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大半日,陈墨才回过神来,至于徐胤怎么想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她和燕长欢的仇可算又深重了一笔。
陈墨收起心情,在雕花的床头打开一个暗格,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方锦盒,房契还在。
果然,还是有实打实的证据容易令人信服,徐胤见了房契便信了她的身份。
“我还有些东西在外,就不久留了,过几天你便搬过来,大哥和徐娘子住一进的院子就好。”
……
昔日的安王风头极盛,甚至超过了作为太子的陈林,又是天潢贵胄,几个条件叠加,就是燕京少女争相爱慕的对象。
安王上街的势头比起昔日的潘安也是不遑多让,而安王府自然也消停不了。
可是……眼前这是安王府吗?
心中本来做好了安王府成一片荒芜的准备,却发现金碧辉煌,宾客往来如云,比起昔日的盛景只多不少。
只是门口的牌匾却换了另一块。
相府!
安王府竟然成了相府!
刚才听徐胤说,这么多年都是燕太后把持朝政,
陈墨拉住一个过路的人问道:“大叔,小子第一次来燕京,却不知这里住的是何大人物?望大叔告知,我也免得被人耻笑。”
那过路的大叔一脸“你这个土包子”的表情,“这都不知道?这里面住的是容相容凛啊,太后跟前的大红人!以后你可别说不知道了,免得丢人。”
陈墨嗯嗯啊啊地感谢了一番大叔,嘴角的笑容有些玩味。
容相?
如果没记错的话,容凛当初是安王府的门客吧,从前见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在安王倒了之后投向了燕长欢,还能做到如今这个地位。
真是好本事!
若是有机会,她少不得要会会故人。
“姑娘,来我这里算上一命?”
姑娘?陈墨回神一看,是个老道士,须发皆白,肌肤却红润光洁如婴儿,支着一盏黄旗子,一脸吊儿郎当的笑容。
她摇了摇头就要走,此时她哪有那个心情!?
“姑娘可是担心我算的不准?”老道士也不拦她,径自在她背后说道,“看姑娘本该是早夭之人——”
陈墨猛地转过身来,“那便算上一卦。”
老道士道:“姑娘可要请老道士吃碗茶。”
待老道士吃饱喝足后,他这才慢悠悠道:“姑娘的命数本来到四月便该了结了,如今看来,却是十九年之前便应尽了,奇怪,奇怪……”
陈墨的手指却是微微捏紧了,“道长这看的可不准,我好端端活生生的一个人,不管是四月该死,还是十九年前该死,未免都太过可笑,更何况,我今年不过十五岁,哪里就能十九年前就死了呢?”
老道士看向陈墨的双眼,明明是个老人,却有着婴儿般的明澈的双眼,“老道士我行走江湖许多年,还从来没看走眼过。”
“那道长今天可要看走眼了。”陈墨眨眨眼,扔下一锭银子,“算我请你吃茶的钱。”
说完,陈墨便要走,甚至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姑娘,若有什么不对的,你可再来找我啊!记得带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