们两个人知道是一回事,天下人都知道了,他的脸要往哪放?
恐怕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是“这人不行”吧。
只是好像陈墨的办法,却是最简单有效的,总不能说陈墨怀不上吧,那也太祸害她了。
沈誉松了手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坐在那里。
陈墨伸出手指,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写道:“你再不装病,我就把你打晕了。”
虽然是威胁的话,在沈誉眼里倒还挺可爱的,他噗嗤一乐,也不计较这件事了,便对陈墨点了点头。
陈墨一见沈誉点头,顿时换了一副惊慌的脸色,“大皇子!大皇子!?”
她下床踩了鞋便往门外跑,顺便将地上的被褥扔回床上,开了门便道:“传太医!传太医!大皇子又犯病了!”
门外的台阶下一直候着许多人,听到陈墨的声音立马请太医的请太医,进屋服侍的进屋服侍。
陈墨一见便知道,肯定是沈誉装病装习惯了,所以这些人才轻车熟路的。
只是除了极为信任和亲密的人,其他人应当也不知道他是装病。
把人都唤到了,陈墨才回去床边坐着,拉着沈誉的手装模作样地黯然垂泪,一边道:“大皇子的身子一只都是这样吗?”
旁边的婢女回道:“大皇子时常晕过去,虽然各种好药调养着,但总是不见什么效果,只是没有恶化便是了,太医说只要好好养着,不要劳心劳力,也能如常人一样七十古来稀。”
“如此……便好。”陈墨低着头,肩膀微微颤动,从婢女的角度来看,她仿佛是哭了一般,心里不由得有些可怜这位皇子妃。
远嫁他国,嫁了的又是没有继位之望的病秧子大皇子,幸运点这辈子还能做个王妃,不幸的话两国交战,第一个死的就是她了。
她兀自在这里可怜陈墨,殊不知她发抖,只是因为听了她的话,在强忍着喷涌而出的笑意。
这婢女语气中的可怜之意,被沈誉听了个十成十,此时正眼皮子发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