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满从我这边窜到尼尔那边去,一整个学那黑心的卖主眼睛直巴着朝尼尔刚揣回兜儿里的货币频频闪着贪婪的光,“尼尔,没想到你是我们当中最有钱的,”
尼尔低头盯着手里的美人团儿憨憨的挠头,“平时我没怎么花钱,就攒下了。”
露娜说,“他们这里确实富有,但物价还没有超乎所有的高,我们花钱还是省点花,等天黑了要住店吃东西。”
说道吃东西,鼻子里貌似就飘来了一股香,在我们的胃部饱受碾压的情况下,几乎是仰头挺着鼻子一路嗅着闻过去,果然前头出现一家挂着来不及去参透的一行大大的招牌黑字体木牌,却是对着铺子里一桌桌围满了人群埋头狠吃的情景,是极为通俗能懂的,
一个狂奔大跨了过去,各自要了一大碗加肉加蛋的面条。
吃完了饭,考虑到为了能把钱花值点,我向那跑腿的伙计招招手想向他打听凯运的事,他说不认识,便又撒着腿被老板叫着去忙了,
老板莫名其妙的从我几个身上扫几眼,开始神色不对的轰人了,
‘去去去,你们是外地的,吃完了赶紧走!”
我拉住火大的云满,说我们要矜持。
然后听见老板一直在耳边叽叽咋咋的说,我嘴巴很矜持,奈何没管得住手,都走到门边了,回头一个拳头捅过去,立马拉着云满跑,
老板捂着眼在身后唉唉叫,我们四个迅速躲起来,人跑得太仓促,还连累了尼尔手里的小泥美人给闪掉了只胳膊,他就低着从小就卷短发的毛茸茸的头蹲在角落里大喘着气根本不顾这纷纷扰扰的凡尘纠葛,一直为着怎么能给美人的胳膊给拧巴上而犯了愁,
云满我俩相互扶持喘息的空荡,露娜说,“感觉有哪里不对,”
我在云满的唠叨中分出神来想想,“他们应该认识凯运,但不想提到他,”
云满停下了唠叨,歪头来了句,“为什么?”
露娜指出了重点,“很害怕。”
我恍然,回忆我说出凯运的名字,嬉笑脸的小二顿时脸变菜色的畏惧表情,确实如此。
这个看起来很是华丽富有的国家,刻薄和效率竟然成正比,我捅了那面条店老板一拳的代价就是一个时辰过去几十个士兵都拿着我们的头像到处满大街的抓,
云满差点冲出去,我扯住他,‘你激动啥?’
他说,“你看他把我画成啥样了,”
我回头张望,其中一个士兵手里正举着张披着一头炸了毛狗似的发辫人像,扑哧笑出了声,暗叹这画师的技术真是好的没话说,
未料我扑哧一笑会引起手拿云满画像正参悟着这到底是狗是人的领头士兵,耳朵比狗还尖的回头目光就朝这边逮,使得我俩重新老实地蹲回了街巷足够掩盖俩人身高的大鸡笼子里,
不争气的云满把搂在怀里的老母鸡给掐的像下蛋一样叫唤,此动作无疑又引得那个士兵朝着这边涣散了会儿目光,最终踏实地落在我俩头顶,脚步扭转跟着度了过来,停在鸡笼子边,只听士兵哐当一声拔出了刀,就想朝鸡笼子里捅,
我要是能预知自己捅了人家面店老板的代价换来的是这可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舍命后果,谅我浑身长满十八个胆,我都犯不着去拿我这一条小命去赌,
俩人的心跳可谓是切切实实的蹦到一块儿去了,他在外面拔,我在里面拔,手心还沁了汗,毕竟不管外面站的是英武非凡的侍卫长,还是面相可怖的血魔,只要是威胁到我等小命,都一样会紧张害怕到要命…
彼时和云满留下一只眼提防他动作,斜着另外一只眼相互对视了下,这真是个高难度动作,默契交流他刺过来,我们就同时蹦出去,用刀架上他脖子。
“报告长官,发现和画像一样的两人朝那边去了,”
他身边匆匆跑来一个手握长矛的小卒,
“追!”
侍卫长走后,我俩才敢把另外一只眼给斜过来矫正对视,松了口气。
突然闻风而至头顶劈来一记凌厉剑风,
“缩脚!”
骇的我立马推倒云满扑过去侧身压倒鸡笼子,顷刻剑身从我们的脚跟零点零一米擦过,削掉了鸡笼子竹条编织的底部,恐晚一步,被剑尖削到的不是我们脑袋,就是我们的脚跟,半刻未曾迟疑,将鸡笼子逆着那个返回的侍卫长方向滚出了老远,趁着鸡笼子还在滚,拉紧云满的手倾身一骨碌摔着出去了,顾不上拍屁股,窜起身就朝巷子里跑,
回头扫了眼身后侍卫长举高了剑命令下士前来追捕,立马就奔过来一批黑压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把先前热闹非凡的街道给弄的乌烟瘴气的游街士兵,立马颤了一下膝盖骨,再跺跺脚重新拔正了,现在摆在我俩面前的选择只有两种要不束手就擒凭人家端个长矛上前给扎死,要不就不要命的颦着气啥也不做多想的一股脑直往前冲着跑!显然是个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当我们跑着很久很久,又转了个大弯终于跑出了这七绕八绕的巷尾发现自己居然又从另外一个街道巷口给绕回来了,看见那些端端正正把守正等待在这里的侍卫兵不得不认栽因为不熟悉地形是根本占不到优势的问题,
俩人喘息的连话都说不好了,云满扶墙掐着腰,还死撑着想回头跑,“要不…我们…再…跑…跑回去?”
我觉得这些士兵肯定没那么傻,既然能想到在这个巷子口堵我们,就不会放过从那边两面夹击的方法,
我俩都不愿接受这现实刚想撵着步子往后退,拐角处果真冒出了从我们身后冲上来的一批手握长矛的士兵。
我又抬头瞻望了番依旧宁静祥和的让人想要拥抱它的天空,顿悟看来这次真要上去了,
那个手握古铜长剑差点劈了我们头颅的身披一层厚重盔甲满头竖起发辫的侍卫长,立在最前先从下士手中接过画像垂目探了探,随后犀利充满野性的眸子又朝我们脸上刺,因为他这个猛然昂头的动作,引起右耳挂着的粗狂耳环晃了晃,声音清脆的叮咚响,听在我们耳边却成了一道催命符咒,我和云满都想瘫,觉得这个威武粗狂的将军,怎么这样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