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数道剑气之下，龙婆婆在光罩下毫发无伤，玄翦的瞳孔已经有些泛红，手中的魔剑尚在颤抖，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几剑的威力。
“你已经身受重伤，再强行动用这把魔剑会死！”
龙头拐杖在龙婆婆手中变大。
“怎么可能！……噗！”
玄翦瞳孔一缩，一口鲜血喷在魔剑上，竟引得魔剑发出共鸣。
“大人！”
不仅是紫依，就连汪洵等帝国将领都是暗暗心惊，鬼谷玄翦的强大毋庸置疑却接连在数日之内遭受重创，今日甚至被一老妪打得吐血，这坤陵究竟隐藏多少秘密。
“哼！你退下！”
“可是……”
紫依看着玄翦宽大的黑袍，最终还是悻悻退下，只是眼中充满担忧。
“我承认这把魔剑并非是我此刻能够掌握，从踏入坤陵的那一刻我的确小瞧了坤陵，小瞧了你们圣族，不过你、你们未免也太小看我玄翦！”
魔剑从玄翦两指飞快擦过，一抹妖冶的红，魔剑仿佛感受到玄翦召唤，周围魔气疯狂汇聚，风动云变，仿佛这片空间都化作一片修罗场。
“呀！”
人未动，剑气已然而发，即便是老妪灰袍后也有裂纹出现。
“龙魂杖！”
老妪轻声开口，拐杖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不断挡住快如闪电般地魔剑和滔天的血煞之力。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
一旁掠阵的汪洵仅仅是看上一眼就仿佛陷入一场修罗炼狱，内力紊乱。
“这种气息……”
紫依瞳孔放大：“大人竟然练成了！”
“竟然……”
山丘上，邓陵捋着胡须，又一次扯断数根。
“是杀生决！”
墨家巨子终于开口道。
“相传，大秦武安君白起，一生征战杀人无数，更在秦赵长平一战坑杀赵国四十万精锐，赵国从此一蹶不振，白起更是在长平一战领悟到一门杀神之法，便是这杀生决”
邓陵忽然眉头一皱：“可是这不对啊，当年秦昭王恐武安君势力做大，下令赐死白起，白起受昭而亡，虽有后人留存却数十年不见杀生决流出，玄翦又是如何得知，甚至在重伤之际发出，气势只怕不在当年白起之下！”
“玄机府！”
墨家巨子吐出三个字。
“相传，白起当年极可能是玄机府弟子”
……
“铿锵！”
最后一次碰撞，倒飞入秦军阵前的玄翦用剑撑着身子，大口吐着鲜血，另一旁老妪的双手平稳依旧。
“你还是执迷不悟？！”
龙婆婆淡淡开口，却忽然把目光转向一旁树下，那里有几片落叶纷飞。
“退！”
玄翦艰难道。
“保护谷主！”
一干鬼谷弟子，快如闪电般护在玄翦身前。
“婆婆，为何不追？”
等到秦人消失不见，林善才从关中走出。
老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通知我圣族所有据点，连夜撤入坤陵，放弃外界一切防御”
……
“大人！”
一入帅帐紫依不由说道。
靠在帅座上的玄翦挥手挡住紫依自顾封住了胸前几个穴位，又吞了几颗丹药，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你来了”
闭目调息的玄翦突然开口：“你应该很乐意看到我死”
“哼！李禅请你来此，就是一片善心？”
黑袍老者凭空出现，把手一挥打出一颗丹药。
“把这颗丹药服下，它可让你快速恢复战斗力”
“你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你真的很有趣，帝国的国师大人”
“若果你足够聪明，就不该道破我的身份”
黑袍老者开口。
“他们来了吗？”
玄翦开口。
“李禅？”
“听说不久前，你们的少府大人乔装去了摘星楼，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玄翦摇了摇头，吞下丹药。
“阴阳家，邹衍？”
梵罗沉吟不语。
“你需要一个帮手，而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晏……”
梵罗话音未落，帐外就落下一道黑影，扶风身旁赫然倒下一名黑衣人，在他的脖颈有一枚蜘蛛烙印。
“看来晏婴准备对大人动手了”
“哼！一帮乳臭未干的小子……”
……
“老先生，动静好像消失了”
“夜色深了，小友该休息了”
山水老道突然开口。
……
“什么？！”
龙婆婆在紫芝堂把拐杖一点。
“婆婆……那个楚国小子确实不见了，我等找了半个时辰都不曾找出半点踪迹”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个楚国小子了”
长老孙休开口。
“我等还应连夜撤回坤陵才是”
“婆婆勿忧，听巡逻弟子说，曾有人在镜湖见过桃山的山水老道”
竹黛走入堂中盈盈一礼。
“既然在那个老道手中……嗯，圣女安顿好了吗？”
龙婆婆沉吟片刻，抬起头。
“已经送入坤陵”
“一切钱粮、兵器也都送入坤陵”
长老钱穆适时开口。
“那……就出发吧”
龙婆婆，迈开步子的腿忽然有些发软，然而落地却又是一如既往地稳健。
是夜，坤陵外围大火不止。
……
清晨，满是灰屑悬空，阴霾彻底。
“哒哒”
“哒哒……”
羊场古道，遥遥尚可看见远处的黑烟升空，一队白衣道者纵马而行。
“吁……”
为首道者是一名皓首老道，浑浊的眸子在看到远处山谷突然闪出精光。
“师伯……这……是桃林！”
皓首老道身后是一名青年道士，揉了揉眼睛，脱口而出。
“按照地图，前面应该就是师叔祖的潜修之地，我等牵马而行切不可扰了此地清幽！”
“诺！”
“师伯，秋日中这里也有盛开桃花，全不理北疆四季之道，师叔祖他老人家成仙了吗？”
青年道士跟在老道长身后，后面则是几十名道家弟子。
“师叔祖道法通玄，想必已经……”
“滴答……滴答……”
“雨水”
“下雨了……”
青年道士身后不少弟子，开始带上斗笠，诡异的是这种雨水无物可挡，穿身而过，不知不觉。
“师伯”
青年道士小声开口，目光却是向周围扫视。
“通羽真人，好久不见”
随着此言一出，所有雨滴汇在空中，从中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道者。
“清风道友”
老道士放下马缰稽首行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咦？这个就是人宗掌门苍梧子的弟子？”
清风不曾理通羽，反倒是打量起他身后的青年道士。
“小道陶潜，见过清风师叔”
老道士身后的青年道士稽首施礼。
“不错”
清风微微点头。
“看来这里的事把你们天宗都惊动了”
通羽老道悠悠开口。
“道法无为无不为，反倒是你们人宗口口声声说解救天下苍生又来此作甚？”
“坤陵势大，天、人两宗应该再次合作”
“这是苍梧子的意思？”
清风哼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