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一晃三年过去。
位于广场正中的演法台上,身穿黑色劲装,斜背长剑的程一凡看了看台下四周黑压压的人群,转头苦笑着说道:“朱永师兄,你看台下这么多同门看着,一会能不能手下留情,给师弟我留点颜面。”
对面十米开外,身穿黑色剑士袍的朱永闻言,并不答话,只是朝着程一凡咧嘴笑了笑。
就在程一凡再次张口欲言之时,朱永右手剑指一挥,一道剑芒朝着程一凡迅捷无比的斩来。
剑芒来势甚急,猝不及防的程一凡只得团身一跃,狼狈的避过一旁。
见二人已然交手,台下观战的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你们说程一凡此次能在朱永师兄手中撑过多久?”
“上次好像是撑了半个时辰方才落败,这次应该能撑的久点吧。”
“难说,朱永师兄上次明显留手了,这次招呼都不打就开始攻击,应该是希望快点将他解决。”
闻听台下众人的议论,程一凡苦笑连连,对面的朱永可是从来不知道留手为何物的人啊,自从其一年前修成剑心通明之后,就连同为筑基期的万子文师兄都不是他的对手,更遑论仍处于练气期的自己了。但也就是这种全力以赴的拼斗,才能最大的提升斗战能力,这也是程一凡乐此不疲找朱永斗战的原因。
面对再次斩来的剑芒,程一凡右手连连捏诀,一面尺长冰晶凭空生成,挡在其与剑芒之间。
斩来的剑芒来势不变,径直斩在冰晶之上,一击之下竟是将比金铁还硬的冰晶斩开大半。
趁着冰晶挡下一击之时,程一凡右手剑指朝着对面站立的朱永一指,背上的清鸫宝剑自行脱鞘而出,化成一道寒芒朝着朱永刺去。
朱永见状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而分,只见斩在冰晶之上的剑芒一分为二,其中一道后发先至的朝着飞来的清鸫宝剑斩去。
”又是一心二用,剑心通明也太欺负人了吧。“程一凡虽口中抱怨,但手中法决不停,右手剑指一划,指挥清鸫宝剑避过斩来的剑芒,同时左手掐诀,只见冰晶又起变化,不等剑芒斩破,竟是逐渐变厚,反倒朝着剑芒之上覆盖而去,意图将剑芒整个包裹起来。
见程一凡亦同时使出两种术法应战,台下观战之人中有人惊呼出声道:”也是一心二用,怎么可能,难道说程一凡他也领悟了剑心通明,要知道他此时尚是练气期,拜入宗门练习御剑之术也才三年啊。“
朱永闻言,微微摇头,对战中的他感知明显,程一凡此刻并不是真正的一心二用,只是施法速度太快,间隔极短造成的假象。
暗自一笑,”就看你能有多快。“指挥剑芒脱离冰晶,双手再次合十而分,剑芒二分为四,除去一道剑芒和袭来的清鸫宝剑纠缠,其余三道一起朝着程一凡斩去。
程一凡见三道剑芒袭来,苦笑一声,知晓朱永此时已认真起来,如自己再藏拙下去的话,等到三剑临近,就是自己落败之时。
右手掐诀,一面冰晶又凭空生成挡在面前。
朱永见冰晶再次出现,微微一笑,暗道:”又是这招,同样的招数可行不通了。“右手剑指轻动,只见三道剑芒突如蛇行一般,避过冰晶,斩在站立不动的程一凡身上。
只闻三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传出,朱永竟失去了对三道剑芒的控制。
微惊之下抬眼看去,只见程一凡身上被一层薄薄的透明冰晶覆盖,如盔甲一般,先前三声声响正是剑芒斩在冰甲之上发出的声响,此冰甲竟然坚固异常,被三道剑芒同时斩击,竟然完好如初。
冰甲被斩击之时,上有冰凌延伸而出,将三道剑芒都厚厚的冰封在内,任凭朱永如何施法,短时间内都不能动弹分毫。
程一凡双手捏诀从冰甲之后走出,此时的他嘴角已有淡淡血迹渗出,竟是已然受伤。
朱永见剑芒被冰封住,动弹不得,索性不去管它,双手一合,就欲再次分化剑芒出来,只是双手合十之后惊讶的发现,眼前突然失去了程一凡的身影,身周竟是数不尽的清鸫宝剑从四面八方斩杀而来。
此时在台下之人的眼中看来,就在朱永双手合十之时,清鸫宝剑突然一分为八,以朱永为中心以特殊的轨迹往来穿梭不止。
朱永知晓自己此刻乃是身处程一凡的剑阵之中,这些宝剑之中只有一把是为真实存在,只是身处剑阵之中的自己无法区分开来,无奈之下,双手一分,同样分出八道剑芒,以自身为中心,往来穿梭,将袭来的宝剑统统阻挡在外,只是接触下来,惊讶的发现,自己抵挡的都是有形之物,并非此前所想虚幻构成的剑影。
程一凡此时双手连动,使出无形剑气配合剑阵朝着朱永连番攻击,只是剑心通明之下,朱永竟是水泼不进的将连绵的攻击都给一一挡下。
此刻对战中的二人只看谁的法力先行不济,露出破绽,一旦谁有破绽露出,就将是战败的一方。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身为练气期的程一凡头上白雾蒸腾,法力先行不济,无法发出无形剑气,亦无力再维持剑阵,随着法诀的散去,只见七把幻化而出的清鸫宝剑消失无踪,只余一把真实的剑体仍然存在,随着程一凡右手一引,自行飞回鞘中。
身在剑阵之中的朱永此时亦微微气喘,猛然觉得眼前一亮,已是出得剑阵,见程一凡正跌坐台上,静坐调息,知晓其是法力枯竭,亦伸手一招,将冰甲崩碎解封的三道剑芒收回,右手随后一挥,将所有剑芒收归体内,走到程一凡的身边,替他护起法来。
随着二人对战的结束,台下观战的众人议论之声又起。
”不曾想程一凡如今这般厉害,竟能和剑心通明的朱永师兄战成这等地步。“
”上次对战距今也不过才十多天而已,不知他如何修炼的,怎会进步如此之大。“
”如果二人法力相当,今日对战胜败如何还真不好说。“
”是啊。。。。。。“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程一凡已结束调息从入定之中醒来,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朱永虚弱的说道:”朱永师兄,我脱力了。。。。。。“
朱永看着跌坐在地虚弱不堪的程一凡无语摇头,俯身将程一凡扶起,朝着其位于广场南侧的居所行去。
是夜,程一凡端坐云床之上,呼吸绵长,正在打坐入定。
随着时间的推移,程一凡的呼吸愈见悠长,且早已不染尘埃的身体竟慢慢的有着灰尘落于其上。
第二天上午时分,万子文和朱永一同来到程一凡的居所。
自从半年前叶云凝丹成功前往千弘浮峰居住之后,就只剩下程一凡、万子文和朱永三人聚在一起研修术法。
进门之后,见端坐云床之上的程一凡全身布满泥垢,更是隐有异味传出。
二人见此相视一眼,复又退到院中坐下。
万子文朝朱永开口笑道:”程师弟竟是在洗炼肉身。距离筑基成功尚有几日,为免他人打扰发生意外,接下来的几天你我二人只有守护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