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生那天晚上的事以后,每天晚上老板都会和我同时离开,送我到家,每天傍晚来接我。他对我好的原因,他不说,那我就不必多问,尽情享受好了,当免费的服务。
或许,我们会有一个故事。在望着他逐渐消失在深夜的月光下的背影,我不由地勾起了嘴角。
人生很长,我可以尽情地享受一场又一场不同味道的恋爱,可以把每一个男朋友都当作初恋来对待,但我想就此止步,因为我真的爱上了你,只想给你一个人所有浪漫情节。我穿着薄薄的短袖站在这一角的小阳台上,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清冷的月亮,还有我晶莹的泪光。
我想我只能这么固执了,即使爱着你,也要离开你。
当我低到尘埃里,你,会看见我的微笑。
“我在我世界的东南角,安静的爱着我的城市。”我看着脚下在夕阳里浸泡着的小小城市。
“哟!什么时候搞起文艺小青年了,”他半开玩笑道。
“不是我装,如果我们继续相处下去,你会发现我还有很多让你难以理解的性格与做事风格。”我微笑着看着他。
他的脸庞在夕阳照射下,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你知不知道,你像极了一个人?”我看着他的脸说。
“没想到还有人能够长得像我这么帅,在这小城市里。”他得意扬扬的笑着。
我皱了皱眉,“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臭不要脸?”说完我就跑了。
“喂,别跑,再说一次,我没听清。”他在后面追。
“好话不说第二次!笨蛋!”我转过身朝他吐吐舌头。
他突然加快了速度,我们就像两个孩子在这方寸天地嬉笑打闹,仿佛他没有二十几岁,而是和我一样,习惯在阳光下追逐自己的剪影。
突然,他抱住了我。“干嘛?耍流氓啊?”
“不要,你这身板,耍流氓没劲!”他用着鄙夷的语气。
“我说你找打是不是?”我边说边用了个侧臂击,这是他教我的。
他很灵巧地闪开了我的攻击,“哟,不错嘛,还会用这招呀?”
“承师所教,学以致用,而已”我礼貌地回答到。
“让我抱会儿吧。”他把下巴靠在我肩膀上,“你这肩膀太瘦了,一点肉都没有,真不明白你一天吃那么多肉营养都跑哪去了?”
“当然是去西游了呗!”我握住他怀在我腰上的手。
曾有一个传说,在黄昏下紧紧依偎的情侣,他们曾是百鸟中最相爱的夫妻,会一直在一起,不管有多大的灾难与困难,也不会离开对方。
我们曾在夕阳下拥抱的那么深沉,最后的分开,你是否在怪我?
如今的我,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你要是看到了,肯定会讨厌我的对吧?
“想什么呢?”他在我眼前晃着他的咸猪手,“眼泪都打转了呀!”
“思春!”我没好气地回答他,“也不嫌你那猪扒手难看,晃什么晃!”
“你说你,笑着多美,干嘛一天老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抱得更用力了一点。
“我喜欢!”我挣开他,往楼下走。今天本来可以不用上班,都怪他说什么旧病复发!可恶!
“等等我,我送你回家!”他追上来。
“今天不开车好不好?陪我走回去吧!”我有点吃力地望着他,长那么高干嘛用的,俯瞰世界啊?
“好啊!”他微笑着看着我,“走吧!”他递给我一杯柠檬汁。
在若干年后我才知道,那天下午,一直有一个身影在我们的背后默默注视着我们,那个人一直安静的看着我们被夕阳无限拉长的影子,跟着我们一直到离我家很近的地方。
那天傍晚,我们说说笑笑,他时不时摸一下我的脸,刮刮我的鼻子,说我是笨蛋,我说他是智障,一直吵吵闹闹到他送我到家。
晚上,月亮很好,最寂寞清凉的颜色,在夜空中孤独高傲地看着深夜那些不肯闭上眼,依旧热烈地舞动着的寂寞的灵魂。
我百般无聊地拿出初中同学就给我的毕业纪念册,自从上高中我们便散落在这世间,我们有每个同学的联系方式,却不联系,总是感觉每个人都离自己很遥远,我们每个人都这样孤孤单单地度过每一个无聊的夜晚,交新的朋友,记着旧的朋友。
当你行走在漫长的途中,若你转身,你会看到我的微笑,以及我张开的双手,为何想我却又不敢回到我身边?
每一张泛着淡淡黄色的精美纸业上,都印刻着他们稚嫩的字迹,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迷离的光。每一业都写满了他们对我的祝愿,或真实,或敷衍。
我深爱着他们对我的喜欢,对我的讨厌,对我的冷漠疏离与不敢靠近,因为这些都是真实的,都是我抓不住的岁月留不住的流年,在时间的长河中,被镀上一层又一层的琉金,却可以给我安慰,带给我惆怅的回忆。
时间很公平,他优待每一个认真付出的人,也惩罚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没有谁比谁优秀,你没他好,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命不好,没生在一个好的家世,或是长着好看的脸,亦或是没有他优异的成绩,可这能怪谁?
我信命,但我不认命!
即使所有人都放弃自己,你也要坚持下去。
在我拥有一整年都只降不升的成绩后,所有人都放弃了我,我相信这是我的命。但我有我的梦想,我会为了她,坚持,挺住,即使没有人再相信我我也绝不放弃自己。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纸上,化开墨迹,开出一朵朵黑色的残缺的罂粟。
曾经有人可以耐心地听我重复这些毫无意义的话,揽着我的肩,温柔的替我擦掉眼泪,宠溺地说我真是个傻瓜有着留不完的泪水,倔强的坚强。
我盯着手机里皱着眉头的他,他在一个人时永远不会给自己一个微笑,在人群中孤独的强撑着哈哈大笑。“原谅我,真的原谅我……”我用被子捂住头,渐渐睡着。
“喂!”我不情愿地睁开双眼,看着阳光倾斜在窗边的角度,原来,已经是下午了。“你找哪位?”
“找你,快给我滚过来上班!”电话中的男声有点气急败坏,似乎我在六七十年代欠了他五百个大洋!
我正准备回答,眼前一片昏暗,我渐渐失去了知觉,在昏迷的时候我听到手机摔在地上惨烈的声音。
“喂!喂?喂?”……
当我醒来,眼前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飘散着九月桂花的气味。“我,这是死了吗,这里是,忘川?还是奈河?”
突然一个沉重的物体躺在我身上,我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怎么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