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省见录3歪瓜裂枣狗屎运
看完龚家院子的房子,一行人,决定到懒板凳街上杀馆子——搓一顿,吃盘儿乡村大餐。
来自城里的记者,有乡保长的官员,还有龚家院子地主家的后人,在懒板凳街上最有名的馆子,坐下,温一壶好酒,自不必得说。
龚家院子的后人,也就是我那个小学的穿叉叉裤的同学,他是东道主,少不了要奉献点热情。
他搞了个最好的雅间,二楼最清净的,而且很宽敞,有偌大的圆桌,有太师靠背椅子,还有喝茶闲聊的沙发茶几,而且虽然在二楼,居然还设了个茅厕,文**儿冲天地叫WC,管他W几,反正就是屎啊尿啊月经月经带啊从二楼掉下,享受着“吊隘厕所”的待遇。其他人或许不晓得,我是知道的,再拔山中学读书的时候,那是有个“吊隘厕所”的,依山而建,十多米高,楼上屙尿,如山泉涧底,楼上屙屎,更像炸弹落地会炸出多大一个牛**儿来。
还是他有办法,不晓得哪里搞来一坛子酒来。酒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瓦缸缸,灰巴笼怂,很不起眼,酒坛子口上,封口的泥巴还没有启封。他找来一个小刀,小心翼翼地撬开口沿的泥巴,生怕把泥巴一不小心漏进酒缸缸里。这,就是个技术活,他是那么小心翼翼,当然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他绝不是开第二缸这样的酒。没有经验,就没有发言权,新婚之夜的新郎,也是莽莽撞撞地,哪有一下子就轻车熟路找到入门捷径的。
美是家乡美,人是故乡人。
无论怎么样,即便他开酒的姿势动作多么笨蠢,即便他祖传玉石烟杆儿也难以掩饰他满口焦黄难看的牙齿,但是他毕竟是故乡人,毕竟是小学同学的冒根儿朋友,还是此行调查龚家院子历史传承的关键人物,我都觉得他是亲切可爱的,这好像鲁迅当年笔下的闰土。