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迹一起欲建城,
展转藜床理不明。
为君再拜心长语,
重之在力不在城。
有兵何愁保命苦,
敌来灭之一片清。
远水拍天欲攻我,
来敌唯有枪箭迎。
福建土楼?
尚云立即想起了福建那些圆楼、方楼、五凤楼之类的土楼了,那些以土、木、石、竹为主要建筑材料,利用将未经烧焙的按一定比例的沙质黏土和黏质沙土拌合而成,用夹墙板夯筑而成的两层以上的房屋,甚至可抵七级地震。
“阮叔,漳州土楼的确不凡,无论是居住还是防御能力,都相当的强悍,吾渴望以久,我一百个支持,完全可以建,”尚云说着。
阮国听了为之一喜,从小他就是在土楼里长大的,身在异国他乡,对土楼更是有一种狂热的情怀,那寄托着他的思乡之情,不过还没等他高兴,尚云的转折来了。
“但并不是现在。《战国策》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当年庆长琉球之役,琉球非无坚城可守,但却兵败垂成,致使国王及一众百官被擒,几已王国。如今吾等纵建再坚土楼,还可与首里城比肩否?”
“吾等荣唐势力新建,急需立足不错,但理需发展,可谓百废待举,如修船、造武器更是重中之中,所以时间、精力、人手,均不许吾等将目标限与守成,而是开拓。”
“现在为何在后山为营?目的只是为了靠天然地势之力以防敌,因为现在吾与郑家人之身份敏感,难保有心之人会来抢夺。一旦有敌来袭,唯有靠更强的武力,方能拒敌、灭敌”。
“但我们的目的并非要限在此地一旦建好了简易性质的阵地,我们还是要搬下去的,乘上船出海训练,然后要御敌于岛外,而非守在此处,坐吃等吃,这里建的再好、再坚,也只是一个冢罢了,并没有兵源供我们去招,让我们最后有抗击倭国的能力。所以现在的建设应以港口、房舍等为主,土楼等还得稍后。”
土楼是好东西,但再好也得有时间建啊。自己现阶段要那东西做什么?
很明显,现在事情有点拧了,最主要的任务不是建这建那,而是练好兵、修好船,以便出海。
找工人来就是建好了港口,营舍,道路、阵地等基础设施,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以便以后的招兵买马。然后把工人们放到两个小岛上慢慢搞建设去,建设岛屿现在不是重点。
郑周一听,自己也大意了,以为来到了荒岛可将此好生打造一番,成为一个后方基地,但听了此番言语,他也知道真会错意了,再好的防守又有何用?一个巴掌大的荒岛。真要是被围,又能撑过多少时间,不过是建了一个坟墓罢了。
“明白了,我有些会错意了,明日就先行选址建港口、营房。”阮国听了此话不由的一震,第一次尚云如此说话,虽然不是责怪的口气,但很显然,自己的想法有问题了。看来自己一直想着把荒岛打造成铁桶一般的想法还真是错了。
“阮叔如此,倒让小侄有些厚颜了。”说实话,对于阮国与毛国鼎这种在自己微末之时,就对自己照顾有佳的人,尚云自己都感觉话有些过分了。可能是酒后说话有点冲的原因吧。
“不,尚云,只须你一心为我们荣唐的事业,有何言语置于桌面之上,此为对我最大的尊重。”阮国抬起大方脸,说的是义正言明,掷地有声。
“好,感谢阮叔开明。那我接着说,明日就是张潮之日,我想将福船开到溶洞,福船的换桅等修复得接紧了。还请阮叔将船工等人挑出来,以便早日修船。”
对于福船的修复,无疑阮国是最有发言权了,从一开始就是他接触的福船,提出的修理方案,而且此次前来,包括桅杆等材料也都带来了。
“此无问题,”阮国答道,修船本来就是第一要务,他准备的相当充分,无论是修船的人员还是材料。
“另外,自明日始,阮战等人与郑家射手一齐训练,听从郑仇指挥,有能力者,可挤下原有郑家射手以抵之,无能力者,自装枪开始。”人手不足的问题是个大问题,这点郑仇已经提了出来,现在唐营子弟加入,正是加入的好时候。
“此无问题,明日就行安排,这帮孩子也的该训练一番了。”因为唐营子弟一切以官生考试为主,所以可说皆是持笔杆之流,但值此乱世,亦只能促其投笔从戎了。
第二天,在昨天晚上子时起大潮就如约而至,海潮从南向北,推进了二百多米。’大海之水,朝生为潮,夕生为汐’,潮汐的方式有好几种,各地有各地的特点,不过潮汐每天都要推迟一会儿,而这一时间和月亮每天迟到的时间是一样的。
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因为涨潮了,通往溶洞的海路已经打开,需要把船开过去了。
船工们在阮国这个大总管的指挥下,将福船驶进了高大的溶洞,准备着开始修复。
而其他工人则开始着手建房、港口等建设了。火枪声也再次从北方的山上响起,这种声音昨天工人们就听到了。那里是禁区,无令擅闯,打死不论,不过人家训练人家的,关自己屁事。
“诸位,今日起,汝等即为我荣唐一员,当然在最初的阶段,各位还得吃点苦,放下笔杆子,拿起枪杆子,因为抗击日寇,绝非用诗文可以赶跑他们的,我们还要拿起武器,首先保住自己,才能有命逐日。今日开始,你们就归郑仇管辖,由其安排你们的训练。”
尚云简短的发出了训话,然后将指挥权交给了郑仇。
毛向诚他们已经在昨天晚上得到了阮国的传达,那就是要参加训练。
“大家好,有熟悉的,也有郑家被毁后慢慢长大的,多余的话,不说了,训练很苦,特别是你们常年拿笔之人,这苦就更大,不愿意训练的,我不强求,随时可走。但是个爷们留下来的,就把娘们的作派给扔掉,来,就是吃苦的!有走的吗?”
郑仇这段话,沉默寡言的他自己都嫌多了,但指挥一个团队,不说话当然是不行的。
郑仇说的巧,随时可走,但他们在荒岛上,能去哪里?虽然尚云不会做出不管他们死活的事,但一个大老爷们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混个屁。
“没有!”虽然喝的南腔北调,花样百出,透着一股扑街货的味道,但还是正面的回答了他们的心声。
接着郑仇开始选出了唐营子弟的队长——阮卫,阮明的二子,这是曾经参加过战争的人,虽然是个逃兵倒是与郑仇有着差不多的经历,没办法,琉球的军队就是如此扯淡,逢弱就上,逢打就逃,而且是集体的逃。就算是当中有泊手、那霸手之类的,也是如此。
接着吩咐训练内容,郑仇听从尚云的意见,以纪律性为第一要务,军队与江湖厮杀不一样,是整体的结合,令行禁止整齐有序,对于战斗力的发挥犹为重要。所以接合着郑家军与唐营子弟两个部分,也分别对待。
唐营子弟三项训练,技能训练,就是装弹或者装弓箭,若是有人挑战射手的射击技巧通过,则自动成为射手,不必从事辅助兵种;二是纪律训练,就是尚云用小册子所写的队列训练;三是体能训练,这是有别郑家军的一项训练,因为郑家军常年习武,体能上的要求现在不是当务之急。
但还没有开始训练,就被阻断了,因为又有船来了。
“郑时传讯,有二艘大船,自南直向岛上方向而来!”
二艘船,乘风破浪,从南方而来,船上所立之人正是丰见城间切军队长毛雨来。带着所部百人间切军朝着三连岛杀来。
自从昨日接到了三司官毛继祖的命令,为了掩人耳目,毛雨来昨日就将间切军乔装打扮,晚间坐毛家的商船,从那霸出发,拐了一个大弯,到达了三连岛以南准备着,换了旗还将船外给油了柒,保证不上船,认不得是毛家的船。
今日一早,开始进攻。
毛雨来虽然只是地方民兵性质,但为人谨慎,海沙帮之痛,在于没有侦知尚云的底牌,仪仗首里军与那霸间切军的二百人力量,以为可吃定尚云,贸然出手,以致被尚云的援兵所败,一人一手,损失不可谓不大,而他仅有一百间切军,若是再碰上黄兴合那样的超级海商,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所以他变聪明了,知道了打仗首重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
昨夜时,就已经派人潜入三连岛,侦察得到,岛边仅一艘福船,岛上并没有多的人,二百来工人可以忽略不记,这是公开的。唯有岛北方有三四十顶小帐蓬,估计就是岛上唯一的武装。地势稍微有些难走,但绝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样的绝地,普通的羊肠小路而已。
一百兵力对于三四十人,这是三倍的兵力差,那点小地势在这样的兵力毛雨来放心了直接率军来攻。
“兄弟们,尚云从那霸一夜圈了十三万两银子,可见富有程度,此次出战,每杀一人,奖银百两,生擒尚云者,奖银千两!对方只有二三十人,希望你们好运!”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求票了,诸位,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