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众人走后,陈旭淡定地说道:“你的父亲是让人毒死的。”
“这怎么可能。”
夏桑枝也哭泣了起来,说道:“这绝不可能,不可能。”
李自强马上瘫坐在草地上,近乎昏厥。
陈旭轻轻揉搓着李自强的胸口,李自强慢慢清醒了过来,两眼等着前方的山坡上,说道:“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陈旭连忙说道:“李老板先不要妄下定论,走,我们下山商量去。”
陈旭跟着李自强朝着前面的山路走去,李旺财跟夏桑枝也跟了上来。
“你们跟上来干什么。”
“当然是下山了。”
陈旭说道:“可是得有人在守住尸骨。”
陈旭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看着可爱的夏桑枝。
“小子,我没有听错吧,你让我和一个女孩子在这荒山野外守灵。”
陈旭说道:“对了,我倒忘了,小夏姑娘你是女孩子,你可以跟我们下山。”
李旺财看着周围的茂密的树林时不时有飞鸟惊起,全身颤抖着,说道:“小子之前的事情你还没有感谢我啊,要守你跟着姑娘守吧”
陈旭才十九岁,虽然能耐大,但他没有守过灵,胆子小,有些害怕。
夏桑枝水汪汪,如春水动荡的大眼睛给了陈旭一个坚定的眼神,说道:“舅舅,我就在山上陪着陈先生守着尸体吧。”
陈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旺财说道:“听见了没有啊,人家小女孩子都有这个胆量,你一个大男生,却这么胆小,真是没有用,瞧你这个怂样,能有机会入我六顺门吗。”
陈旭咬了咬牙齿,看着美貌动人的夏桑枝,心中想道:好吧,我看得出他们很钦佩我,我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情让桑枝姑娘看扁了,跟美女守灵其实也不错。”
见李旺财没有再说什么,陈旭说道:“旺财哥,下山吃晚饭之后,带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啊,。”
晚上,陈旭跟夏桑枝山上来,天边上的云彩倒映在山麓边上的小溪流中,微微的兰花散着清香的气息,高大的乔木影子随风婆娑,林子中一声声怪禽发出一声声怪叫。
陈旭拉着长长的身影,肩上挎着两个褡包,走在夏桑枝的身后,夏桑枝长长乌黑的秀发随风扬起,清香的发香朝着陈旭扑来。
陈旭颤颤巍巍地站在蓬芦边上,问道:“桑枝姑娘你不怕吗。”
“我要怕什么呢,他是我的外祖父。”
夏桑枝莞尔一笑,宛如清风拂轻柳。
陈旭看着李旺财按照他的吩咐,拿来的小纸条,拿出来了一小盏豆油灯,点上之后,放置在棺材板上。
“这里面还有什么呢。”
陈旭说道:“好像是一张符篆。”
符篆有镇宅符篆,乔迁符篆,辟邪符篆,安魂符篆……,符篆的威力随着风水师的修为而产生不同的效果,风水师修为越高,符篆的威力就越大。
显然,这一张符篆是六阶的风水大师所画,符篆上的波浪纹有六道,这是他玄学修为达到六阶的印记,若是普通人画这样的符篆,除非他八字够硬,否则会带来凶恶的劫数,但要是一般的风水师傅越阶的话,就等同于是一张废纸。
夏桑枝拿过来之后,说道:“真是一张符篆。”
陈旭看着夏桑枝粲然一笑的神采,感到却不是那么平静,他心中不安:我的妈呀,那老头子竟然连驱鬼的符篆都拿出来了,搞不好今晚会诈尸或者是尸变啊。
陈旭想起了林正英主演的僵尸片僵尸先生的,仿佛那一只脏兮兮,见人就咬的僵尸正朝着一蹦一跳赶来,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夏桑枝看着陈旭呆如木鸡的样子,说道:“喂,陈旭哥哥,你怎么啦。”
山林之中有夜猫子嗷嗷地叫起来,一阵阴冷的夜风吹来,陈旭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面上。
“陈旭哥怎么啦。”夏桑枝蹲在地面上,抱起了陈旭英俊的脸颊靠在了自己圆润的肩膀上。
陈旭闻到了一种独特的处子体香,那是一种淡淡的玫瑰花香,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到了夏桑枝的亮白如玉的肩胛骨,身体禁不住热血涌动。
陈旭心中扫平了恐惧感,一阵暗喜:哇靠,这辈子除了妈妈抱过我,桑枝姑娘就是第二个这么亲近我的人,我躺在她的怀里好温暖啊。
陈旭正想双手环住夏桑枝那曼动美妙的柳腰时,夏桑枝那一双如清潭的大眼睛看着陈旭说道:“陈旭哥哥,你清醒了吗。”
陈旭显得有些腼腆,担心夏桑枝发现自己的心思。
“我没事。”
“真的没事。”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贫血吧。”
陈旭说道:“刚才那一张镇鬼符篆呢。”
夏桑枝美眸流转说道:“哪里是一张镇鬼符篆呢,是一张辟煞符篆。”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夏桑枝指着手里面的符篆说道:“你看看,这里画的是,蓬莱瀛洲,东海之水,阳脉之水能够吸收煞气,当然是辟煞符篆了。”
陈旭双眼精光闪烁说道:“哇,桑枝姑娘,你也太厉害了,这个你都懂。”
夏桑枝双手轻拌紫色连衣裙子蹲下来,说道:“实不相瞒,我十二世祖也是鼎鼎有名的地师,只不过因为替社会上的贪官污吏辨吉驱凶,点穴寻龙,才导致后来家道衰落的。”
陈旭摇了摇头说道:“那真是遗憾啊,那你现在是不是读大学了啊。”
“嗨,不去说了,读高二的时候,家里父母双亲经常吵架,我父亲的公司倒闭了,索性在那个时候我就不读了,那你呢。”
陈旭看着夏桑枝眼睛泛动着光芒,说道:“最爱我的父亲和母亲都谢世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
陈旭伤心落泪,夏桑枝也很动容,玲珑小鼻子酸酸的,伸出手牵着陈旭的手腕,说道:“想不到陈旭哥你的身世也这么惨,哎……。”
夏桑枝将化煞的符篆贴在了棺材板上,正要起身的时候,忽然一阵阴风嗖嗖刮来,将豆油灯给吹熄了。
“啊,怎么啦,是不是有异常啊。”
陈旭在淡淡的月光之下,手足无措,瑟瑟发抖,感觉整个人心口上压着一块大石头,都快踹不过来气要昏倒了。
“没事,没事。”夏桑枝过来牵住了陈旭的手掌,陈旭不再害怕彷徨,在蓬芦边上的草坝上坐了下来。
陈旭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陈旭哥你没事吧。”
“没事,天气冷,我穿得少。”
夏桑枝知道陈旭是怎么回事,樱桃小嘴巴咧开一道弧度,执手相看山岗上,一群亮光闪闪的萤火虫随着晚风飘来飘去。
“陈旭哥哥,不如我们唱首歌吧,唱歌,我们就不会在害怕了。”
“好啊,唱什么歌呢。”
夏桑枝挠了挠青丝飘动的脑门想了想,说道:“我们就唱一首《虫儿飞》的歌曲吧。”
“好啊,我们一起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只要有你陪……。”
…………
清晨,小鸟在树枝头鸣叫着,山涧的清泉响着叮咚,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照射在了陈旭和夏桑枝的脸上。
夏桑枝慢慢睁开长长睫毛覆盖之下的杏仁眼,发现周遭没有发生什么现象,心情放松了下来。
夏桑枝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陈旭,脸蛋悄红一片好像天边的红霞,心中想起了男女有别这句话,虽然眼前的这一个十八岁的哥哥,让他感到很亲切,但自己和他只不过认识才几天而已。
夏桑枝牵了牵身上透明的肩带,伸出一双白里透红的小手,轻轻拍打着陈旭的脸蛋,说道:“陈旭哥,快点醒醒吧。”
陈旭睁开双眼,“哈,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是黎明了。”
陈旭像鸟儿一样张开翅膀,手指蹭到了夏桑枝的发端,两人相对看着,脸蛋都有一丝腼腆。
陈旭首先打破僵局,说道:“不好意思,桑枝姑娘。”
“什么不好意思。”
“我昨晚靠在你的肩膀上睡着了。”
夏桑枝稍稍动弹了一下,立马感到一阵酸麻。
“哎呦,好麻啊,真感觉我的肩膀都坏掉了。”
陈旭看着夏桑枝的肩膀如同新剥的鸡蛋一样,白皙光滑,心中一阵暗喜:没曾想我这么好命,靠着夏桑枝小姐的肩膀上睡了一夜觉。
夏桑枝的杏眼如同潋滟的水波,瞪着得意的陈旭,心想:男人真是粗心,伏在我的肩膀上,竟然没有察觉。
陈旭不好意思地说道:“桑枝姑娘,我拉着你站起来吧。”
夏桑枝点了点头。
陈旭还给了站起来的夏桑枝轻轻地锤了肩膀,站在夏桑枝的后面,却没曾想到不经意间看到了夏桑枝的肚兜。
陈旭两眼放光,全身激荡,头发有点麻麻的感觉,敢情裹着夏桑枝的前胸的是质地绵软,花式新颖绣着荷花的肚兜,丰腴的身材托起了高出女性平均水平的海拔。
陈旭口中噙着一丝口水,不知不觉中,捶背的速度慢了下来。
夏桑枝转身回头,看着陈旭失魂的样子,立马警觉起来。
“啊,哎呀,你看到什么了。”
夏桑枝连忙双手捂住了前胸。
陈旭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憨地说道:“不好意思,桑枝小姐,我真的没有看到什么,或者是故意想吃你的豆腐……。”
“好了,什么都别说,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陈旭朝着夏桑枝站着的地方仰起了头,看到了山路中走来了一帮光头的和尚。
“快看,桑枝姑娘,我师父和你舅舅带一帮和尚过来了。”
“舅舅,我们在这里。”
李旺财和李自强走来。
李自强给了夏桑枝一个眼神,眼神好像没有表达什么。
夏桑枝心里有点不高兴,心想:“奇怪,按照以前的习惯,舅舅应该会拍拍我的肩膀,称赞我一番的啊。”
李旺财捏了捏陈旭的脸蛋,说道:“小子,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陈旭摇了摇头,看着一般身穿袈裟,黄色法衣的和尚走来,后面的身强体壮的八个年轻人逐一续上。
一共有五个和尚和两个比丘尼,两个比丘尼朝着李旺财和陈旭双手合掌,陈旭也还了法礼。
李旺财说道:“有请六榕寺的师傅们。”
陈旭之前可是听说过,我们国家上万所寺庙中,那些富有盛德的寺庙还有美称,六榕寺素有诵经第一,香港十周年的纪念日,六榕寺的师傅在红磡体育场合唱《雅兰操》被传为美谈,法门寺神通第一,因为上供着佛指舍利,台湾佛光山素有善行第一的美称,因为星云大师在那里提倡了人间佛教……。
陈旭虔诚弯下腰,听着师傅们口诵弥勒经,光明经,洗涤身心,驱散周围的煞气。
八个小伙子将金丝楠木抬起,放置一辆有铺着纸钱和香烛的柳州车上,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