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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痛心的南柯一梦

看到张伟吃惊的表情,颜玉儿以为是自己刚刚的举动吓到了他,慌忙上前安慰道“张伟哥哥,你放心,族长不在这里,没事的。”

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一抬头,却迎上了颜玉儿那关切的眼神,张伟不由得心头一怔,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看着张伟突然怔怔地看着自己,颜玉儿不由得脸色更红,不过眼中却涌起了一丝淡淡的忧郁,都到了这个时候,张伟哥哥回来了,又有什么用处了呢?

张伟是何等精明之人,此时早就察觉颜玉儿眼中的那丝落寞,不知怎么心中泛起一丝酸楚,正欲说些什么,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玉儿姐姐,你在这里吗?”话音未落,那破旧的房门的已经被推了开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走了进来。

显然,此人的家境应该是要比颜玉儿好上许多,一身翠绿色的衫裙,内衬出淡粉红色的锦缎裹胸,水芙色纱带围绕着小蛮腰,居然还带着一缕**边。

头上一只银钗盘发,一对蝴蝶钗坠随着她的身形微微摇摆,却与耳旁一对淡金蝴蝶耳坠呼应,显出了几分淡雅的气息。浓眉大眼,皮肤还算细腻,此等佳人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却亦有一丝脱俗的味道。

“婉儿妹妹。”看到来人,颜玉儿的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玉儿姐姐,我去你家找不到你,就想着你一定又到这里来了。”看到颜玉儿,婉儿大喜,慌忙奔上前来,拉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又在想张伟哥哥了,可是……”

话说到这里,婉儿却突然停了下来,满脸惊愕,似乎有些不相信地朝床上看了过去。

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颜玉儿在这里,有些高兴过头了,看到床上有人却未曾注意,此时说到张伟哥哥,不由得愣住。

“你,你,你真是张伟哥哥,你回来了?”回头看到坐在床沿上的张伟,婉儿惊得目瞪口呆,说话都有些不流畅了。

张伟哥哥?回来了?敢情这**这认识自己?看着婉儿一脸惊讶,张伟不由得再次疑惑了。

看着张伟一动不动,婉儿的目光又转到了颜玉儿的脸上,只见她一脸笑意,顿时明白了过来。

“张伟哥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回来了。”婉儿一把抓住了张伟的双耳,将他的头颅拉到了自己的眼前,仔细打量了起来。

随着耳朵上的剧痛袭来,张伟只觉得一股熟悉的味道传入心中,头脑也跟着迷糊了起来,眼皮越来越重,缓缓地闭上,可是一副又一副的画面闪入了他的脑海中来。

湖畔边,两个男孩在前面奔跑,两个小女孩在后面紧紧追赶着“张伟哥哥,张郃哥哥,等等我们,等等我们。”

大山上,一对十一二岁的男孩手握弓箭,背挎箭壶,正追逐着一只麋鹿,而山脚下的茅草屋前,两个小女孩正在拾掇着干柴,升起了篝火。

寨口上,男孩背上了行囊,跟随在一个老者身后,挥手与众人告别,此时已经哭得如同泪人般“张伟、玉儿、婉儿,等着我回来。”

一座大院内,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包袱偷偷溜了出来,不过片刻便来到了一座茅屋前,看了看左右无人,将包袱塞入了一个壁缝,便飞快地消失在夜幕中。

下一刻,还是在那院子内,少年脱下了身上的褂子,褂子似乎还被火烧过。他又匆匆去外面找来火盆,将褂子投入了火中,顿时冒起了浓烟,而窗外,一人正在疑惑地看着。

茅屋前,起风了。

那手臂粗的树苗,都开始在不停地摇曳,似乎经不起山风的肆虐,害怕得颤抖起来。

一个小男孩正在拾掇着什么,却突然惊恐地抬起了头。

终于,张伟终于清晰地看到了留在寨中的男孩的面貌,怎么是如此熟悉?怎么会,怎么会与记忆中小时候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呢?

“张伟哥哥,快走,快走。”稚嫩的女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可是这声催促似乎已经太迟了。

“抓住他,就是他偷了我家的东西。”随着声音响起,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带着一群人冲了过来。

这身形,不就是跟大院里出来的少年有些相似吗?

“杀了他,杀了这个小偷。”众人蜂拥而上,棍棒相加。

画面中的小张伟,此时已经被打得鲜血淋淋,就连动弹的力气都都没有了,可是嘴中仍旧念叨着“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

“张允,你太过分了。”此时,小女孩终于赶到了跟前,匆匆护到了小张伟的身上。

“玉儿,这人是个贼,是贼,这么下贱的人,你还这么护着他。”张允勃然大怒“你们几个,把她带回去。”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女孩使劲挣扎着,却终究改变不了被拖拽着离开的结局。

喧闹终于停止了,天空变得乌黑,一道雷电划破了天空,倾盆大雨瞬间而至。

小张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了一般。

“张伟哥哥,张伟哥哥,你没事吧。”又一个女孩冒着大雨奔了过来,抱着小张伟大声哭泣了起来。

看着脑海中的这个画面,张伟已经是泪如雨下,他已然猜出了小女孩的身份,想必此人就是刚刚进门的婉儿了。

“张伟哥哥,婉儿扶你进屋子。”女孩一边哭泣着,一边将小张伟背了起来,即使不过数米的距离,她却摔倒了无数次,身上已经泥泞不堪,却终究是将小张伟拖到了屋中。

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婉儿一把抓住了小张伟的耳朵,将他头颅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张伟哥哥,你保重,婉儿要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天黑了,又亮了,可是雨,依旧没有停。

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床上的小张伟似乎已经醒来,双眼无神地看着屋顶,嘴中喃喃道“我没有偷东西,我不是贼。”

电闪雷鸣,雨越来越大,一道闪电呼啸而过,将本就破旧的茅屋屋顶烧出了一个大洞,

直接击到了小张伟的身上。

“不要,不要。”看到这里的时候,张伟无助地呼喊了起来,画面中的自己,是如此的孤单,是如此的落寞,是如此的可怜,为何,为何上天,还要如此对待他呢?

整个画面,到这里已经停了下来,一切终归平静,茅屋内顿时变得空空如也,再也没有了小张伟的踪影。

“张伟哥哥,张伟哥哥,怎么了,你怎么了。”耳边又响起了女人哭泣的声音,张伟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只见面前的玉儿和婉儿二人,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儿一般,不由得脸色大窘,难道,刚刚,是南柯一梦?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是如此的真实?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如此揪心的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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