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观内院,尖啸之声响起之时,在各自房中打坐修行的弟子们都被啸声惊醒,就在欲开门查探之时,耳边却同时响起了国师的传音。“你等都待在房中专心修行不必理会,刚刚乃是有一个小毛贼从前院偷偷溜了进来,尖啸声乃是其触发警报所引起,此毛贼自有武侯府的人出手对付,你们不用插手。”
众弟子闻言虽感疑惑,但却都依言留在了自己的房中,只有大弟子易德独自出了房门,径直朝着国师的房舍所在行去。
易德今年只有二十出头,亦是练气修为,其和国师来自同一个地方,是国师的真正心腹,不像在其之后的三十一位师弟,乃是国师到了大华帝国之后才收的弟子。
国师下午从皇宫回来之后所做的诸多安排易德都看在眼里,对于此时前院来人的身份,易德自己已有所猜测,快步来到国师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之后方才进入房中。
见国师正坐于云床之上看着自己,易德躬身行礼之后开口问道:“师尊,前院来人是否就是此前易明师弟所言,那白天在法场劫走林庞的年轻剑修?”从国师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继续说道:”来的既是那年轻剑修,单凭前院的那些兵士恐难将他留下。“
国师闻言微笑摇头道:“本座从没想过单凭那些武侯府的兵士真的能拿他如何,且从一开始本座就没打算将他留下。“
易德闻言不解道:”既然如此,那师尊下午为何还要赐予那些兵士隐匿法符和破法箭矢?“
国师闻言笑道:”单凭破法箭矢和几张低阶法符恐难伤及其分毫,且据本座猜测,那年轻剑修应该和我一样,乃是一筑基修士。“说完看着易海吃惊的模样微微摇头道:”怎么?听到来人是筑基修士就害怕了?呵呵,你不必担心,莫说来人只有筑基修为,哪怕来的是金丹真人,此次亦难耐我何。”
易德闻言问道:“师尊此言怎讲?”
国师见问开口说道:“这也就是今晚我不让你们出手的原因,你等先前以为我赐予那些兵士破法箭矢和法符是为了其等能将那剑修拿下,其实恰恰相反,我特意助那些武侯府的兵士提高实力乃是为了让他们有能力激怒那修士,好让其怒极之下痛下杀手,只要此次武侯府的士兵出现损伤,就必将引来神武帝的滔天怒火,神武帝大怒之下必然会派出重兵将其围剿,到时我只需隐身幕后为兵士们提供破法法器就可,为应付众多围剿的士兵,那年轻修士必然无暇出手对付我们,除非其杀光众多围剿他的士兵,或者违反修仙界的禁令,直接出手将神武帝击杀,除此之外,只有遁出大华帝国这三条路可走,故而不论今晚能否将他拿下,只要挑起他和神武帝之间的矛盾,其就必然无法在大华帝国境内立足,根本不用我等亲自出手,且如此一来,其亦无法对我们的大计产生任何影响。“
前院,程一凡看着组成战阵将自己团团包围的士兵,亦暗自无奈。
从发现兵士身影出现在前院的那一刻起,程一凡就明白过来,国师对于自己此次夜探已经有了防范,萌生退意之后就欲纵身离去,只是两次尝试都被兵士们所发的破法箭矢逼回地面。
看着渐渐围拢过来的众多兵士,程一凡单手一指发出一道圆形冰镜挡在自己身周,只是随着冰镜的出现,围在周围的兵士亦停下脚步,纷纷引弓射箭发出了破法箭矢。
冰镜虽然厚实坚固,但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之下,亦很快不支,只抵挡了数个呼吸就破碎开来。
程一凡见状眉头一皱,知晓此乃是自己修为不高之故,如自己身具金丹修为,单凭破法箭矢亦不能如此利落的破去自己的术法。
御使宝剑将后继射来的几支箭矢斩落,开口说道:“程某不欲制造杀孽,不要逼我动手。”
只是众多兵士闻言并无任何反应,仍在慢慢行进,看着渐渐进逼的兵士,程一凡再次开口说道:“程某再说一次,不要逼我出手,你等破法箭矢虽能破除我的术法,可却挡不住我宝剑之利,如再步步进逼,为了程某的自身安全,在下说不得就要得罪了。”
话音刚落就闻一声音从兵阵之中传来:“我等当兵之人,本就应战死沙场,此时你我敌对,有何招数尽管使来便是,何来逼你之说,你无需使那巧舌如簧之事,今夜必不会让你逃脱出去。”
程一凡闻言怒极反笑:“既然你等不知死活,那就不要怨我了。”说罢右手朝前一指,御使清鸫宝剑朝着正前方斩杀过去。
随着宝剑临近,先前的声音再次发出一声高喊:“前方两排竖盾、防御,其余之人听我口令,瞄准目标、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只见程一凡正前方的战阵之中竖起两排圆盾,可当其余兵士引弓待射之时,却发现原先处于战阵之中的人此时亦紧随宝剑之后来到了圆盾之前。
程一凡骨子里并非一个滥杀无辜之人,先前所言乃是怒极而发,只是临出手之时却又改了主意,趁着前方两排兵士竖起圆盾,遮挡视线之时,程一凡以快捷无比的速度,亦纵身来到了战阵之前。
右手掐诀,发出冰晶将竖盾挡在前方的两名兵士冻僵之后,程一凡合身闯入了战阵之中。
随着程一凡的闯入,其余的兵士投鼠忌器,不敢放出破法箭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程一凡在战阵之中大发神威。
程一凡在战阵之中左冲右突,无一合之敌,手中连连发出冰晶,将身边的兵士冻成冰雕,更是在其余的兵士反应过来之前,闪身出现在了另一边,待隐身战阵之内的虞侯发出号令,令兵士散开之后,战阵之中却没有了程一凡的踪影,只有二十多个尚在瑟瑟发抖的人形冰雕站在原地,详细查找一番之后,确认程一凡已经趁机遁走,虞侯只得无奈的指使手下将被冻僵的兵士抬去救治,自己却朝着后院国师的住所行去,需将刚刚对战的详情禀报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