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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泪折残红初登前岛

泪洒归舟重感伤,

折杨何烦湿红妆。

残云带雨海中别,

红粉云鬟海沧沧。

初年塞雁有归行,

登门岁月知何当?

前滩后山松柏帏,

岛屿一入雄心长。

“贤侄这船是我们的?”那的话没听明白,但开这船,郑周可是听明白了,这艘船他以为是借的呢。

“正是小侄前几日所买旧船,现在开船的船员,倒是从黄兴合那边所请。此船还有许多的缺憾,正需要修补,不过离三连岛只有二更距离,想来无妨。”

尚云端起杯来,对着郑槐接着说:“下一步槐师叔的担子可是很重啊。”

“自家的活计,哪有什么重不重的,想不到尚云这么快就有了如此大船,想不到啊。”郑槐一仰脖子,点酒未剩。

“好好好,来之时,吾正与众兄弟商议如何造船,尚云好本事啊,”郑周环桌看了看:“开船之事尚云就不用担心了,唐营之中俱是船工世家,哪里会缺少了开船之人。”

“如此云就放心了,”能开动船就好。

第二天辰时,从唐营里赶来众多因为尚云而发点小财的人,他们是毛国鼎赶来为尚云送行的,阮国也退到了他们的身边。

毛向诚、毛向远、王项民与尚云生活了一段时间,对其感情较深,而最少的毛向诚就差热泪盈眶了,表达了依依惜别的基友情深。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早已经把他们卖给了自己,过几天之后,阮国就会带着他们,与物质、工人登上三连岛与自己会合了。所以尚云哪里有什么惜别之情,倒是与黄明佐一家有着惜别罢了。

启锭离港,一副热闹的场景,尚云也是努力的挥手,大表桃花潭水深千尺似的基友之情。

一个时辰后,与黄明佐等人是真分离了。

“尚云,此次离去,快则二月,慢则四月,我会从日本回转,这断时日,你务必小心,切不可大意,”海上有海盗、海贼,而陆上有奉行所,这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而现在尚云的力量还是太小,甚至一个小帮派就能让他万劫不复,所以黄明佐不放心的提醒着。

“黄叔放心,只要撑过了这几日,尚云在小岛之上,就会有自保之力了,倒是黄叔要注意身体。”感受着黄明佐那长辈一般的情怀,尚云也着实感动,来到大明,他遇到了毛国鼎、郑迥、阮国、黄明佐,俱是相当的有人情味,对他也是关怀倍至,这让他感到远离故土的些许安慰。

“好,为叔就喜爱贤侄的这份自信,你第一次为语儿治病,亦是如此,好、好、好。”黄明佐想到了第一次见尚云毛遂自荐的表情,也是如此,不由的拍打着尚云的肩膀说着。

“尚兄,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黄语鸣听到父亲这边结束了,也过来说着。

“几月后,务必与贤兄妹好好游玩一番,必不负。”看着旁边与阿布作别的黄语彤,眼睛红红的,虽然短暂,但无疑黄语彤喜欢阿布到了极点。

“尚云去吧!”黄明佐看着旁边的柴火船已经在准备好了,挥了挥手说着。

尚云走到了黄语彤的面前,蹲了下来,轻轻的抱着阿布,对着仍然抚摸着阿布的黄语彤说:“黄小姐,我和阿布会在三连岛上等你的,山高路远,保重贵体。”

阿布虽然被抱起,但那舌头还不断的够着去舔黄语彤的脸,此时的黄语彤已经泪眼婆娑了。

尚云抱着阿布,到了船尾,黄家兄妹也一起跟着,跨上吊篮就要下福船,已经有人在摇着,缓慢的把吊篮往下放。尚云高声冲着站在船中的黄明佐道:

“黄叔保重!一路顺风!”

黄明佐挥了挥手示意着。

“尚兄!喜爱诗词,再来一首以诉离别之情。”黄语鸣突然的说了一声。

“隋堤三月水溶溶。背归鸿,去吴中。回首彭城,清泗与淮通。欲寄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看着旁边走到船舷的黄语彤,哭的是梨花带雨,尚云心下不忍,随着吊篮的向下,在海风中随口呤道。

“妹妹,这什么意思,我怎么的着,这东坡先生的《别徐州》的下阕啊。”黄语鸣不太确定的问。

“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为问东风余如许?春纵在,与谁同?”黄语彤口里默默的念着,声音已经些哽咽的。这个少年上一次是当着哥哥,对自己表达爱意,现在又当着父亲,把这首离别的思念隐着喊出。

看着尚云慢慢的到了那边的福船,黄家兄妹走到了黄明佐身边。

“彤儿,你眼睛怎么红了,”看着女儿的眼睛象是刚刚哭过,不由的问。

“妹妹喜欢尚云那条狗,所以哭了。”黄语鸣有些吃味的说着。

黄语彤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故意的,说的如此难听,不由的白了他一眼。

“那条狗的确不俗,真没玩过如此通灵之物,回头让你那张敬泉送你一条,他想要我女儿给张冠允当媳妇,怎么连我女儿的喜好都不管呢?哈哈”黄张两家不仅是生意上的伙伴,守望相助,而且张敬泉也几次想让两家变成秦晋之好,想娶黄语彤为儿媳。

那张冠允十九岁,黄明佐也见过多次,无论长相还是言谈举止、学文见识俱是上品。那少年也见过黄语彤,更是千肯万肯,只不过黄明佐一直以女儿年龄小不愿意罢了。此次带黄语彤前来,也不是没有让他看看夫家的愿意,只不过没有点名罢了。

“女儿才不要他送!”黄语彤显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听到她的婚事,立刻表达着不满。

“哈哈,”看着女儿的羞怒,黄明佐大感可爱。

转头对袁进说:“袁大当家,烦请你半月之内盯住这边,不可让任何倭人出那霸北上!”

黄明佐说这话时,也表现出了一代霸主的气势,想要不被破坏了淡水器的生意,黄明佐当然不是靠着被动的等尚云拖后交技术的,他还要采取主动出击。在番奉行所在琉球的人数一共就几十人,而他们来往萨摩,所走海道,俱是固定的航线,所以,在这里伏击他们,就会彻底的让他赢得了时间。

“黄东家放心,有我袁进在,决不会坏了黄东家之事的!”袁进拍着胸脯保证道。

“滋事体大,万事小心,切不可露了行藏,否则日本一线,吾等就不必再跑了。”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此事也不例外,一旦被人发现是袁进在对付日本,再想做日本这方面的生意,当然是难上加难,所以黄明佐千叮万嘱的说。

“是。”

三连岛,尚云在最南端最大的岛上,绕了二圈,也没有看到可以进入荒岛的河。这个西南至东北的小岛,西面与南面这二面是浅滩,离岸二三百米是只有一米多深的海水。而福船是吃水三米的,显然不是好港口。

而另外两边倒是深水,但尚云想找的是那个溶洞,可以驾船直接开进去的,但找了两圈都没有找到。

“尚云,这里吾亦曾来过,但并未有看到有溶洞,阮国几日后就到,倒不如咱们现在先停船上岛,或者在岛上摸索,或者等待着阮国到来,慢慢再议。”郑周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这里的海域又不熟悉,再不靠岸这样转悠下去。那就只能等明天了。

“好吧,靠岸再议吧。”找不到就先不找了,回头还得在岛上画地图,不急。

一个小时后,终于上了小岛,这里的环境倒是相当漂亮,树木茂密,不过这里是山地,显然不适合种植农作物,可能这就是离庆良间岛如此之近,却没有人过来定居的原因吧。

“师叔,派九个人以三人一组,分三组三个方向分别探一下地形,注意高山、峡谷、洞穴类。毒蛇之类的有毒之物,太阳下山前俱要赶回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应该没有什么猛兽,不过那些毒蛇蜘蛛类的就不好说了。小岛转着圈也就是几里的路,看着这个岛也就是一二平方公里左右。天黑前来回不成什么问题。

“好的。”

“刚才围岛转了两圈,让人再确定一下大船可以靠岸的地方,”郑周答应了一声,转身去找人了。

“槐师叔,麻烦你一事,”尚云转身看到郑槐正从船上往下搬物质,喊道。

“尚云,何事?”郑槐急走过来问。

“槐师叔,如今我们一共二十九人,能打仗的也仅有二十人,所以一个小帮派,就能威胁到我方的安全,所以我想请槐师叔,帮我改造一下火枪和弓箭,增加我方的战斗力。”尚云说着从刚刚外下来的兵器堆里,拿出了一把火枪与弓箭,荒岛之上无人,看似安全,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在这里大兴土木,保不齐就有有心人发现,现在的郑家诸人与自己,可以说俱是见不得光的,一旦被他人发觉,麻烦就会上身了。

所以加强自身的力量成了重中之重,不要看什么这里高手如云之类的,个人的武勇的确重要,但面对着数量众多的敌人,郑迥都只能有多远跑多远,都不要说这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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